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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荒漠的一处绿洲中,使徒站在高耸的哨塔上,俯瞰满是伤兵的军营,默默统计轻伤员的数量和重伤员的伤情。新月大使瑞雯站在使徒旁边,看着使徒手中的统计表,眉心越拧越紧。过了一会,使徒统计完毕,瑞雯低呼一声,疑惑的问:“这不可能是真的。”
“‘灵魂锁链’的效果还没消失,我能感觉到她们的损伤。”使徒平静的说。
“总共1455人,轻伤员112人,重伤员351人,外加218人阵亡?!”瑞雯反问。
“是的,重伤是轻伤的三倍多,回归母巢的姐妹是轻伤的二倍。”使徒说。
“这科学吗?”瑞雯没能目睹白天的战斗,所以不相信这结果。
“没办法,凡是被恶狗咬到,都是血流不止、伤口溃烂,然后出现全身感染、肝功能和肾功能衰竭,属于重伤。如果被恶狗撞到,至少是粉碎性骨折,内出血和内脏移位,通通都是致命的重伤。”使徒沉默一会,无奈的叹息:“轻伤都是己方误伤,被己方箭矢射伤,被队友的乱刀砍伤,被己方的法术灼伤,还有一些姐妹,被自己布置的捕熊夹弄伤。”
“捕熊夹?”瑞雯惊愕的问。
“是呀,陛下已经给我前天的北方战报,仔细描述了恶龙怎么变成恶狗,冲入人群到处乱咬乱撞。”使徒无奈的说:“所以我们布置很多捕熊夹,希望能夹住恶狗。所有捕熊夹都是强化合金,还铭刻魔纹。连狂暴熊怪都能夹住。应该能控制一只体长不到一米的小恶狗。但开打后。我们发现捕熊夹没一点用。小恶狗一脚踩到捕熊夹,捕熊夹咔嚓夹住小恶狗,小恶狗咔嚓一咬,捕熊夹咔嚓碎了。捕熊夹对小恶狗没用,对姐妹们倒是一咔嚓一个准。”
刚好这时候,一群女兵扛着捕熊夹从哨塔下经过,布置在绿洲边缘,抵御野兽的夜间袭击。这些捕熊夹的结构很简单。跟普通猎人的捕兽夹一样,只是特别粗大,锯齿森森的合金钢夹有寻常人的手腕粗。如果普通人被这玩意夹住,绝对直接缺胳膊断腿。
“连这种捕熊夹,都不能制止她?”瑞雯不敢置信的问。
使徒轻轻的叹息:“唉,这就是我们的敌人,她确实很傻帽,但绝对不弱。”
瑞雯沉默许久,才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目前需要药物和食物。”使徒说。
“武器和装备呢?”瑞雯问。
“我正在等陛下的消息。”使徒说。
“好吧,又是魔王拯救世界的剧情。”瑞雯摇摇头。离开哨塔去调集物资。
使徒独占在哨塔上,一边观察军营。一边思索怎么对付恶龙。她信任古铁,也愿意接受他的协助,但绝不会被动的依赖。如果自己能做些什么,她绝对竭尽全力的自己做,如同少年时代的古铁。——圣典记录了古铁的故事,少年的古铁依靠勤奋不辍的训练,把骨瘦如柴的病弱身躯,锻炼成远胜普通人的运动员体格。她正努力学习古铁的精神,贯彻古铁的意志。因为真正的信徒,不仅是神的崇拜者,更是神的学徒、弟子,意志的执行者。
突然间,灵魂锁链传来一些惊讶的情绪,一些整理装备的工匠发现什么。使徒迅速离开哨塔,来到修理装备的战地兵工厂。这里堆着大量破损装备,盾牌、刀剑、棒槌、护膝、护腿、胸甲……,全都是红白撞碎或者咬碎的。大部分工匠们都忙碌的敲敲打打,发出嘈杂混乱的声响。但在兵工厂的一角,几个工匠正围成一团,研究一件什么装备。
使徒走到她们旁边,平静的问:“发现了什么?”
