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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小幸醒来后依然在煮饭,如今,煮饭已经成为她的一大乐趣。
而某人昨晚沉睡时那声小野猫更是让她不由的挑眉。
心情这东西,果然是你想好就好,你想不好就不好的。
突然想买个烤箱,以后学着做点点心什么的给宝宝们吃。
但是又有点担心自己比那俩萌包子吃的还多,然后就……
女人这一生最大的事业,果然是减肥。
傅总醒来后摸不到妻子在身边,却也不急,似是粥的香味已经飘到了卧室。
浅莞。
然后把她的枕头埋起轮廓,性感的手指用力的抓住柔软的枕头,然后深呼吸,再也看不见那刀削斧劈的精美轮廓。
他笑了一声,然后把枕头拿开,放回原处,起床的姿势都帅的无以复加。
下楼后看到她穿着围裙在餐厅里摆放碗碟,像个要求很精致,很专业的厨师。
深蓝色的牛仔加上黑色的宽大T恤,额前的长发被黑色的镶着水晶的卡子卡住,长发搭在胸前,粉扑扑的脸蛋上有着天生的绝美气质。
他缓步上前:“早!”
简单的一个字,他已经迈着长腿到她身边。
她抬眼,然后转身去厨房端粥:“早,洗漱了吗?马上开饭。”
他拉开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她端着砂锅出来,嘴里嘟囔着:“我没事的时候上网查了一下,用砂锅煮粥营养更不会流失,所以咱们家往后煮粥就用它了。”
他微微点头,漆黑的深眸里思绪很复杂,却又很平静:“你说了算。”
她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坐在他旁边,给他把粥盛上后才盛自己的。
他不由的嘀咕了一声:“这阵子午饭都没怎么吃却也不再胃疼。”
像是自言自语,并不是说给她听。
小幸却抬眼看他一眼,看着他那很满足的样子不由的想起华恩的话:“我听说这阵子每天中午都有个实习生去你办公室给你送午餐,想来那女孩立下不少功劳啊。”
他喝了一口粥,唇角牵成一条直线:“嗯,你尝尝,我怎么感觉味道不太对。”
小幸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异味,尝了一口:“没有啊!”
他笑了一声:“很酸。”
小幸的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原本被挖苦的是他,现在却成了她羞愧:“酸死你吧,赶紧吃完饭去上班。”
然后低头吃饭,再也不看他。
他笑着,看着她那羞愧的模样,快快乐乐的吃早饭。
曾经非常少在家里吃饭,就落下胃不好的小毛病,但是自从跟她在一起,忘了具体是哪一天开始,常常在家吃饭,或者在老宅,反正只要跟她在一起,似乎都是吃的还不错。
如今她更是爱上下厨房,他不自禁的觉得,结婚后的生活,还算可以。
有人知冷知热的,再也不用在深冬里一个人在被窝孤枕难眠。
而且,她最大的功劳,也许是给他添了一双儿女,想起她生孩子那天,不由的心里又是一紧。
虽然她总是说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她总是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当做自己该做的。
但是她在这场婚姻里付出的,他不是瞎子。
到了报社之后同事就拿着今天早上的报纸给她看:“今天早上咱们头就去蹲点了,说咱们的报纸还是技压群雄,你这片稿子写的不错哦。”
小幸看了一眼自己写的,确认没失误,然后拿过另一份,那片报道上果然写着苏秦两个字,她仔细阅读了稿子,赞叹了苏秦的笔之后还是不由的多想了点什么。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如若故意,苏秦怎么知道她要去采访那位大导演?
不由的多想,最后自己还是宁愿相信是巧合。
直到第三次被抢,小幸再也不能骗自己,一连三天采访者都临时改变主意,而第三天她在人家办公室门口等着,却看到苏秦从人家办公室里走出来。
那一刻,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原本不想把人想的太复杂,怎奈人这个动物,本就属复杂。
而苏秦见到她却没有半点吃惊,似是早就在等着看小幸今天的表现:“卓记晚来一步哦。”
小幸没说话,苏秦潇洒的从她身边经过,离去时候带着一阵冷风。
她当然不知道苏秦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就像是她不知道很多人为什么路那么宽却偏要走那个拥挤的地方。
所以她打电话给了卓亮:“卓大少,今天帮个忙!”
卓亮去咖啡厅见她:“晚上去家里吃饭不是更好?”
“今天是正事。”她说。
兄妹俩点了相同的咖啡,然后卓亮笑着问:“我能帮你什么?”
小幸抬眼看着窗外,天气已经晴朗,想来,自己这一仗不能在输:“明天早上上我们报纸的头条怎么样?”
卓亮微微皱眉:“嗯?”
“这阵子酒庄的声誉不怎么好,我的工作也有些难度,所以今天在被抢了采访对象后我想到我们兄妹俩最近的惨状,就想到,也许你能帮我一把。”
卓亮眯着眼,却是笑了一声:“你说!”
