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驸马听了很激动,他自己就要当外祖父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你们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不要因为我,而有所顾忌,皇上现在为了安抚这些皇亲国戚,是不会再随便杀人的,我顶多是被训斥办事不利,其他的没有什么。“要是女婿真的因为自己,而徇私,那么以后在这边可就不好过了,为了自己女儿以后的幸福生活,陈驸马也不会这样做。
更何况,他们已经活的这么多年了,就是有什么,也值得了,只要他的儿女能够好好的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岳父放心,事情不会那么糟糕,只等着把岳母接过来。”
和那狗皇帝议和?那是不可能的,狗皇帝把自己的族人都给杀了,这仇不共戴天,还想继续把他的皇帝做下去?简直是做梦。
陈驸马一听,心里一喜,能把公主接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当然,陈驸马不可能说,让他们把自己的族人也接过来,但是又担心自己夫妻两个离开了,那皇帝会迁怒到自己族人身上。像李家,还不就是那样,就被杀了很多族人?
像是知道陈驸马的担心,李骐说道:“岳父放心,事情一定会办妥。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来。”
因为那狗皇帝已经没有那个资格牵连到更多的人了。
现在造反的人那么多,狗皇帝要杀,他也杀不过来。更何况,陈让临走之前,已经把陈家族里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陈家可不只有陈驸马这一个人,还有好几个是在朝堂上当官,陈驸马只是其中一个不太重视的子弟。
就算陈驸马跟着湖阳长公主脱离了朝廷,陈家族里只会立刻跟陈驸马划清界限,所以,陈家的人不会跟李家一样,被人差点灭了族。
不过,从这一方面来说,陈家族人还是没有李家族人心齐。反而是李家族人,宁可被抓起来,也没有放弃一个族人。这种骨气,才是李家族人屹立在世上并且被人重视的根本。
或许有人说李家族人不懂得变通,可是连大儒方敬堂都说李氏有风骨。不愧为豪门世族的典范。
也正是因为有了李氏族人的事儿,方敬堂才投奔了西宁侯。
陈驸马如今做的事儿,就是要拖延时间,等着陈让那边的消息,人老了,以前的事儿就想的少了,无非是希望和儿女们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他就只有陈让一个儿子,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在一起,女儿嫁人也没有出面。
尤其是这几年,他的妻子湖阳长公主一直被软禁在宫里,行动都不自由,更是让陈驸马对这个朝廷失望。
他女儿和李家的亲事,是早早就定下来的,这事儿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就因为这个,就对他们怀疑那么重,好像他们会和西宁侯勾结一样,如果这样算,那京城里多少人家会和西宁侯有关系?
正是因为被冷了心,所以陈驸马才会决定远离京城,跟着儿子和女儿去。
“驸马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去哪里了?”说话的是新帝身边的大太监安庆,他来之前,皇帝就跟他交代了一定要看好这位驸马爷,免得他有了别样的心思,不过想着湖阳长公主在自己手里,这位驸马也不敢做出什么事儿来。
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这位驸马爷就是不顾夫妻情分,非要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反正有儿女在身边,妻子倒是不重要了,妻子没有了,可以再娶,可是儿女却是自己的骨肉。
就是皇帝自己,也是女人如衣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在陈驸马身边安排人的事儿,就是大太监安庆安排的,整天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后,赶都赶不走,可是今天,安庆安排的人却和陈驸马走丢了。
他这一看见陈驸马回来,就要问陈驸马是不是跟他那位女婿私底下见面了,可是据自己得到的情报,那位李将军正在兵营里没有回来呢。
但是人的疑心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尽管陈驸马很不待见这个太监,可是还是跟平时一样说道:“去和林知府见了见面,我想着,林知府也是被逼无奈,所以才归降了西宁侯,如果能把他给说服,到时候对咱们议和更有利一些。”他也不怕这安庆去查。
“陈驸马真的是一心一意为咱们大商着想啊,想来皇上知道这个,肯定会对驸马赞赏不已,连宫里的湖阳长公主听到了都会高兴呢。”
这是提醒陈驸马,湖阳长公主还在他们手里,可千万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后果自负。
安庆可不想这大商朝就这么灭亡了,身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小太监,到时候皇帝倒霉了,他们这些大太监也没有什么活路。
