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宿瑶他们没有再歇脚,出了何永县城之后,车队立即加快了步伐,往国都的方向快速行进。有了之前那突如其来的风波,这一路上他们是更加小心警惕,对周围的一切格外的留意。
然而此后的路上,宿瑶和南宫北辰他们坐在一个马车里,没有再任何的说谈,就连南宫宁也难得安静极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此行他们去往的这条路,不是未卜,而是一条夺命的凶兆之路。
但是幸运的是宿瑶他们赶了两天两夜,一路平安,车队终于安全抵达到了国都。
宿瑶掀开车帘,探出头,老远便见到一座气势雄伟的城池,铜墙铁壁般厚实的城墙向周围延伸数里,几乎看不见尽头。城门高大雄伟,气势非凡,不亏是穆土国的首都之城!
宿瑶放下车帘,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这对兄弟。
“现在我们总算是真正的掉进狼窝了。”
“宿瑶,现在我们来到这里,一切就必须谨慎处事。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南宫北辰慎重及认真地叮嘱她。
宿瑶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后,随即敛了色,眯了眯眼,喃喃着:“我现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名盖世’的大皇子殿下了。”
进入国都,视线变得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城中高楼林立,店铺繁多,街上人来人往,马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不过宿瑶他们无暇心思去游玩,到了这里,他们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高警惕,谨慎处事。
车队停到集市中心的客店外,宿瑶他们并没有先去大皇子生宴的举办点,因为宴会明晚才开始,在没有任何提前的计划下,他们还是决定和那个大皇子保持距离。
路过的行人看见这排场,不由想多看一眼。只见在近侍将锦幔掀开后,先走下来的是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年长一点的,身材伟岸挺拔、英俊威武、气势不凡;年小一点的,俊秀的外表,气质高贵。这时那个年长的男子伸出手将马车里另外一人轻轻掺扶了下来,那是个女子,除了那头如墨的长发外,一身似雪。虽然此女脸上蒙着面纱,但是那身空灵飘仙的气质,一定也是一个美人吧。在人家的眼里一看就知道这三人不是普通的人家。
“宿瑶,委屈你了。”南宫北辰紧紧握着宿瑶的手,在她耳边充满歉意地轻轻说道。
宿瑶也轻轻回握住他覆满厚茧的手,看着前方面不改色地轻声道:“不要在意这些,我答应过你。来这里后,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南宫北辰深邃的眼眸微微一亮,他握紧那只暖软的手,嘴角轻轻弯起的弧度连他都没有发现的愉悦。
不过这也是在暂短间出现过后,他又立即收敛起脸上的所有表情,余角冷冷瞥了一眼身后暗处刚刚消失的黑色身影。看来果真和他们猜测的一样,来到国都,他们已经被人紧紧盯上了。
皇宫内,正阳殿偏殿,一个身穿华美服饰的男子正斜靠着床头,倾听着手下刚刚得到的消息。
待手下说完后,男子那只带着玉戒指的纤长手指停止了敲击床沿的动作,勾唇冷笑:“这么说,他们已经来到国都了?”
“是的殿下,包括那位小神医。”那位侍者低头回到。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声,就前来向我禀报。”话毕,那男子抬起手轻轻挥了挥,那侍者恭敬地低着头退了下去。
“歌君,你怎么看?”
这时站在屏风后的那个身着紫衣的少年,红唇促狭一勾,“不知殿下感兴趣的究竟是哪位。”
男子狭长的双眸瞥了一眼屏风后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觉得呢。”
紫衣少年闻言,不慌不忙的将早备好的答案奉上:“这位辽开国的小神医,不仅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还是一位技艺卓绝的美人。这舞艺嘛,可比殿下府中的如姬夫人强多了。”
“噢……”男子嘴角挂起笑意,打趣道:“那我倒要看看这个能打退我得意两个手下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此女明晚,殿下就能如愿以偿可见了。”
话落音,屏风后的那少年转身消失了不见。
是夜,关于大皇子要在宫外那座城中最大、堪比一座城池的翠玉楼里办生宴的传闻在国都各处传播开来,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暗忖着那夜要如何讨好那位大皇子,为自己在朝中某一席之位。而那些绝大的平民众生,则只是谈论憧憬着,想象猜测那一夜的盛景。
夕阳西下,国都内西北的方向,涓涓细流的水面上,林立着一座几乎顶天着的豪华壮观的楼亭,四面八方赴宴的盛服蛾冠的贵人们,带着自己的家眷侍从,向眼前这个翠玉阁楼汇聚而去。
就在朝臣们纷纷相互寒颤时,突然一辆马车进入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纷纷安静了下来,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