“不如假设出一个嫌疑人,编个名号出来顶罪,先把人们视觉上的焦点移动到这个假设的人身上,有了看点之后大家自然就会猜测这样的一个人物到底是谁,可能就不会在对咱们酒庄疑惑,并且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看到这篇报道,想来应该也会有些想法,说不定还会有点什么动态。”
她是这样想,便是一五一十的跟卓亮讲。
卓亮的深眸如沉默的狮子般,平静,优远。
小幸那双清灵的眸子里更是透着灵活:“你怎么想?”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你是我妹妹,这篇稿要是写你的名字,会不会让大众多了几分猜疑?”
“猜疑我们兄妹合谋?任凭她们明天早上看到报纸后去猜疑,过两天我就可以出一篇稿写一篇反驳他们的文章,我们原本是一家,我就要给自己家写这种稿子,谁又能耐我何?”
卓亮靠在椅子里端详着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有这种豁出去自己的性子,我真不想把你跟我妹夫的老婆联系在一起。”
话似乎有点绕,小幸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你在傅执那里,就是个傻瓜。”他说。
小幸的脸色铁青,有这样骂妹妹的哥哥?
“为何你在这种事上这么决断,在对于跟傅执的事情上却总是那么任由他作为。”
小幸不得不干笑了一声:“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要拿绳子绑着他作何?”
“听说他身边最近站着一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你死党的妹妹,我真不知道是你死党的妹妹要挖你墙角,还是你老公打算培养这个小女孩上顶楼。”
……
小幸挑挑眉,不懂。
“上顶楼是什么意思?”小幸说,脸上的笑意真是干巴巴的。
“你说呢?一个男人把一个年轻女孩弄到身边,还能干什么?”卓亮实在着急妹妹对感情上的不急不躁。
“卓亮,你们办公楼的女孩应该也不少吧,难道你跟人家一起工作就是为了睡人家?那你既然那么容易打发,傅柔那么好的女孩你还推辞做什么?”
“你以为任何人都跟你哥我一样专情?”
……
好吧,自夸也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分手的时候卓亮说:“抽空回家看看阿姨。”
小幸笑了一声:“我妈没白疼你啊,总算是看到回报了。”
卓亮嘲笑一声,上车离开。
苏秦虽然每次都抢先,成绩也明显提高,却跟小幸所在的报社还有一点差距。
但是苏秦似乎为的根本不是超越。
卓幸回到报社,在停车场却看到安顾的车子,她下车后安顾也立即下了车。
他的手上捏着烟卷,却有些发抖:“小幸。”
卓幸的心动了下,他跟前阵子的情绪不太一样:“你怎么来了?”
“我来道歉,我怕给你惹麻烦,所以不敢去你家门口,但是我今天必须跟你道歉,请原谅我这一年对你的所作所为。”
他那么诚恳,松松垮垮的脊背,脸上也尽是痛苦。
小幸却对他已经没了信任:“都过去了!”她轻轻说了一声,不打算逗留。
他却是拦住她的去路,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小幸,我知道你怪我做的那些糊涂事,我们都知道,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
小幸看他那难过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放开我。”声音依然不高,却很坚决。
那凌厉冷漠的眼神,仿佛,你若在逼近,我就杀了你。
安顾一滞,望着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终究是放开了她。
浑身无力,却是苦笑一声,然后靠在了车子旁边。
她不由的转头,看着他的后背贴着车身,缓缓地下滑,他在哭。
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很多天没好好整理自己。
他做的事情虽然不好,但是他却是个很要干净,对自己身上很讲究的人,她想,或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连畜生都不如,才会想到利用你,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埋怨到你身上,我知道我有错,我有错,是我亲手把你让给了别人。”
小幸的心里竟然翻腾了两下子,但是终究平静:“往前看吧。”
她转了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而他还坐在地上,像个受了重大打击的孩子。
哭的那么伤心。
早已经没了情,就算是心还会动一下子,也不过是这个人曾经跟自己有关。
天气那么好,却是冷了,连看夕阳都要犹豫一阵子。
从电梯里出来便进了报社,自己的部门里已经人烟稀少,戴娇站在她的办公桌那里靠着桌沿,双手环胸,非常有气势。
她坐在椅子里,跟戴娇说了自己的想法,戴娇是愤怒的,却压制住,用尽量平和的口气:“真是没想到这个苏秦,临了还恳求我让她自己辞职,我都同意了,她倒好,前脚还说什么过往情分,转身就来给我玩釜底抽薪的把戏。”
小幸想,女强人也有心软的时候,不过换做是她,大概那时候也会同意那个要走的女人那点请求。
女人总归是心软的,换做傅执,他定然不会因为人家求情就手软放行。
