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曲歌匆忙间想拉住我但已经来不及,还好我们所在的位置离地面不远。不然,一切不堪设想。
我重重地栽在地上,当时只觉得脚踝处的骨头像是裂开了一般疼痛不已,曲歌已经扶住了我,见我疼得龇牙咧嘴便直接把他的手臂放在我的嘴边,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忍耐一口咬了上去,可想而知那种咬牙的力道该有多疼!
他愣是一声都没有吭,紧张地问我:“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胜男?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周围好多人都聚拢了过来,杨天华也冲了过来,见我倒在地上,额头上还在流血,连忙问怎么回事,然后帮着曲歌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曲歌就这样拦腰抱着我冲出了展厅,然后回头一声大喊:“杨天华,帮我开车!”
杨天华一听连忙跑了过来,从曲歌兜里掏出钥匙急急忙忙打开车门,曲歌紧张地看着我,见我一脸的泪水满脸都是心疼。
他抱着我坐上了后座,试着脱掉了我的另一只鞋子,然后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腿上,对杨天华说:“杨哥你在盒子里找一下棉签,胜男额头也磕破了。”
脚踝处的疼痛剧烈无比,让我已经完全忽略了我的额头。我伸手一摸,发现手掌上全是血,这才意识到额头也磕破了。
曲歌紧张地声音都大了:“乖乖的,别乱摸!”
我感觉脚踝处很有可能是骨裂了,那种疼痛是我有生以来最难以承受的疼痛之一。不过,这种情境让我想起和曲歌初识的时候,我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忍不住调侃道:“每次见到你,右腿都要负伤啊!”
他一愣,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说:“都那么疼了,还开玩笑呢!我看看脚……都肿起来了,一定很疼吧?你忍着点,一会儿去医院拍片看看。以后别穿那么细的高跟鞋了,你又不矮,费那个劲做什么。”
他忍不住地埋怨道,一边用棉签小心地清理着我头上的伤口,我吃痛,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他连忙紧张地说:“很疼是吗?那我不动了,一会儿让医生来。杨哥,她这里怎么一直出血呢?你说这可怎么办?”
杨天华见终于有他插话的机会了,连忙说道:“曲总您别急,五分钟就能到医院了。”
这个意外的小事故直接导致了我的右腿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都不敢完全着地,我有生之年唯一的一双细跟鞋也就此废了。不过,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穿细跟的高跟鞋了。
到了医院,医生给我拍片,诊断的结果是脚踝处骨裂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脚伤不是很容易好,而且需要好好养着。额头上的伤势不是很重,只是轻微的擦伤,不过如果治疗不好的话,极容易留疤。
这一趟行程,真是损失大了。
在医院处理好伤势、开完药之后,曲歌让杨天华先回去公司,他把我送到了家里,执意抱着我上楼,不让我走路,直到把我放在了床上。
他念叨道:“药都是进口药,我让医生拿的最好的药,确保你能最快好起来。而且,额头上不能留疤。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过意不去了。”
“这只怪我自己,哪能怪你呢。医药费多少,我还给你。”我连忙说。
“在我那里出的事,就算我的。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常来看看你。”他的眼神带着恳切,却又无比的忐忑。或许,他在问我的那一刻,就知道我的答案了吧!
“不用了。没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说了,我还有朋友呢!”我轻轻笑着婉拒道。
“嗯……呵呵。我知道。顾永源还住在这里,是吗?”他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没有,他已经搬走了。”我轻轻地说。
“噢……这几天你就不要上班了。我去和你们老总说明情况,我答应和你们签合同,你好好休息几天,这也算是工伤,休息是应该的。”他叮嘱道。
“嗯。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一次四处看了看,然后问我:“想吃点什么?我下楼去给你买去。家里面缺什么,我都给你买过来。”
“没事,家里都有。我腿没事,单只腿还是可以走路的。”我连忙说道。
“谁说的,一个人在家多不方便。我让你住院你又不听我的,你一个人在家,我……你朋友怎么能放心?”他又说道,言语之中满是关怀。
“真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呢,养几天就活蹦乱跳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赶紧去忙吧!”我连忙说道。
“呵呵。看来这里不欢迎我的到来。嗯,我这就走,不过我想先去给你买点东西。不过为了方便,我还是想先借用下你的钥匙,等下买了送上来之后,我再还给你。”他说。
他话语里的询问和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的心莫名地疼,他的种种好让我的心十分不忍。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这样在乎着,又怎么可能不感动。可是一想到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一切的好,瞬间都化为虚有。
再好,又能怎样。我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