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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轩的脸色也变了,张得水他们这次跟着自己暗中来到了这里,但方才这喊声,绝不是他们所发,除了他们,自己并没有安排别人,那么,这些人恐怕不是来帮自己的,而是给自己泼脏水加帽子甚至是送要命的砒霜来了——看来一早就有人设好了套。
凝珮也在瞬息之间明白了暗中之人的目的,无命将军的血狼军士她可是亲自见识过,真要对这里的人不利,根本不会蠢到在上面大喊大叫,那样一来,让底下的人不就有防备了吗?看来,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可惜,像她这样明白事理的人真的没几个,很多人闻声变色,立马抽出兵刃将安坐的慕轩团团围住,一时之间,慕轩身边满是大环刀、青霜剑、狼牙棒、峨眉刺、亮银钩一类杀人利器,其中夹杂着不少青竹棒——那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棒吧,各种兵刃在阳光之下闪着诡异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方大哥,赶紧走啊,弟兄们要砸石头啦!”上面的人似乎没看清下面的情形,还在一个劲的催促,这让原本还将信将疑的一部分人也脸色大变,看着慕轩,神情紧张。
“公子,让属下上去把那些鼠辈揪下来!”十八虎骑中的一个向夏侯潇湘请命,不少人认识,那是十八虎骑的老大——“雷霆霹雳”雷西幽,一手雷霆棍法非常厉害,看他危急时刻仍不忘向夏侯潇湘躬身行礼,其他江湖人都暗自惭愧,而夏侯潇湘一直非常镇定,脸色舒缓,看一眼那些骑士,淡淡的说:“一切小心!”绝对是久经战阵的大将风度啊!
以雷西幽为首的十名虎骑齐刷刷躬身一礼,异口同声应一声:“是,公子!”他们转身就往谷口奔去,余下八人仍然留下护卫夏侯潇湘,同一时刻,缪非一挥掌中金刀,冲慕轩喝一声:“狗贼,纳命来!”跳过来就是“唰”的一刀,这一刀要是砍实了,慕轩就真的一刀为二成两片了。
慕轩却还端坐椅上,双脚顿地,整张椅子向左边移挪近三尺,正好避开缪非的这一刀,却听有人高喊一声:“大伙一起上,抓住这狗贼,别让他跑了!”
于是,刀剑钩棒都向慕轩袭来,凝珮轻轻一声惊呼,却见慕轩身形一闪,非常从容的一跃丈多,横移两丈多,像一个随风飘舞的纸人一样脱出众人的围攻,扬声说:“各位似乎忘记江湖规矩了。”不分门派、不论身份围攻一个人,这要传扬出去,还真是挺丢人的。
“跟你这种恶贼还讲什么江湖规矩!”有人高声喊着,竟然又是那位侯山侯大侠。
慕轩嘿嘿冷笑一声,说:“各位果然是能屈能伸的英雄豪杰,佩服啊佩服!”
有些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毫无愧怍,慕轩四下扫视一眼,想起后世网络上对那些武侠剧的调侃之辞中的一句,忍不住仰天大笑,却听有人厉声喝道:“跟这样的杀人疯子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伙一起上,就算他三头六臂,也要他死无全尸!”
“疯子,疯子,好,好!”慕轩笑得更加狂放,突然毫无征兆的吟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这些所谓的江湖侠义之士,看来大多还是争名夺利之辈,既然不分青红皂白要滥杀我这个无辜,那还客气什么,痛痛快快杀一场吧!
他自腰间撤出银箫,银箫“铮”一声化作银枪,随手抖一个枪花,高声断喝:“谁敢前来,报上名来,方某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他横枪傲立,目光越过众人头顶,一副目空一切、有恃无恐的模样,那种气势,让很多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像区烟彦之流,先是惊异于他所吟的话语,后又赞赏他的狂放姿态,眼眸中满是迷醉之色,就算是凝珮,重纱下的眸子也暂时抛开了忧虑,兴奋得能拧出水来了:还是第一次真正见识他横枪狂放的样子,真不愧是征战沙场、所向无敌的无命将军!他刚才吟诵的,不是古人的诗句,他还真是文武双全?