等陈驸马收到了湖阳长公主的手信后,对这议和的事情,就更不上心了。而王琅和李骐,也一改以前那种模拟两可的态度,反而更强硬了起来,当然,不光是因为湖阳长公主已经被暗地里救了出来,更是因为别处的几块地方也已经传来了胜利的消息,在气势上更是比朝廷这边强。
其实朝廷也是在等,等着那几处地方传来对朝廷有利的消息,这样谈判上也能有所依仗。
但是现如今呢,却是节节败退,西宁兵又扩张了地盘了,他们要求划江而治,如今就只看人家的脸色了。
可惜的是,西宁侯已经不会同意了,尽管那皇帝已经答应给西宁侯封为异姓王,并且每年还会另外给年供,只求这西宁侯别打过林江,保留他的半壁江山。
正在这个时候,那厉王却在朝堂上历数了当今皇帝的罪行,包括弑父,包括暴力统治。各种事情,历历在目。
而摄政王厉王,当天就直接废了那皇帝,软禁了皇帝,并且用自己人把京城给控制起来了。
如今这个时候,真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厉王有兵权,在这个动乱的时候,就是比人腰杆子硬。
他知道这皇帝已经不得人心了,就是这个时候废了他,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剩下的就是他的事儿了,他这两年多,被这个蠢皇帝拖累的够呛,本来是一手好牌,结果被他打成了这副德行,再让他继续掌控下去,直接就玩完了。
“若不是你这个蠢货,孤早就一步一步的蚕食了那西宁府,孤不能再被你拖累下去,你当了这几年的皇帝,已经够了,剩下的,就让孤来接手吧。”
废帝听了,冷笑道:“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好下场!说的好听,当初还不是想利用朕,如今用不着朕了,就废了朕,只可惜,你现在就是把朕交出去,也已经打动不了那乱臣贼子的心了。”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厉王看废帝跟看一个死人一样,反正很快他就要死了。
现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打一场胜仗,让人心暂时稳定下来。
陈曦见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不由的激动的热泪满眶,“爹,娘!”
陈驸马点头,心里也很激动,湖阳长公主却道:“哭什么,你现在身子要紧,以后咱们都是在一处的,有的是时间说话。”
湖阳长公主首先是要见亲家母的,这些年来,她庆幸自己当初做的决定,要不是把女儿许配给了李家,现如今都不知道怎么样呢。
王氏已经安排了院子给湖阳长公主和陈驸马住,湖阳长公主对王氏说道:“以后再也不要提公主二字,咱们就是普通的姻亲。”湖阳长公主知道,皇帝不争气,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还有那厉王当道,这大商的气数已尽。
就是不是西宁侯反,也会是别人反,各处反了朝廷的人多如牛毛,如果皇帝当的好,会是这样吗?
她虽然是大商的公主,可是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还迁怒西宁侯,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
更不用说,她的儿子早早的就跟着西宁侯反了朝廷,难道她还因为自己是大商的公主,而跟儿子划清界限吗?
“我和孩子爹已经商量了,在这边住个几天,还是跟让儿住在一起,这样才是长久之道。”湖阳长公主对王氏说道。
“也好,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不要客气。”王氏也说道。
跟着自己的儿子住,当然是比跟着自己的女儿女婿住,更名正言顺一些。
而对于湖阳长公主的到来,从林州回来的王璟也是很欢迎的,公主的投奔,也会让更多的人,意识到他们是大势所归。
所以王璟跟西宁侯提议,单独给湖阳长公主他们一套宅子,表示西宁侯对公主到来的欢迎。
西宁侯却道:“弄这么大的阵势干什么?战场上打了胜仗,才是王道。”就是湖阳长公主,也只是希望低调,毕竟那朝廷是她的娘家,真的让她这么明明白白的反朝廷,也太强人所难。
他西宁侯才不屑于做这种表面文章,别人来投奔,本身就是对他的信任,自己拿着这种信任,让人做自己不乐意做的事儿,那就是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就是大儒方敬堂,他过来后,西宁侯也没有指望他做什么事儿。本身他能投奔他西宁侯,就是对他大大的帮助,毕竟大儒的名头就能让人联想很多。
要是真的强迫或者暗示方敬堂做些什么,那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真的好,不说什么,人家都会主动做些什么。人家不乐意,就不用强求。
于是湖阳长公主就很低调的在西宁府住了下来,很少有人知道湖阳长公主过来的事儿。
湖阳长公主对陈驸马说道:“不得不说,尽管我心里别扭,可是这江山落到西宁侯手里,比落到别人手里要好的多了。”
西宁侯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戴,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