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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渊看着床上一脸小媳妇状的康天真,忍不住想笑,“昨晚你在酒吧厮混了半夜,浑身都是酒气,我给你把脏衣服脱了。”
康天真一格一格地转头看向他,摸摸自己滑嫩的小胸脯,惊恐万分,“你……你是不是还帮我洗了澡?”
宋文渊坦然道,“你身上太臭了,不洗我没法睡。”
“!!!”康天真惊叫,“你把我睡了???”
“……”宋文渊呼吸一窒,表面淡定内心咆哮:这他妈什么逻辑?
见他居然诡异地沉默了,康天真觉得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白嫩嫩的身体还没有奉献给女神,竟然已经被这个登徒子看过、洗过、摸过、和……睡过!!!
羞愤地坐在被窝里捶床,怒吼,“我看错你了!宋文渊,你竟然是个色棍!你连自己的兄弟都睡!你你你……你色胆包天,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你放荡……”
宋文渊觉得内心升起的那点不合时宜的爱慕,被他硬生生地掐灭了,这货简直就是个爱情灭火器!
强忍着把他扔出去的冲动,将手里橙汁重重放在床头柜上,面无表情道,“你是大姑娘吗?被我一个男人看过摸过就玷污了你的贞洁?”
“我不是大姑娘,”康天真一脸委屈,“可我是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小伙子呀。”
“我是个男人,你也是男人。”
康天真的表情更加认真了,端过橙汁汩汩喝下去,喝完一抹嘴,振振有词,“男人也可以睡啊,睡得比男女之间更直白更激烈呢,每个男人都是隐藏的gay,只是还没遇到让他变弯的那个人,而我身体这么美,腰细腿长,又白又嫩,你帮我洗澡的时候一定有惊艳到,然后就色心大动……”
宋文渊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我到底有没有睡你,你自己身体感觉不出来吗?”
“我就是感觉出来了才会愤怒啊!”康天真抓狂地捶床,大声嚷嚷,“现在我头疼、脚疼、胳膊也疼,我浑身都疼!说明我不但被你睡了,还他妈是下面的那个!!!”
掷地有声的谴责让宋文渊不怒反而笑了,冷不丁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看着床单上那白斩鸡一样的小身板,冷笑,“你头疼是因为灌多了马尿,脚疼是踹碎了酒吧的高脚凳,胳膊疼是自己摔在了地板上,你还好意思说浑身都疼?你喝醉酒砸了人家半间酒吧,老板把你扣住,没有我给善后,今天就让你大伯到街道派出所接你去吧!”
“……”康天真噎住,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看了他半天,突然坐起来,张开腿,低头扒拉自己的小菊花,嘟囔,“真没睡啊……”
宋文渊一把扯开被子劈头盖脸蒙了过去,看着他在被子底下拼命挣扎,深吸一口气,内心十分抑郁: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个货色动心?
确定自己贞洁还在,康天真钻出被窝,有些尴尬地双手揪着被子,“那个……我内裤呢?”
“扔了。”
“纳尼?”康天真大惊,“那你让我真空穿裤子吗?”
“不好意思,你的裤子也被我扔了,”宋文渊转身往门外走去,凉凉道,“要么裸奔,要么床上躺一辈子吧。”
话音未落,光溜溜的康天真已经直立出现在身后,大摇大摆地晃着鸟,嗫嚅,“一辈子躺在床上多丢人啊……”
……所以你就裸奔了?
宋文渊从阳台上拿下晒干的衣裤,摔在他的头上,“穿上!”
“哇,你给我洗了啊,是手洗的吗?渊渊,你真贤惠,”康天真满脸惊喜,光着屁股将脸埋进衣服里,深嗅,陶醉地闭上眼睛,“还带着阳光的芳香呢,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闭嘴,回房,穿衣服,”宋文渊打断他,“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裸奔。”
“你家又没有别人,”康天真直接在客厅里开始穿内裤,眼神四处打量,“渊渊,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话音未落,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醉醺醺的老男人拎着酒瓶走进来,“文渊,我听你爷爷说你弄了卷宋版……这是谁?”
康天真正一条腿插在裤子里,另一条光洁的大腿露在外面,一下子尴尬了。
老男人瞪着浑浊的醉眼,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盘旋半天,猛地将酒瓶砸向宋文渊,“你他妈敢玩儿兔子……”
宋文渊一偏头,酒瓶擦着耳尖飞过去,哐当一声碎在墙上,刹那间,劣质的酒气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散开来。
康天真怒道,“你骂谁是兔子?”
“骂的就是你!”老人踉跄着冲过来,抄起鞋柜一只拖鞋劈头盖脸打下来。
宋文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拖鞋缴下,回头对康天真和煦地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一幕,你先去卧室吧,从里面把门拴上。”
“没事儿,我没关系……”康天真飞快地套进裤腿,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抱起上衣,狼狈地蹿进卧室,三两下胡乱套上,趴在门缝看向外面。
只见宋文渊和悦的脸色在面向自己父亲时瞬间冷硬如铁,狠狠将拖鞋掼在地上,低头看着醉醺醺的老人,面无表情道,“一个月多不见影子,一回来就动手?”
“我不动手你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丑事!”宋父暴跳如雷,“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还是个男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的脸早八百年已经被你自己丢尽了,”宋文渊平静地说,“现在我有客人在,不想跟你撕破脸皮,说吧,找我要干什么?”
宋父气得直喘粗气,和儿子面对面站着对峙半天,败下阵来,“你……你爷爷说你弄了一卷宋版书,给我看看。”
“我已经捐了,”宋文渊从茶几下拿出一个镜框,“一个月前捐给了南京博物馆,这是奖状。”
“你!”宋父刹那间仿佛被鬼掐住了脖子,猛地一把夺过镜框,使劲瞪着一双醉眼想要看清上面的文字,却发现自己酒精喝的太多,双眼已经很难对焦,喃喃道,“捐了?”
“捐了。”
宋父举起镜框就要往地上摔,怒喝,“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
“要骂人就给我滚出去,”宋文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抢下镜框,顺势抓着他往门外推,“我的家里不欢迎你。”
“这是我家!”
“这不是你家,”宋文渊冷冷道,“爷爷已经过户给了我,这套房子的户主是我。”
宋父不肯出门,在玄关里醉醺醺地推搡,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尽使蛮力,却因为脚步踉跄而根本伤不到宋文渊丝毫,嚷嚷,“我是你爹!父精母血,生养你这么多年,你翅膀硬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这些够不够?”宋文渊顺手从鞋柜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叠钞票甩在他的脸上。
晃眼的红票子从脸上滑落,宋父连忙弯腰去捡,捏了捏厚度,勉强满意,伸手去翻他的盒子,“你小子还藏私……”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妇人怀抱着孩子,对着镜头笑得十分柔美。
宋父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颤抖着手指死死抓紧钞票,嘴唇哆嗦着,片刻之后,突然一脚踹翻鞋柜,转身冲出了房门。
听见外面许久都没有了动静,康天真打开卧室走出来,看到客厅里干干净净,春风从窗户吹进来,窗台上落满了零碎的花瓣,除了墙壁上还没干透的酒渍,丝毫看不出这里曾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