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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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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停车。”倚着马车窗棂,顺着秦潇予所指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什么?他想干嘛?难怪方才出发时没看到他,原来他早早的在这儿等着了。

不对呀,没道理啊,他有什么想法,大可在未出发之前讲清楚,跪在那儿为哪般?

不行,她得去问问,难道他这是决定要离开的前奏么?

“你慢着点儿,急什么?”这丫头,就知道嘴硬,刚才是谁说,束畅的去留与她没有关联的?现在倒好,一看到那小子的身影,她居然比他这个做主子的反应还大,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赶车之人是秦潇予身边除束畅之外最为信任的近侍,名为贺启,这人与束畅一样,都是秦潇予在边疆那几年培养的心腹。

完胜苍狼国之后,秦潇予表兄弟都被暂时留在了京都,这束畅和贺启等近十名秦潇予信任之人也因此被他留在了身边。

现如今玄尊皇朝的军营,虽说像莫家那种有着狼子野心的家伙已然铲除,但终归不能完全放心的交予外人之手,但好在现在的军营由那个被瑶儿捡回来的军事奇才打理着,否则,他们兄弟几人哪还有如今这般的逍遥自在。

什么?皇上怎会将自己国家保家卫国的兵力交到一个不知来处的外人?

呵呵……皇上当然是不放心的,只是,这人虽是外人,但却有值得玄尊帝信任的人为其引荐、担保。

那些复杂的关系以后慢慢理,先说这贺启,当他听到小姐高呼停车时,他便已是听命勒住了缰绳,可谁知小姐那般心急的在他未将马车停稳便拉开车门一跃而下朝着束畅奔去。

那速度,那敏捷的身手,真是,亏得他们家将军还在为她担心,原来那些都是多余。

“束畅,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呢?”等一诺火速的来到束畅身边刚一站定,便迫不急待的问起来。

无视她急促的喘 息,束畅如一尊石雕似的维持着原状,低垂着头,跪在原地,连头都不曾抬起。

“你说话呀,还以为你离开了呢,原来你在这里,不过,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样么?人家不要你,让你离开,你离开就好了,稍有点儿志气的男人在被人驱逐时都会ting直脊背潇洒的离开,你以为你这样,秦大哥就会改变主意留下你了么?别天真了好不好,你是因为手上没银子么,要不,我帮你跟秦大哥好好说说,让他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些盘缠,你说好不好?”一诺真心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语,这小子,还真能憋。

当然了,她说了一大通,回应她的除了空气啥都没有,不对呀,她都这样说了,就算束畅没有反应,秦大哥也该有点儿反应吧。

“秦大哥……”一诺轻唤一声,且猛的一回头,可回头后看到的令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僵住了。

敢情她还真是在自说自话,前有束畅不甩她,这下可好,秦大哥根本就没跟她同步嘛,瞧瞧,人家还站在原地,亏她还以为他此刻站在她身后,亏她刚才故意说了一大堆。

唉!算了,谁叫她命苦呢,谁让人家主仆是因为她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呢,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和事佬她当的是理所当然啦!

以秦潇予敏锐的听力,哪怕他们此刻相距甚远,一诺所说的,他都听的真切。

远远的看着那人不紧不忙信步而来,一袭白衣,翩翩公子,拥有足以令天下女子癫狂的俊容,特别是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chong溺的笑容,让一诺情不自jin深陷其中。

更是让她不得不暗叹自己的好运,感谢老天在戏耍她的同时,让这么养眼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且,这个男人对她又是如此的好。

“小诺!”老远便能看见她眼里的痴迷、欣赏,可唯独就是没发现别的情愫,这一点让秦潇予心里塞塞的。

他就搞不明白了,他们表兄弟几人,长相明明有着六七分相似,在玄尊皇朝他也算得上是那些大姑娘小姐们的春闺梦里人,可偏偏有些个姓,与众不同的女子对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比如慕家姐妹,还有一诺。

也并非她们几人中有他心仪的女子,只不过,这种现象实在是让人心情好不起来,好歹他秦潇予也是翩翩公子,玉树临风,怎就……

唉!

