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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事候?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不是,在那之前,“你、你没下结界?”霍青风的声音还带着颤抖,没办法,此时二人正抱在一起面对面,而自己还吞着大侠的杆呢。
彼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耳静听,脸色一变,抓着衣服就给仍一脸茫然的霍青风裹上,而自己的衣也只是褪了一半,一抓就起来,将人抽了出来扶着坐好,因忽然的分离,两处发出“渍……啵”的声音,霍青风的脸马上又红了,没来得急反应,只能任由着这个男人帮自己穿戴好衣,又看着他自己不过几个举动就恢复了那俊美冷冽的模样。
纵是这般,霍青风还是忍不住将视线落了下来,小腹下的地方,就跟往常那样,并没有传说中的伞出现,不免好奇了,如果不是时机不会,他可能真会伸手过去抓一抓,怎么可以上一秒还那么硬插在里头,这会儿完全蛰伏了?
不知这人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彼岸的身影一下子闪了出去,车帘甚至只是轻轻地摇曳了一下。
眨了眨眼,霍青风原本赤热的脑子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身体里的燥热也慢慢地平静,尽管某处还未完全消去还在叫嚣,却多少有了些理智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还算整齐,抓了抓衣领,他这才挪到车门帘前,撩开了厚重的竹片帘,夹板上的阿义并不在,马儿倒是很安静地停在那处也不狂躁。
再挪出些,四处看了看,才在马车的左边,看到了阿义,阿义见到他出来,赶紧行了过来,脸带忧色,“少爷,您还是在里头待着吧,这外边……”他也不知要怎么说了。
临近霍府了,这几条街是没多少人的,只有住在这一带的人马才会偶尔路过,这会儿到是安静,可却不太安全。
“怎么回事?”霍青风刚从激,情中回神,脸色还透着红晕,眼带秋波,就连声音都有些哑,这个模样,就是阿义都不禁怔住了,看着这样的少爷,他觉得看得出神了,觉得这个时候的少像,好像……好妩媚啊。
猛地甩掉了脑中奇怪的想法,阿义的脸也是红的,头垂得老低,赶紧回道:“回、回少爷,不知有个什么东西忽然掉下来砸在马车上,然后彼岸公子就出来了……”
其实,阿义现在还有些晕呼,马车被什么砸了,马车停下来他只急得喊一声,还没来得急检查,就见彼岸公子从里头出来了,这掠出去的速度生生把他吓了一跳,这不,还未反应过来,少爷就从里头出来了。
“哎呀,得先看看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阿义一拍大腿,赶紧弯下腰去,又响了一声,小腿‘嗒嗒嗒’地跑到马车后去,喊声又传来了:“哎少爷!不好了,是狐公子……”
听到阿义的一惊一乍,霍青风终于回了神,扯着衣服就下了马车,才走了两步,就看到街巷对面的高檐上,对峙的两人,那一身大红便是彼岸大侠本人,根本不必确认。倒是大侠对面的,是一身洁白,比霍青风惯性的白衣还要白,洁白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连那一头长及脚踝的发丝,亦是白的。
从这个角度,二人侧向被夕阳照射着,即便春的阳光并不刺目,又加之是夕阳,却还是有些彩光,当了一部份视线的,霍青风勉强看到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子。
甩了头,霍青风转向马车后,果然看到阿义扶起倒在地上的狐水,那一身橙红色,特别的好认。小跑了过去蹲下,“他怎么样了?”伸手就要接过,阿义脸色却有些慌,“少、少爷,狐公子好像……没、没气息了。”
“……”
怎么可能!
霍青风不相信,颤抖着伸手在狐水的鼻息处探了一会,脸都吓白了,却还坚持俯下头,耳贴在其胸口处,过了一会儿,“他还有心跳!”那一声惊喜,声音很清脆。
想也不想,“快,把人先送回府。”若是寻常人,这个时候应该调转马车去诊店找大夫,可是狐水并不是一般人,而且他身上也不知是受伤还是怎的,若是一会体力不支维持不了人形当众现出真身该怎么办?
