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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起看到电文中的颁奖词有些哭笑不得: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是怕经世大学师生霸占随后二十年的诺贝尔奖吗,所以决定一次性全部打包处理完?
像卢瑟福的研究成果,除开他自己因“研究元素的蜕变和放射化学”而获得的1908年诺贝尔化学奖不说,至少还包含了查德威克“发现中子”(193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费米“用中子辐射产生人工放射性元素”(193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哈恩“发现重原子核的裂变”(1944年诺贝尔化学奖)、沃尔顿和科克劳夫特“加速粒子使原子核嬗变”(195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等四五个诺贝尔奖级的伟大发现。
赵景惠的业绩虽然没有卢瑟福那么夸张,但除去呼声颇高的黄花蒿素外,同样包含多马克“发现磺胺的抗菌作用”(193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钱恩、弗洛里、弗莱明“发现青霉素及其临床效用”(194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瓦克斯曼“发现链霉素”(195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等三四项诺贝尔奖级的成就,绝对远远超出侪辈,当得上是“医药界的孙元起”。
就凭卢瑟福、赵景惠两人的研究成果,每人至少可以获得两次以上的诺贝尔奖。谁知瑞典科学院(颁发物理奖和化学奖的机构)和卡罗琳医学院(颁发医学或生理学奖的结构)居然沆瀣一气,来个“挥泪大甩卖”、“跳楼价处理”,决定用一次获奖将两人之前所取得的业绩全部清零。这可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在感慨之馀,孙元起突然想起1910年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科塞尔,他的贡献是“通过对包括细胞核物质在内的蛋白质的研究。为了解细胞化学做出的贡献”。在二十世纪初很长一段时间里,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主要是颁给在重大疾病和人类生理方面做出重要成就的科学家,很少关注生物技术,所以科塞尔得奖显得非常扎眼。正因为扎眼,所以让孙元起记住了科塞尔的名字和他的业绩。
想起科塞尔。孙元起顿时觉得灵感迸发:要说挖坑,还有比生物学更坑的么?尤其是生物技术,那才是真正的巨坑!
从二十世纪中叶,就有人大肆鼓吹二十世纪下半叶是生物学的时代。到了世纪之交,又有人高喊二十一世纪是生物学(生命科学)的世纪。在这个口号感召下,很多高分考生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生物系。生物系招生也越来越火爆,甚至各省的高考状元许多都分布在北大、清华的生物系(现在叫生命科学学院)或生物医学工程系。——生物医学工程属于工科类,很多学校设在医学院下面;生物学属于理学类,两者大为不同,可普通高中生哪分得清?
可是“二十一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的口号喊了几十年,光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学生物的筒子们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出路没有。什么生物技术、生物科学与工程、生物工程之类的专业,每年都在失业排行榜上高居不下。以至于很多高中老师都谆谆教诲道:大学千万别学与生物沾边的专业,一旦名字里面有“生物”二字,找工作的时候你就等着哭去吧!
与一地鸡毛的就业惨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学术界的一片喧嚣,尤其是生物技术方面。国家年年都要往里面投入几十亿元,学者炮制的论文更是汗牛充栋。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似乎对此也情有独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平均十年才能有一项颁给生物技术。从五十年代后期风头开始突然转变,几乎每隔三四年就要颁发一次;到了二十一世纪之交,如果连着两年不颁给生物技术,必定是舆论界一片哗然。
当然,孙元起并不是要否认这些学科存在的重要价值和伟大意义,相反,他觉得在并不遥远的将来生物技术和生命科学必然会大放异彩,影响人类的发展方向和生存方式。之所以认为生物学尤其是生物技术是个巨坑。原因在于这将耗费西方科学界的大量精力和无数资金,但研究出来的结果却很难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也不会危害到他国的国家安全。
物理学是不是与生物学距离太远?难免会有人产生这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