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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前,李敏带着上山来的徐掌柜,给方丈慧光用药。到了慧光的屋子,见慧光躺在屏风内的床榻上喘气,莲生和怀让等僧人随侍在旁。
听病人这个喘气声,好像痰液哽在了肺里出不来。细小的吸痰管,李敏现在手上没有。只能是让人扶起病人,缓慢地帮病人拍背咳痰。
联想自己救危重病人的经历,李敏越来越不得不承认,橡胶绝对是人类的伟大发明之一。
很多东西,都需要用到橡胶管,当然,到后来,演变为更为耐用的塑胶管。医学的发展是伴随工业的发展,基础科学的发展而进行的。没有其它学科的综合发展,凭靠科学一枝独秀基本不可能。可以想见,她的技术想在古代再有作为突破,遇到不可逾越的瓶颈已成为定局。
现代随她来的救命背包一个,那里面的东西用完了的话,怎么办。
众人看着她在屋里踱着步子,秀眉时而拧紧,显露出一些凝重的神色。她这样的神情,是极为少见的。僧人们的嗓子眼不由吊了起来,以为她这是认为慧光的病情十分严重。
只有慧光,似乎并不这么觉得。把其余僧人都遣退了以后,与李敏单独说了几句话。
“听说这个药,是隶王妃带来的,可谓是医治百病的神药之一。”慧光看着她让人带来的药匣子,语气里含了几许深意说。
“神药说不上,这是一种抗生素,比起普通中药材来说,对付炎症的话疗效比较明显。但是,不是说可以根治百病的神药。方丈学过医理,应该知道,百病皆由心生。”
慧光点了头:“自身正气不足矣,才有邪气可以得逞的机会。”
李敏顿步,转个身,道:“方丈心里很清楚,方丈如果要保住这条性命,在危难时期再助隶王一把,应该怎么做。”
“王爷之前,已经让人传了口信给老衲。老衲只是想,未来的寺主毕竟年纪还轻——”
“年纪轻不怕。当初王爷继承护国公府,不也才多大的年纪。”
说到这儿,两双目光对视。不会儿,慧光先低了头:“王爷、王妃都是为老衲好。”
李敏其实想说,她这是想着自己老公罢了。这个人一死,未免不是在她老公心头上动一刀子。虽然,老公可以故作坚强,但是,伤心可想而知。而且,现在是什么时机。说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京师里的那位可没有这个耐心等到明年春天。
春天一到,百花盛开,春暖大地,万物复苏,恐怕万历爷想到这儿,都会联想起是谁反攻的最好时机了。春天来,对于北燕来说,消解冰霜,驰兵万里,不在话下。
莲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双手对着李敏合十。
李敏颔首,转身走了出去。哪怕慧光做出了决定,恐怕也需要两日时间,来交接权力。
走到院子里,身后尾随过来的僧人并没有离开。李敏只得停住了步子,转回头问:“莲生师父有话和本妃说吗?”
“贫僧想——”
李敏听对方三个字,见对方的眼珠子是落到了她右手腕的袖管上。袖管里头掩盖的,是那块护国公府的绝世宝玉——帝王绿。
僧人,不贪金银,但是,不可以说不识宝贝。
“隶王妃还请把这个东西随身带好。”
这个对方不说,她都会带着的。因为这是她老公送她的,等于结婚戒指一样的东西。问题是,对方说出的这话,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李敏心里头忽然起了个咯噔。再回望过去时,只见对面这个相貌俊秀的僧人,对她躬着身,并不再说话。
明德在屋里面,跟怀让一块扶着慧光左右。慧光抓住他们两个的手,说:“扶持好莲生。”
“方丈是打算立莲生为寺主吗?”明德口气复杂地说。
“是不是认为,你师父比莲生更能胜任?”
“不,我肯定是全听方丈的。全寺的僧人都是听方丈的话。”这点,明德不用质疑地说,“我师父定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们对莲生有意见,在于莲生太年轻了,而且是个孤儿。但是,老衲相信,莲生是不同的。”
怀让抽了抽鼻子,与众不同的孤儿,这话该怎么讲。
“对了,之前听说莲生在寺里遭受到了攻击?”慧光突然想起之前在李敏的人口里得到的消息。
“这个我没有听莲生说过,但是,如果此事是真,可能是之前监院所为,怕莲生成为方丈指定的太白寺寺主,毁了他大计。”明德道。
慧光点头:“可能是如此吧。”
月落西梢,李敏离开了太白寺,坐上护国公府的轿子。在此之前,小叔护着婆婆先下山了。因为她要等徐掌柜送药上来,延误了下山的时辰。至于她老公,她不知道是上哪了。他那日程,总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变数很大。
像是现在因为弘忍的事儿,牵发出城中一大批人来,据说还不止城中的事,因为来太白寺进香的人不止燕都里的人,只怕这事儿越挖越深,牵涉到的范围越来越广。
李敏坐在轿子里想,倘若自己真是京师里的那位,这会儿绝对是坐不住了。因为,这一挖,很有可能把皇帝数年来在北燕布置的蜘蛛网,全给破的一干二净。
护国公真是护国公,连自己亲戚都不放过!