也亏得霍青风脑子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清醒,主仆二人合力将人抬上马车,霍青风跳了上去,催着阿义赶紧回府。
马车启动,霍青风侧首看了一眼仍在墙头上对峙的二人,他仍是没心思去在意来者是什么身份,又为何而来?造成狐水这模样的,倒底是不是那人?这些,霍青风已顾不得追究了。
主仆二人赶回到府前,守门的家丁赶紧过来帮忙将人抬回了小院,霍青风一路小跑跟着,将人放到自己的主屋,让阿人将人打发走了,还没来得急去唤其他人,那几只小狐狸也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成堆地冲了进来,看见榻床上的人之后,呼啦一声就围了上去,险些将霍青风给挤到一边去了。
狐二毕竟是这帮孩子中最年长的,一声轻喝就将几个弟弟妹妹给制住了,待屋里安静下来,他转向同样茫然不解的霍青风:“青风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话里还只是疑问。
摇摇头,“我也不知,我们回到前头街时,忽然有东西砸了马车,马车才停下来,下车就看到狐水在马车后倒在地上。”顿了顿,“有个一身白的男子,现在应该在与彼岸对峙,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是否与狐水现在这个模样有关。
狐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一众人稍稍离开了些,也让狐四跟狐五到门口守着,不能放人进来,这才开始为狐水检查,虽然按正常年纪,霍青风比他大,可人家到底是几百年的狐狸,还是妖,在这种救命的时刻,比霍青风要可靠些。
霍青风这种时候也没糊涂地想着人家年少不如自己,很安静地立在旁边,不管狐二需要什么帮助,他都会拼尽全力的。
而,狐二一番下来,清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的恐惧无法隐藏,看了看狐三还有另外的两个弟弟,最后看向霍青风,开口有些艰难,“大哥他……内丹……不见了。”
几只狐狸都震惊得睁大了双眼,小的两只还忽然哇哇地哭了起来,就是内敛的狐三双眼眶也马上发了红,紧紧地抿着唇,倔强地忍着。
“内……丹?”霍青风不是狐也不是妖,但这个词他并不陌生,脸上除了震惊并不是一无所知,“你是说……为妖的内丹,不见了?不在他体内?”
狐二点首,痛苦地却接不上话。
不看他那努力强自镇定的模样,霍青风的视线落在榻床上的狐水,狐水此时的模样倒很安详,双目紧闭,脸色神情恬淡,除了发白的脸色,根本看不出与熟睡有什么区别。
不由得,视线落在了狐水的身上,一路下来,就在小腹与肚子处徘徊,奈何他只是区区的凡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隐隐看到了一圈橙红色,他只当作自己盯着人家的橙红衣盯得猛了,产生了视觉错乱罢了。
蓦然回神,霍青风脸上带了几丝的害怕,转向狐二,“那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做?”他甚至没敢问,此时的狐水,还算不算活着,还能不能……活了?
狐二即便痛恨自己的无能为难,艰涩地开了口,“我不知。我们天狐一族,若是遇险,一向是被杀死之后才会被夺去内丹的,像大哥这样,我也只是听闻过,但并不知……要怎么办。”
他真的不知。
这会儿,倒是内敛沉默的狐三那清温的声音响起了,“我知道。”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努力眨了眨眼,将眼里的酸涩眨了回去,“我以前读过此类的书,只要将大哥的内丹找回来,只要大哥……没有、没有……就可以救回来。”
只要没有真正死去,三魂七魄若还在,只要找回内丹就能够救活!
听到狐三的话,向来冷静的狐二转身就冲出去,却被霍青风快了一步抓住,“你干什么去!”
狐二的双眼终还是红了,狠狠地瞪向拉他的霍青风,“还用问吗?去要回大哥的内丹!”
吸了口气,“要回?跟谁要去?别说是不是那个一身白的男子,就算是,我更不能让你去了,连你大哥都对付不来的敌人,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夺回来?”