林易水、海长峰、云浓庄主杨子居之类都非常惊异的看着慕轩,暗暗咀嚼着刚才他吟诵的那四句,眉宇间满是回味之色。
夏侯潇湘却没这个雅兴,跟连北里面面相觑,看看慕轩掌中闪动光芒的银枪,眼神中的诧异之色非常明显,别说他们,其实林易水也非常惊讶:原来“银箫”方慕轩使的是银枪!
慕轩借方才那高喝,已经将命令传给了暗中的张得水他们:隐住身形,格杀勿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他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方才袭击慕轩的几人都躲进人群了,只剩下缪非手持金刀在原地发愣,原本想拔刀上来帮师兄的杜秋雁看着慕轩掌中的银枪也愣住了,就在他们迟疑之时,有三人非常英勇的跳了出来,一个手执狼牙棒的粗豪汉子,一个手握分水峨眉刺的矮个子,还有一个手握长剑、挺秀气的书生,他们各自通名:汪大,武小山,萧廷。
萧廷长剑一指慕轩,义正词严的说:“在下三兄弟前来领教高招!”
慕轩怎么看都觉得这三人有些贼眉鼠眼,一旁的“白鹿”李凭中高声喊道:“这三人诨号‘犟牛’‘仓鼠’‘赖皮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慕轩恍然,百忙中一拱手说:“多谢李兄指教!”他把银枪交到左手,足下一点,身形轻飘飘后退,“赖皮蛇”他们三人只道他要逃,鼓噪着追上来,才追了七尺不到,慕轩却又回来了,他右手握着一根竹子,最粗的地方有小儿胳膊那么粗,竹子一丈不到,枝叶繁茂,但慕轩只是随手一抖,竹枝竹叶就全被抖落下来,手里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竿,在场不少识货的相顾骇然——这份内劲绝对不凡哪!
慕轩却毫无自骄之色,左手银枪隐在肘后,右手竹竿一指三人,淡淡说声:“凭你们,还不配弄脏方某的银枪!”
“犟牛”汪大先被激怒了,“嗷”一声怪叫,像一头急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冲上来,狼牙棒当头就砸下来,在他身后,“仓鼠”武小山矮身贴地,手执峨眉刺袭向慕轩下盘,而“赖皮蛇”萧廷长剑直奔慕轩的胸口——他们这招将慕轩上中下三路都罩住了,配合得非常默契,非常刁钻,之前毁在他们这一招下的江湖好手不下三十,一旁连林易水这样的高手都不由微皱双眉,思忖该怎么破解为好,用懒驴十八滚是最简单的,但那样就太狼狈了。
慕轩并没有躲,左手银枪不动,右手竹竿当枪,直刺“犟牛”胸前,明明是“犟牛”的狼牙棒先出招,却偏偏是慕轩的竹竿先戳进了他的胸膛,就像戳一块豆腐一样轻松,鲜血喷溅中,一下就把“犟牛”戳了个透心凉,而那时他的狼牙棒离慕轩的头顶还有三寸;慕轩并没有停手,错步上前,竹竿带着“犟牛”庞大的尸体却像挂着只苍蝇一般,轻轻松松的荡开“赖皮蛇”的长剑,接着又把长剑的主人刺了个对穿;再然后,竹竿挂着两只“苍蝇”把“仓鼠”武小山钉在了地上,而在慕轩跃身而起前,武小山的峨眉刺离慕轩的环跳穴只有一寸了,真是可惜!
这个过程说起来有些繁琐,其实真正发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绝大多数根本没看清过程,只是看到了最终结果,其中也包括凝珮,她前一刻还在为慕轩身处险境而掩口惊呼,后一刻就惊呼出口了,不过是为那三只死得非常惨烈的“苍蝇”而发的。
周围有一片惊诧之极的“咦”“哦”“啊”之声,看着直直竖在眼前的竹竿和缓缓滑下叠加在一起的尸身,嗅着浓烈的血腥味,每个人心头都直冒凉气——只有一招,就把赖皮蛇他们三个人都解决了,那情形,就像是赖皮蛇他们排着队让他戳一样。
不少人心里在想:要真是三个人排着队让我戳,我能一下子戳穿他们三个人吗?