轿子从山上抬到了山下,徐掌柜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在轿子后面。兰燕见状,伸手帮徐掌柜一把。
徐掌柜年纪毕竟大了一些,箱子被女侠拿走,袖管抹起了额头的汗说:“等王德胜回来,这种苦力活,也用不着我来干了。”
李敏走下轿子,转乘前往城里面的马车,听见徐掌柜这话,不禁问:“药厂的事儿现在是足够人手了吗?”
徐掌柜进前一步,小声道:“二姑娘,如今情形不同以外,念夏都不在二姑娘身边,还是让王德胜回来吧。”
是因为李家人吗?话说,无论念夏、徐掌柜等,好像都把李家人当成这个世上最凶猛的野兽一样。论实话实说,比李家人可怕的人,多着。
说到药厂,李敏这段时间上山,把事儿都交给了底下人去做,刚好问了句:“本妃让你们去见郑老爷子,见上面没有?”
“见上了。”徐掌柜说,“小李子这几天都在忙这个事。我看他和郑老爷子蛮熟悉的,讨得郑老爷子蛮高兴的。”
“他是那把甜嘴。”李敏哼一声,“本妃什么时候让他去讨好那老头子了?”
徐掌柜心里明白她所说的,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讨好郑老爷子,因为,他们打算和郑老爷子合作的,如果讨好了,这平起平坐的生意肯定是不好谈了。
“小李子恐怕是想在对方口里再探听点东西。”
听见这话,李敏在徐掌柜的脸上扫了下,道:“他是谁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不要一时被他脸上戴的面具给骗了。”
徐掌柜打了个机灵,点头:“是,二姑娘说得对。”
兰燕掀开了另一辆马车的帘子,请徐掌柜上车坐。
徐掌柜就此对李敏鞠躬以后,退了下去。
兰燕陪主子单独坐一辆车。
回城的路上,兰燕借着徐掌柜刚才说的话往下说:“王妃莫非是想和京师的药帮做生意?”
可能在许多人想法里,这有点不可思议。既然,万历爷都可以把奸细安插到太白寺寺庙里来了。这个京师的药帮,会不会也是万历爷的走狗。
对此,李敏低头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其他人,或许本妃不是很了解。大夫的性情,本妃为圈子中人,最了解不过。像这种人员庞大的药帮,说想全部人归顺在谁人底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大夫不过也是凡人,各有各的想法。药帮不过是个松懈的民间组织,哪管得了所有的人。大夫的各种行为不过也是出自生计考虑。哪儿有好处可以沾,就往哪处走,普通老百姓,都是这么想的。”
“这样说,郑老爷子也不一定能管得了底下所有的人?”
“管是管不了,但是,如果有庞大的利益放在众人面前,不需要管,这些人都会趋之若鹜。皇帝能给他们的东西,定没有本妃给的好。”
兰燕默默地在心里抽了口凉气,是因为李敏后面这句话,表面听似夸张,有自诩超越皇帝的意思。实际上,李敏真是有这个底气的。
万历爷能给这群大夫的,有的只是加官晋爵,给他们个太医院的头衔戴戴。对很多民间大夫而言,这压根没有用。太医院的人才济济,这些人进到里面不过也是当底层的人罢了。所以说,皇帝不是万能的。
她李大夫可不同了,有钱大家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大伙儿都高兴吗?
回到王爷府里休息了一晚上以后,李敏第二天,准备趁热打铁,和京师药帮把生意给谈妥了。
眼下无疑是燕都的医药行业起死回生的最好时机,毕竟司马文瑞死了,可以说给京师里的风水师届造成了一个不小的重击。
小李子昨晚上,早回府等着她召见自己问话了。清晨就站在了她院子里,擦着掌心,顶着寒冬早晨的冷风,几步来回徘徊着。
李敏吃着早饭的时候,把他叫了进来。
小李子一进门里,一个叩拳单膝下跪,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了。”
“一块吃吧。本妃这儿给你备了早饭。”
小李子站了起来,不敢上前,像是很谦虚地说:“奴才哪敢和主子一起吃饭。”
“叫你吃你就吃,话这么多?你今早上一直在我院子里等着,不就是为了吃本妃这顿早饭?”