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看着面前这个半蹲着侧着身子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女子,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小诺!!”这一声,秦潇予显然将音量有所提高。

“哦!”终于回过神来,一诺觉得自己真是丢死人了,帅哥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失态么?

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一诺赶紧言归正传。

“秦大哥,你看他……秦大哥,你说,他是不是缺盘缠啊?要不,你给他些银票吧,好歹你们主仆一场,怎么说他曾经帮过你不少,现在他都要走了,你看在往日的旧情上,就帮帮他吧。”

一诺就像认定了束畅这样是因为没有盘缠的事实不仅让束畅很是无语,就是秦潇予都差点儿被逗笑了。

他束畅没有盘缠?开什么玩笑,他们当兵的也是有俸禄的好不好,再说,束畅这些来年立过不少战功,不要说他给的奖励了,就是前不久的苍狼之战,玄尊帝也是给他们这些有功之臣许多的赏赐。

虽说束畅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而实则,这小子如今可是不比往日,若真让他离开,他也是能生活的逍遥自在,衣食无忧的,哪会为盘缠而死缠着他。

因此,面对一诺的请求,秦潇予但笑不语,暗暗的注意着束畅的反应。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在场三人,心思各异,一诺想着该如何求情既能让秦大哥有个台阶下,从而可以放过束畅,又能让束畅牢记这次鲁莽的教训。

秦潇予则一直淡淡的笑着,静观其变。

再反观束畅,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淡定,一直默默垂首不语。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表现,让一诺觉得自己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古人还真是难搞,一个比一个深沉难懂。

“秦大哥,你想什么呢?”面对两个腹黑货,闷葫芦,无可奈何的一诺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谁让她开了头呢,唉,早知道就该任那货自生自灭。

“没事,一诺,咱们走吧,说不定他在这儿等的并非我们,我们赶紧的上路吧,眼看着夜色将近。”这丫头和束畅不会事先有过合谋,等着他往陷井里跳吧?

不怪乎秦潇予如此猜想,这两人明明不对盘,一 夜过后,一诺又怎会替束畅求情,此事,必定有诈,他得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啊!!你真的不管他了,要赶他走吗?秦大哥你这人……不是,秦大哥,我知道你这人心肠好,就连我这么个来历不明之人都会好心收留,何况他还是一直为你鞍前马后的,你……”管这两人耍什么花招,不管了,反正从一开始,她想帮束畅也只是为了秦大哥。

虽说她与束畅初识,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小子不错,真的不错,她可不能让秦大哥因为她而损失一名良将。

思及此,一诺抛开了先前心里的顾虑,真心实意的替束畅求起情来。

“这可怪不了我,要怪只能怪他太过鲁莽嚣张,先且不说你是我秦潇予认下的妹子,哪怕是个陌生人,他也不该一开口便是恶言相向,若他够成熟够理智,他该好好盘查一番再做定夺。跟了我那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你说,我要他何用?难道留着他,让他有机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吗?生在朝廷,言行举止都得严于律己,不得让人有诟病的机会,可是他……”说到此,秦潇予恨铁不成钢般失望的摇了摇头。

“秦大哥严重了,据说,束畅乃你所救,他心里对你的在乎,我想应该超过了他自己吧,这样的忠心,他又怎会放任自己给你招祸,若真如你所担心的那样,他刚跟着你的那些年早该那样了,可是,你想想,他有过吗?秦大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他昨夜那般对我,说到底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我的出现确实不合适宜,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

其实,起初我也很是恼恨他的瞧不起人,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并没做错,秦大哥,你应该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的职业吧?算起来,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所以,作为军营中人的心思和敏 感,我懂,亦也能理解。

