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子牧将手机递给了她
,电话打通了,那边却迟迟都没有人接听,再打过去,却是关机了。
苏染想着,难道一寒的手机也被人给拿走了?
她不会有事吧?苏染担忧的想着,再一想,那个酒吧是白元修的,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让江一寒有事的,苏染才稍稍的放心。
吃完了饭,苏染想要离开,子牧却拉住了她:“染染,为什么我不行?”
他执着的看着她,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苏染垂下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的心思,她的心中,始终都只有容铭远一个人,其他人,在她心中虽然也有位置,但是,都无关爱情。
“子牧,你值得更好的人。”
沉默了良久,苏染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再也不想让别人也体会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子牧。
“可是,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子牧的眼神更加的炽烈,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苏染的手。
苏染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站起身:“子牧,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子牧急忙拉下了苏染:“别,吃完了饭再走吧。”
苏染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子牧,别在我的身上再浪费感情了,好吗?你这样,我会很尴尬。”
她一直把他当成了家人,当成了弟弟,除了这个,不可能会再有其他的感情。
子牧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那,如果我们一直保持现在的关系,你会躲开我吗?”
“不会。”
苏染微笑。
子牧释然的笑了:“我知道了,染染姐。”
一声染染姐,让两个人都释怀的笑了,苏染闻闻自己身上难闻的味道,跟子牧道别:“子牧,我先回家了,你好好的。”
说完,苏染没有再看子牧脸上的表情,打开了门。
子牧愣了一会儿才说:“染染姐,我送你!”
就那么刚刚好,苏染从子牧家里出来,正好看到了从对面房间出来的容铭远,苏染身后,是子牧。
看到他们,容铭远眼睛募得沉了下来,他的眸子黑沉,带着阴郁的颜色,开口,却是最残忍的话:“怎么,这就是你找的,有钱人?”
从见到容铭远开始,苏染就开始心疼,抑制不住的疼痛从心脏的地方蔓延到四肢百骸,深爱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不能靠近...
苏染在心里叹息一声,强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她若无其事的挽住了子牧的胳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呵呵,至少现在,子牧是比你有钱多了。”
说完,苏染没有再看容铭远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什么,径自拉着一头雾水的子牧离开。
逃离开容铭远视线的那一刹那,苏染的眼泪就下来了,子牧手忙脚乱的看着突然哭了的苏染,慌声安慰:“染染姐,你咋了?别哭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子牧,你有工作是在外地吗?”
苏染满眼希冀的看着他。
子牧不知道为什么苏染会这么问他,但还是点点头:“有一个通告是要去外地的,我还没考虑要不要接。”
“接吧,接了我陪你去,我还给你当助理。”
“真的?”
子牧欣喜若狂。
“嗯。”
子牧点头答应,为了苏染,别说是一个通告,就算是明星的身份,他都可以不要。
苏染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不再跟她有任何关联,她要逃离,她要让自己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渐渐的忘掉了容铭远的影子。
离开榕城之前,苏染知道了封家产业的消息,封家的产业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不知名的企业家收购,封景墨为了保证法国的产业不被彻底的毁灭,不得不放弃了在中国的产业。
这些打击,让封景墨在近期均无法再进军中国市场,甚至连法国的市场都很难再保证以前的辉煌。
苏染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再管这些事情,提起封先
生,苏染心中就一阵悲凉,他口口声声的说着要让自己跟他恢复以前的生活,可是在转眼之间,自己陷入了危险,他就肆意的利用着她。
很奇怪,封先生这么对她,苏染的心中却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完全不像在得知了容铭远对她的背叛的时候感觉那么强烈。
她甚至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些,到了后来,她才发现,只有对爱的人才会那么严苛,因为自己对他爱的深沉,而对外人总是那么宽容,因为,他从未在她心中占据,更谈不上在乎。
离开之后,江一寒曾经联系过她,苏染有问她那天晚上有没有出什么事,一向干脆的江一寒却在第一次闪烁其词,似乎并不太想说什么。
苏染也就没有再问。
这个地方,荒沙漫天飞舞,入目的全是沙子,她站在刚刚搭好的帐篷外面,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心中多日来的阴郁终于疏散了许多。
子牧在这里拍摄一部关于沙漠的公益电影,大概需要三个月左右,他担心苏染不能适应这里干燥的气候,忍不住问她:“染染,你觉得怎么样?还行吗?”
苏染点点头,事实上,这些天以来,没有任何一刻能比现在更让她觉得舒服了。
“我没事,你不是要去拍戏吗?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去片场。”
“嗯。”
子牧看她情绪还算不错,离开了这里。
那天晚上,江一寒喝的一塌糊涂,白元修看着喝的都不认识人的江一寒,还是心疼了,爱就爱了,能有什么办法,唯有盼她好,盼她幸福,其他的,还能怎么样呢?
江一寒喝的站都站不起来了,酒吧里面,音乐震天,灯光晃眼,白元修没有办法,只得把江一寒给背了出来。
已经很晚了,夜风凉凉的,很是宜人。
白元修刚想把烂醉的江一寒弄进车子里面,江一寒却挣扎着不要,嘴里呢喃着:“我不要,我不要。”
“行,行,不要,咱不要。”
白元修无奈的关上了车门,江一寒喝成了这个样子,吹吹风也好。
一条路,空旷无人,只有发出昏暗的光晕的路灯。
江一寒在他的背上呜呜咽咽的哭着,嘴里呢喃着什么,白元修不能完全的听清楚。
“你说什么?”
此刻,白元修的神情异常温柔,连灯光落在他的脸上都有一股异乎寻常的柔和感。
江一寒拍打着白元修的肩膀:“你为什么要骗我?既然骗我,为什么不骗到底?为什么?”
她哭的越来越大声,一向都很坚强的江一寒,此刻却哭成了这个样子,连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无助,白元修心狠狠的痛了,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心爱的女人,他却不能让她得到幸福,而臧雨诺呢?他给了江一寒什么?除了伤害,他又给了她什么?
白元修的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既是责怪自己,又在怨恨臧雨诺。
他恨自己,为什么始终不能走进江一寒的心,他恨臧雨诺,得到了这么美好这么够义气的江一寒,为什么不珍惜。
走了一段路以后,江一寒的胃里一阵翻腾,她想要吐,白元修急忙把她放了下来,扶着她走到一棵树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寒,吐吧,吐完了就舒服了,把臧雨诺也忘了吧,以后,让我来给你幸福,好吗?”
彼时,江一寒吐得昏天暗地,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她吐完了,白元修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没有手帕,没有纸巾,白元修用袖子帮她擦拭着嘴角边的秽物,谁都知道,白家老三有着很深的洁癖,平时连车子里有点灰都会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这会儿,却为江一寒擦的义无反顾。
在真爱面前,他也不过是一个渴望得到爱情的男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