夏侯潇湘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看一眼连北里,似有所语却没开口,连北里了解主子的心情,咳嗽两声,目光一扫,“黄鹤”黄散风折扇一收,神色凝重的走出人群,与他同时走出来的,是“崆峒双剑”静性静尘两个道人:“黄某领教!”“崆峒静性静尘前来领教!”
他们先后通名,一柄折扇,两把长剑分三个方位把慕轩给围住了,观战的人群中不少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海长峰他们四人脸色都非常尴尬,尤其是柳秋桐,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眸中满是陌生的惊怪之色,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黄散风的折扇一横,抢先出招“白云千载”,直削慕轩胸前,扇骨是精钢所制,这要削上,不伤才怪;而静性长剑一招“香峰斗连”,静尘长剑一招“仙桥虹跨”,他们的长剑比一般人用的三尺青锋要长一尺,却窄了许多,这一施展,两柄长剑像两支短枪一样,一个连刺慕轩的后颈,一个疾削慕轩的双腿,把慕轩的退路完全给封住了,跟黄散风那招遥相呼应——他们三人并非同门,平时也没什么交往,但这次配合却像事先演练好了一样,堪称妙到毫巅。
慕轩此刻的处境之险,比之方才那一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他身形略退一步,也不回头,掌中银枪枪尖向后,不守反攻,一招“一石二鸟”,银枪就像长着眼睛一般,直取静性静尘的咽喉,速度之快,无与伦比,静性静尘都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撤招,晃动身形闪躲——剑再长也只是剑,怎可能跟枪比,而慕轩借此机会飞身跟进,既避开了黄散风那直取他心口的一招,银枪也最终没放过静性静尘,枪刃在二人一边肩上各划了一道口子,口子不长,三寸不到,但入肉极深,皮肉翻卷,鲜血直流。
静性静尘只觉肩膀一阵剧痛,额头当即爆出汗来,两人强忍着没叫出声来,却听慕轩冷笑一声说:“祝霸城为害乡里,你俩不但不劝阻,反倒助纣为虐,方某今日给你们留个教训,再若为恶,必不容情!”其实不必容情,但这两人得留着,将来小辛子艺成之后,可以拿这两人出出气,要不,那孩子非得郁闷死不可。
两人闻听,恼羞成怒,暗自咬牙,准备跟姓方的拼个你死我活,但又心有余悸,这一犹豫间,就被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惊住了,定神一看,捂着鲜血直流的左颊惨叫的竟然是黄散风,慕轩方才一边对“崆峒双剑”说话,手里却没有闲着,银枪回撤,一招“一叶障目”,迎向纵身跃来攻击的黄散风,黄散风一招“乘鹤而去”使得极为飘逸潇洒,折扇刺向慕轩的右肋,速度非常迅疾,观战的不少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像林易水之类都为慕轩担上了心,但很快,他们发现担心真是太多余了,因为慕轩回攻的速度绝对是黄散风比不上的,他的银枪不但磕开了黄散风的精钢折扇,还在他脸上削了一块肉下来,足有一两,差一点就让黄散风的左脸开个大洞,黄散风立时捂着脸惨叫,旁人只道他吃不住痛,其实他更心疼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容从此要破相了。
慕轩抬袖擦一擦枪尖上的血迹,冲黄散风冷冷的说:“信口雌黄、诬良为盗者,就是你这种下场!”
他银枪当空一举,目光扫视众人,高声断喝:“谁敢来战?”
那种气势,在踟蹰不前的“崆峒双剑”和惨叫不止的黄散风的衬托之下,更显睥睨众人之势,一时看得区烟彦之流目眩神迷,喜得晴蓉差点就把小姐的长剑丢了拍手叫好,惊得凝珮一颗心几乎要破腔飞出:这个傻男人,不懂见好就收吗?非要激得更多人与你为敌才好吗?
可是,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他才更加让人家心动呢?
又是一招伤敌!对手似乎毫无招架之力!
其他人一时之间怎么敢贸然上来挑战,方才这方慕轩使的那几招枪招,看上去都是寻常招数,但速度极快,而且似乎挟着令对手无法躲避的威势,使得对阵的六人似乎是眼睁睁瞧着对方的枪在自己身上任意施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