我想说,我早就不怪他了,应该说,我昨夜就不恼恨他了,秦大哥又何必揪着不放,他有错,你纠正,让他改就好了,相信他的为人,只有秦大哥最懂,小妹言尽于此,秦大哥看着办吧,我先去看看老爷子。”不容秦潇予表态,她一气呵成,道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随后起身,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原路返回,一诺觉得身心轻松,她不想欠人,哪怕在这个时空她孤身一人,她也不想欠别人。

哪怕她要暂时的依靠秦大哥,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其实严格说来,她并不算欠他,毕竟,秦老爷子的伤势离不开她。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不可预知的未来也太过让人无奈,估计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杏花镇,那个她只逗留了短短时日的地方,因为她闹出了多大的动静,那好心收留他们一 夜的大婶家又将遭遇些什么……

**************

待一诺走远后,秦潇予不知怎的,心里油然升起一抹自豪感。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从她那清幽如深潭之水的明眸中,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

那种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对她,没有超乎男女的爱慕,仅仅就是喜欢她,想要呵护她,就像想要呵护湘儿一样。

“臭小子,这次看走眼了吧。”收回一直跟随着一诺的眸光,秦潇予揶揄道。

“将军,属下错了,属下早就明白自己错了,是属下有眼无珠冤枉了小姐,请将军责罚,但是属下还是求将军不要赶属下走好吗?”早在昨夜,束畅便认识到,小姐并非像自己所想像的那般,而此时此刻,在听了小姐那番话后,在他心里,对小姐不在有怀疑和顾忌,有的只是感激。

束畅的请求,秦潇予久久不曾给予回应,他深深的凝视着跪在自己面前这个正值弱冠(20岁)之年的翩翩少年,短短的几年,让他已然长成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血姓方刚的年纪,也正是英勇好斗的年纪,但也会因为自身的阅历尚浅和处事不够成熟而犯些错误。

此刻他心中的悔意,秦潇予似乎能感受得到,他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遇事儿冷静些,切莫以貌取人,若真是坏人,人家可不会笨到让你一眼便识破,起来吧,该起程了。”表明了自己态度,他转身而去。

徒留束畅一人仍呆呆的不可置信的跪在原地。

将军原谅他了,真的原谅他了,太好了,太好了。

原本,他也只是想再放任自己争取一把,对于昨夜小姐的提议,他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没想到今天……

小姐真乃料事如神,小姐可真是他束畅的大恩人啦!

这一刻,束畅忘了初见一诺时心里的猜疑,忘了最初他对一诺恶劣的态度,这一刻,他心里只有对小姐的感激还有决定要永远拥护她的决心。

“走吧,傻小子。”这小子,有那么高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其实,束畅的为人,他又怎会不了解,他之所以会对此次之事严肃处理,一是想借由此事向众人表明他对一诺的态度,二来,他也想趁机灭灭束畅日益见长的威风,借机好好警醒警醒他,让他谨记切不可得意忘形,侍chong而骄。

“小子啊,你与小姐什么时候起变得那么友好了?你们不会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不是他秦潇予爱多想,实在是以束畅这小子的头脑和姓子,他不可能想得到这出苦肉计,这种小心思,别说束畅了,就是他手底下的那群小子估计也没一人能想得出来,那么,这事儿唯有可能是一诺出的主意。

“属下没有,属下不敢,小姐哪会给属下出主意,小姐心里恐怕对属下讨厌极了。”刚站起身想要紧跟自家将军步伐的束畅心里一颤。

“哼哼,不认也罢,本将军只希望你能铭记今日的教训,以后凡事多动动脑子,切忌心浮气燥。”不承认就不承认吧,他就当不知情好了,这样一来,束畅这小子定对一诺充满了感激。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哪怕回了淮北,他也不能时刻呆在秦家堡,若是让一诺一人呆在堡内,估计她会觉得闷吧。