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这份想早早来邀功的心思,她李敏能不懂?
小李子顿时尴尬住了,有个聪明过头的女主子,确实让他这种绞尽心机的下人屡屡失策。
紫叶给他在旁边另一张桌子上摆放上了早饭,说:“大少奶奶让厨房特别准备的,有辣椒凤爪,麦皮包子,以及凉菜,清粥等。”
知道他喜欢吃辣的,又喜欢咬凤爪。小李子这回真是受宠若惊地跪了下来,说:“主子赐奴才的这餐,好比奴才吃了半年。”
李敏都不由被他逗得差点儿把嘴里那口粥给吐了出来,帕子拭了下嘴角说:“你要是真的大半年才有机会吃上一只凤爪,本妃愿意把你脑袋割下来。”
听见她这样说,小李子半句话都不敢坑了。所谓油嘴滑舌也得有个度儿,过分了,惹得主子反而升起了厌恶感,可就得不偿失了。
吃过了早饭,李敏并不急着问他,是先问起这段时间留守在王爷府里的李嬷嬷。
“春梅的伤况如何了?”
李嬷嬷留在王爷府里,除了当一条看门狗,更主要的是帮着照看负伤后在养伤的春梅。
对于女主子开口就问起其他奴才的事儿,李嬷嬷的心里怎么想不知道,表面却是很肃敬的,答道:“主子放心,春梅一直都是吃的好穿的好,奴婢看着没有觉得什么异常的,都是托了大少奶奶的福。”
“前几天回来的孟旗主呢?”
“有王爷王妃交代,孟旗主住在了王爷交代的清心苑,有府医每日过去查看,奴婢没有听见府医说孟旗主有什么不见好的地方。”
李敏揭开那杯饭后漱口的茶盅,喝了一口吐了出来,口齿里清爽利落了,道:“除了这些,有其他吗?”
听见她这话,李嬷嬷眼皮子一跳。想她昨晚上刚回来,都不见找人问,她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前一步,李嬷嬷细声说:“奴婢是听闻,夫人有意思把喜鹊送给孟旗主,不知道大少奶奶知道这事不?”
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在山上,早传得众人皆知了。尤氏只怕其他人不知道。回到王爷府里以后,只怕这群人给得瑟的。
喜鹊是回来后那天,马上静悄悄地借口给孟浩明送饭,亲自提着食盒到孟浩明住的院子里去了。对这事儿,尤氏是知情的,睁只眼闭只眼。喜鹊这时候要是不用点心计,把孟浩明的心给抓住,真白费了尤氏这番安排的了。
所以说,喜鹊的兴致勃勃是应该的。
去到孟浩明院子里的喜鹊,却压根没有见到孟浩明。因为孟浩明关在屋子里打坐去了,不让人打扰。主子叫养伤,但是做臣子的真的整天好吃懒做,主子看在眼里,肯定也是失望。孟浩明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不做这种蠢事,更不会照某些人所想的,趁着这个机会真的和女人家唧唧我我起来了。
孟浩明早防着这点美人计,主要是怕给一些竞争对手有机可乘的机会。他在护国公的部队里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与他谨慎做事的性格也很有关系。
喜鹊扫兴而归,但是,没有放弃。
李敏听着李嬷嬷说着喜鹊到了孟浩明院子以后又出来的经过,而自己屋里那丫头春梅只是一直埋头帮未来的小主子做衣服做棉鞋,嘴角轻轻地一勾,并不说话。
见她这个表情,李嬷嬷反正是想不通她在想什么。知道她有意撮合春梅和孟浩明,却是一点都不焦急的样子,眼看这个喜鹊都快攻进她们的大本营了。
回头,李敏对吃完早饭抹着嘴巴的小李子说:“备车吧。”
小李子正等着她这句话,一句高兴,吃得满头大汗的脸来不及擦一把,跪着答了句是,旋风式跑出去给她准备车辆了。
出去的时候,小李子和从院门口走进来的王德胜擦身而过。王德胜与他相反,是慢吞吞地走着,一步三思的样子。
到了李敏面前,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李敏让其起身,口气有种难言的温和:“回来了。徐掌柜让你回来的。本妃本也想着,是该让你回来的。”
几句回来回来,好像在说回家一样。王德胜口里某种东西突然哽在了喉咙口里。他本来就是她身边的人,和念夏一块不知道照顾她多少年了。现在,眼看念夏不在,徐掌柜说的对,那群如狼似虎的李家人都到燕都里来了,他怎么可以放任她一个人。
“奴才回来,也都是听从二姑娘的话。”王德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