“那难道你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这样吗?”即便不算温和,却一向冷静的狐二,大声地吼了出来,吼得霍青风都懵住了,手上抓着的力道却仍没有一丝松动。
很倔强的,就是不肯松手,为了狐水,他不能放任这少年去冒险。
“你放手!”狐二急红了双眼,看霍青风的眼神就像在看敌人似的,恶狠狠的。
“不放。”霍青风很坚定地回了一句。
“……难道你要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吗?”霍青风的声音很轻,柔柔的,就跟春风拂面一样,听着分外的冷静恬然,“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然后你大哥醒来,我怎么跟他交待?”
即便是反问,都是轻轻的,没有质问的口气在里头,也不怪对方那凶狠的模样。
反倒是这般,令脑热的青少年多少冷静了些,脸色缓和了,抽回了被抓拽住的手,不再急着往外冲了,也没再吼眼前这个纤弱的男子。
巧在此时,从门口进来了人,正是彼岸。
他犹是一身的大红,衣着整齐,看着并无打斗的痕迹,瞅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只是默不作声地来到霍青风的身边,霍青风眼底的着争与担忧,他都看在眼里,这个凡人明明弱小得似乎一捏就碎了,却总是记挂着别人,即便明明是这些认识不久甚至不算有多大关系的陌路人,都如此上心。
“那人不是敌人。”彼岸心中轻叹一息,最后主动开口了,“下手的另有其人,不过方才的那个也不是善茬,你往后注意些。”
点点头,霍青风还想问,一边的狐二抢先了一步,“那我大哥是怎么回事?”
也许他可以质问好脾气的霍青风,毕竟霍青风再无辜也会看在他关心大哥心切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可彼岸却不会,他不喜欢被这样的口气质问,更不喜欢方才在外到就听到屋里这狐狸对霍青风的怒吼,在声音落下的同时,狐二已经应声飞了出去,撞在屋边的大柱上,摔到了下来。
惊了一屋子的小狐狸,还有守门的那两只也冲了回来,不明所以的几只狐狸围着他们的二哥,然后愤怒地瞪向动手的彼岸,同仇敌忾,连带着,霍青风都被瞪了。
因为,霍青风此时与彼岸是站在一方的。
不理那几只狐狸,彼岸将视线收了回来,垂眸看见霍青风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的确,是人都是有感恩之心的,可事关到自己的亲人,他们变得盲目也很正常。
伸手,摸了摸霍青风的头,彼岸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无妨。”一切有他。
抬起了眼眸,对上男人平淡的视线,知道这个男人在安慰自己,霍青风点了点头。也是,他跟这些孩子才相处了几天,这些孩子对自己还不够了解,他不应该跟他们计较的,而且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被弟弟妹妹搀扶了起来的狐二,嘴里一阵甜腥,不过没有喷出血来,咽了咽,才清出声音安慰担心他的弟弟妹妹,“二哥没事。”
他出声安抚自己的弟弟妹妹,往前走了几步,拖动了围在他身边的一小帮,场面看着倒有几分逗趣好笑的。
“是我冒犯了,请彼岸公子包涵。”狐二不顾自己受了伤,鞠了腰,语气诚恳,没了方才的质问还有怀疑。
还好他醒悟了,没有谁有义务必须要照顾或是护周全他们的,也没有谁有义务对他们的大哥负责,可至少,青风哥是真心关心他们,也担心大哥的,是自己被担忧蒙了心智。
再说,眼前的二人不管什么举动,都是无义务地帮他们,即便外头那个是真凶,即便大哥的内丹就在那人身上,这个男人没有去追回来,也是道理。
他的脑清了,彼岸也不追究,他的确不喜欢被人质问,却更不喜欢别人那样吼这个人,更不喜欢这些人触动了这个人的情绪,让这个人露出那受伤的神情。
彼岸出手,不过是不喜欢。
摆了摆手,表示他不想追究这些,不再理那几只狐狸,对着不语的霍青风说道:“这只狐狸是自己回来的,并非方才那人的关系。”顿了一下,“因伤重,这狐狸先出了手,对方才还击,没想只是一击就将人给打了下来。”于是,正好落在他们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