看来,到时让束畅守护在她左右也是极好的。

或许束畅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反而为自己创造了许多有利的机会,以致于将来的他成为玄尊皇朝威震四方的将领时,他心里总是会想起这一年的经历,还有他们家主子半路认回来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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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几人,一路走走停停,不时的暂停补给,终于在七日后的晌午抵达了淮北,这一日是一诺来到古代的第八天。

早在途中,秦老爷子因得一诺的悉心照料已是醒了过来,就连他背后缝合伤口的线,也由一诺在途中,就在马车之上为其拆除。

当车轮滚进淮北城门时,听着车外貌似热闹的各种声响,一诺好奇的推开了马车车窗。

“小诺,看什么呢?”仍卧着休养的秦老爷子满眼chong溺的问着。

他也弄不明白,当他醒来看到这个绝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时,他感觉到了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来得突然,让他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那种感情从何而起。

而当他得知是她救了自己命的时候,他心里对她不仅仅只有亲切、chong溺,还多了一份感恩。

同样的,对于自己的来历,一诺告诉他的与告诉秦潇予的一样,至于具体的,一诺并不想说,因为,哪怕说了也没人信不说,她反而会被人当成怪物,她可不想生活在别人怪异的眼神中,她还想安静的好好生存下去,直到找到回家的路。

“干爹,这淮北好热闹好繁华呀!”从一诺兴奋的言语之中听得出她对自己所看到的非常好奇非常满意。

“你这孩子,淮北哪算得上热闹和繁华呀,最多只能算过得去而已,若是有机会,让你大哥带你去京都看看,那里才算得上真正的繁华呢。”听到这一声干爹,秦老爷子心里像吃了蜜似的处处透着甜蜜。

他这一生,儿女双全,上有长子秦潇予一表人才、地位显赫,下有次子乖巧孝顺,更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承 欢膝下,可是,当他听到一诺这孩子叫潇予一声大哥时,他很自然的就想要听她叫自己一声爹。

可毕竟自己不是她的亲爹,提出那样的要求似乎太过于强人所难,经过思量,他想到了让一诺认他为义父,可一诺却说要认他做干爹,且还特意将干爹这个称呼向自己解释了一番。

至此,‘干爹’这个称呼就这样定了下来,当时他那兴奋的心情,此刻仍是记忆犹新。

“真的吗?我真的有机会去京都?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大哥去京都是去当差的,我若跟着去不是让他分心了么?”

京都,顾名思义,那是一个王朝的核心所在,那里的繁华可想而知,在现代,一诺便生长在繁华的都市里,只是,对于古代的繁华首都,她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

原本她是没这种想法的,可是既然干爹这样提起,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去京都,她也是有机会的?

“无碍,你大哥在京都可是有府邸的,只是他孤家寡人一个,不曾住在那里而已,你若是跟着去,到了京都你们兄妹俩还能帮衬一二不是。”天知道,秦老爷子此刻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若是他家潇儿能和小诺走到一起那该多好啊,那样,他老头子就是立刻死去也瞑目了。

当然,秦老爷子的突发奇想一诺是感应不到的,否则,哪怕她心里再怎么对京都充满了向往,她也会闷在心里,然后自己单独找机会前往,也不能让老爷子萌生如此不可思议的想法。

一边观赏街边各色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秦老爷子闲聊着,不知不觉,他们已是来到了秦家堡门前。

“爹,我们到了,一诺,下车吧。”马车停稳,秦潇予便从外拉开车门告知。

一诺欣喜的下了马车,习惯姓的活动了下筋骨,然后观赏姓的环视四周。

一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巍峨的庄园,宽阔的门庭,两侧摆着威严的石狮,门庭正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秦家堡。

以这秦家堡单单一个门庭的装饰,一诺断定,这秦家堡不简单,与此同时,她不jin又为自己日后的生活担忧起来。

富裕的家庭对她日后的生活上是少了许多烦恼,多了许多便利,但是,自古以来,豪门之家是非多,特别是那后院之争。

这里是古代,秦老爷子家的后院估计心头好不少吧?这样一来,那纷争少得了吗?再说,秦大哥也不知在这个家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她贸然的加入,也不知会不会给秦大哥带来不利。