“你要写你家的事情,写了也好,虽然可能会有很大的争议,但是这争议也是给咱们报纸增加效益,而且你写这件事我也不怕卓家会找我麻烦,反正你们是一家。”戴娇笑了声,想来,总算还有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小幸笑了一声:“这前前后后我也想了好几遍,只是,这片稿子一开头,恐怕后天早上苏秦那边就会有批斗,所以,头,她要是写你庇护下属,下属长着你就随便乱写,你……”
“你大胆写,正如你要写你们酒庄这件事不是也是做好了把名誉豁出去的心理准备?我就是要庇护你,我就是要让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的部门,不让我管我就不干了索性。”
戴娇心里有口气,是冲着苏秦,也是冲着老板吧。
小幸摸透了戴娇的性子,倒是也喜欢,她身边不缺乏豁达的人,戴娇是她后来结识,却是相逢不晚。
晚上回老宅去看儿子女儿,却在老宅附近看到一辆不怎么熟悉的车子,但是站在车门口的人她却是不陌生了。
车子缓缓地停下,她滑下车窗:“阮大夫。”
“傅太太!”他立即放下要抽的烟卷,打招呼。
小幸笑了一声:“在这儿等人?”她看了看前面,也没人。
他笑了一声:“我看看月亮,这里的月亮格外美。”
他指了指头顶,一片坦然。
小幸透过窗口抬头,天刚黑不久,但是月亮却……
迟迟未出现。
小幸打完招呼开着车往上走,却在家门口看到傅柔从里面出来,穿着家居服。
傅柔无精打采的往外走,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脚上那双棉拖鞋更是有点与这天气格格不入。
小幸只好再次停下车子,傅柔抬眼看了看她:“你快进去吧,我下去走走就回来。”然后继续往下走。
小幸没说话,只想着下面有大夫呢,想到傅柔是去跟阮为民见面,想想,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却又想不通。
不过,大夫能治好她的心病的话,倒是也是一件好事。
傅柔下去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心里不由的一紧,却是冷冷的:“你又什么事?”
“我刚刚跟你嫂子说我这儿的月亮格外美。”他笑了一声,脱去白大褂之后俨然一个帅气的公子哥。
他的条件还不错,虽然家庭不怎么样。
但是她可没有下嫁的打算。
并且她的心里还放着别人呢。
“你见到卓幸了?没跟她说别的吧?”傅柔的眼眸睁大,果然是怕。
“你怕什么?怕我跟她说你跟我睡了?”他的直白,傅柔张着嘴,气结。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他说。
然后打开车门:“上车聊?”
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那穿着,俨然一副没把约会当回事的样子。
他稍微不爽,却是随着她乐意。
傅柔确实有些冷,却不愿意进他的车子里:“你这车子二十万不到吧?”
“确实是比不上你们家的豪车。”他说,然后依旧站在车门那儿:“你上不上?要不要我抱你进来?”
那口气是威胁。
“你……你敢?”
他笑:“你穿着拖鞋难道比我穿着运动鞋还跑得快?要不要试试?”他露出顽皮的样子,傅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别总是没大没小,我可比你大三岁呢,而且你姐姐还是我哥哥的前女友,我们两家根本就不合拍,你以后别来了呀。”说完就警觉的看着他,想跑。
他把车门甩上:“你这女人真的很墨迹,人家都说头发长的女人才见识短,我怎么觉得你头发不长见识却很短,还是因为你最近头发长了一块,所以脑子就糊涂了?”
傅柔的眼珠子真要掉出来,他上车后就离去,再也没逗留。
她站在路边抬手摸了一把已经遮住脖子的头发,确实是长了不少,难道真是因为头发长了,所以脑子就瞎了?
可是她亲爱的小幸嫂子头发貌似也不短啊,——怪不得被她哥哥吃的死死地。
小幸回了家就看到何悦抱着孙子在生气:“这么晚穿成那样就出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点形象也不顾及了?”
“太太,小姐就在家门口走走。”
“家门口也不行啊,万一遇上什么人,明天一早传到大家耳朵里傅家二小姐穿着家居服在外面逛荡,一点形象也不顾,我们傅家的家教上哪儿去了?人家还不是说我教女无方?”
小幸走进去:“妈!”
“嗯!”何悦答应着,让小幸接过孩子,问:“看到小柔了没有?”
她点点头:“她说马上就回来。”听到那些话之后自然不能说小柔是去见异性,不然还了得。
何悦看小幸来了,心情稍微舒缓,坐在沙发里:“小幸啊,能不能跟你哥哥想想办法,既然他对我们家小柔无意,就断了我们家小柔的念头,你看她最近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跟你妈是多年的姐妹,但是有些话我也不好直接找她说,你现在也是咱们傅家的人了,凡事要是能站在咱们傅家的位子上想一想,我也可以少操点心。”
她这些话说的并不冷漠,却是带着些提示的,小幸扯了扯嘴角送出一个微笑,然后看了眼儿子,还是儿子好啊,不给她找麻烦,低声说:“是!”
再无其他,婆婆面前,她的话向来不是很多,何况这几天何悦明显对卓家有意见,她就更不敢多说了。
老太太要变脸,真的很快,想到那次傅柔去他们别墅找她的情形,向来,母女之间还是有些相像的。
却是不敢有半点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