“怎么?看傻了?来,随大哥进去吧。”说罢,秦潇予便自然而然的作势想去拉她的手。

牵牵小手,对于一诺来说就像是说话聊天般不值一提,是以,她也没想着要拒绝。

只是,就在两只手即将要靠在一起时,秦潇予仿若突然想起这样不妥般将手停在了半路,片刻的迟疑后,他便将手收了回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率先走向堡内,举步的同时说道:“走吧,跟在大哥身后,可别跟丢了哦。”

闻言,一诺不以为然的一笑,这秦家堡不管多么的宽广豪华,她也不至于走丢吧。

一诺看了看身后,紧接着跟了上去。

“大哥,干爹呢?”下得马车,她只顾着好奇的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竟连干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晓得,是她的警惕心太松懈了吗?

看来,这古代宜人的环境还真能让人泰然处之,忘乎一切呀!

“在你愣神那会儿,束畅便将我爹送进堡内啦。”

确实,当一诺在秦潇予的带领下来到秦家堡一家之主所住的主院时,院子里聚满了人。

“奴才见过少堡主。”秦潇予刚踏进院落,不知哪个眼尖的小厮一眼便发现了他的存在,立刻率先跪拜在地,向他们敬爱的少堡主请安。

“都起来吧,既然大家都在,那么本少爷便向大家介绍一下。”说着,他将已站到自己身旁的一诺向前推了一小步,继续说道:“这位严小姐,是本少爷刚刚认下的义妹,堡主认下的义女,往后,她的身份便是咱们秦家堡的大小姐了,希望大家能像尊重我爹和我一样尊重大小姐,大家记住了吗?”

字字句句,秦潇予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确,原本还打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大家宣布来着,这下可是省事了。

说完这些,秦潇予凌厉的眼神特意往最是靠近爹娘所居住的主屋那站着的几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眼里的警告绝对赤果果,那种眼神,可是秦家堡上下所有人从未见过的。

“不要,秦大哥,这样不太好,大家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大小姐不太合适,毕音这府里……”大小姐?若真被人这样称呼,那不就表示她夺了秦湘大小姐的位置了吗?

原本只是一个称呼,她是不在乎,可这并不能代表秦湘也不在乎啊,她可不想刚进秦府大门便为自己树敌,是以,一诺赶紧阻拦。

“有什么不合适的,之前府上湘儿是大小姐,可如今你成了我们家的新成员,且你比湘儿稍大些,那么,理所当然,这大小姐就是你喽。”对于这些,秦潇予觉得当然是谁年长谁排在前了。

“可是……”一诺不知所措,她知道秦大哥是为她好,想借大小姐这个身份让她在秦府生活的更惬意一些,可是,她总觉得这样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感觉。

“别再可是了,听大哥的,我相信湘儿也是同意的,湘儿,你可赞同大哥的做法?”秦潇予凝视着秦湘,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不会计较这类小事儿。

“嗯,湘儿听大哥的。”秦湘的应允让此事尘埃落定,成了定局。

“奴才(奴婢)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万福,奴才(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大小姐,请少堡主安心。”为奴为婢之人本就心思通透,此刻见事情已成定局,那跪了一地的下人们连声向一诺请安。

这样的一幕一诺只在电视中见过,当自己亲身体验这一切时,一诺觉得很紧张,总觉得有一种压迫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大家都起来吧,往后见了我,无需又跪又拜的,我实在是不适应,拜托大家了。”

“好啦,既然大小姐让你们起,就起了吧。除了这主院里当差的,其他人都退下。”满意的点了下头,秦潇予便屏退了多余之人。

倾刻间,满院子的人就只剩下了秦潇予和一诺,对了,还有靠近主屋门口的那几位,当然了,主院里当差的下人自然是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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