工匠们分散开站着,让使徒看见工具台上的一块盾牌。盾牌只是普通的大圆盾,但不同之处在于,它被撞出一个幼女脑门大小的凹陷,却没有碎成一地的碎片。就在工具台旁边,摆着大量碎裂的盾牌,圆盾、鸢盾、塔盾都有,全都严重的碎裂。使徒小心摸一下凹陷的大圆盾,见工匠们都傻乎乎的站着,皱眉说:“还愣着干嘛,调集最好的工匠,透彻分析。”
“是的,大人。”工匠们一起兴奋的答应。
接下来,几位最精湛的工匠聚集在一起,把凹陷的圆盾仔细拆开,寻找没有碎裂的原因。这块盾牌的结构很普通,外面一层金属壳,可以防护刀剑劈砍;中间夹一层石棉,可以防火隔热,抵挡火焰或者电击;最内里是一层木板和兽皮,可以吸收冲击,让手感更舒服。所有新月帝国的制式盾牌都是这结构,但其他盾牌都碎了,只有这块盾牌没有碎。
大约半小时后,一位工匠惊喜的喊:“找到了。”
整个兵工厂一片死寂,使徒霍然站起,沉声问:“什么?”
“这个。”工匠拿着一块厚实的石面,指着表面的一层胶质物:“这是一种粘胶,把石棉粘在金属板里面。新月帝国的盾牌都是一种植物胶,性能很优秀,但这块盾牌的使用者剥掉了植物胶,换上一种黏性很一般的动物胶,大概是某种动物组织熬炼成,不耐高温,也不耐低温,沾水还容易腐坏。但就是这种动物胶,大幅减弱了盾牌的冲击伤害。”
“盾牌是谁的?”使徒问。
另一个工匠说:“把手有名字,莺歌,挺秀气的。”
使徒通过‘灵魂锁链’呼唤所有战士,很快有一个少女衣冠不整的跑来,只穿背心和短裤,**抖得厉害,明显没有胸罩。她应该是一个批次比较新的新兵,眉眼比较细嫩,体格很瘦。她跑到使徒面前啪的立正,一本正经的说:“斥候营的观察手莺歌报告。”
“这是你的盾牌。”使徒很直接的问。
莺歌看一眼被拆分的盾牌。紧张的说:“是的。大人。”
“为什么你换掉石棉夹层的粘胶?慢慢的仔细说。”使徒尽量柔和的说。
莺歌深吸几口气。才干巴巴的说:“大概三周前,我们遭到狼蜥的袭击。营养师说‘狼蜥的蛋白质是牛肉的2倍,氨基酸比例适合人体吸收。所以我……和几个姐妹,假借外出侦察的名义,跑去猎杀狼蜥。烤肉很美味,但容易流失营养。所以我们拆开盾牌,剥掉石棉,把盾牌的外壳做成一个锅。用狼蜥肉煮火锅吃。圆盾比较适合做锅,所以我就……”
使徒点点头,柔和的问:“你们怎么把石棉粘回去?”
“用狼蜥的肌腱和皮熬炼成,我们小队的营养师卡利雅最清楚。”莺歌说。
使徒一连深呼吸两次,才通过‘灵魂锁链’向全营呼唤莺歌的好队友卡利雅。过了一会,一个健美丰满的女郎匆匆跑来,头发湿漉漉的,也只穿着背心短裤,没穿胸罩,大胸脯抖得很厉害。大概刚刚在洗浴什么的。她匆匆跑到使徒跟前,啪的跺脚立正行礼。大胸脯剧烈的抖了三抖,气喘吁吁的说:“偷猎狼蜥的勾当,全是我提议,我愿意负全责。”
“放心,不会怪你。”使徒捏了捏卡利雅的一只大奶,微笑着说:“弹性不错。”
卡利雅脸红了,却得意的说:“谢谢使徒大人的赞誉,我一直坚持陛下的营养食谱。”
“下次我侍奉陛下的时候,你要一起吗?”使徒问。
卡利雅眼睛一亮,激动的大叫:“当然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告诉我们,你的兽胶怎么炼制?”使徒问。
卡利雅很纳闷这个问题,但还是清晰明了的回答:“主要材料是狼蜥的皮和筋,去掉脊背的硬刺,不要留的血肉,但不要让材料干燥,尽量保持新鲜。另外还要几种佐料,龙血花的汁液,冰盐,风树的根……”她滔滔不绝的说出一套方法。如果按照普通谈话的标准,这炼制方法很繁琐复杂。如果按照医药学的观点,这套方法非常简单,原料也容易收集。
使徒耐心的听完,仔细记住全过程,又问:“你还有这样的兽胶吗?”
“没有新鲜的,但有一些用兽胶粘住的装备。”卡利雅说。
“马上去拿,全部不要错过。”使徒严肃的说。
接下里,使徒和一群部下忙得不可开交,有人分析兽胶装备的性能,有人研究兽胶的吸收原理,有人外出狩猎狼蜥。大约凌晨一点左右,使徒还兵工厂的一个工作台前,一边喝水吃肉,一边看兽胶的分析报告。突然间,她若有所感的匆匆站起,把指挥权交给副官,拿着分析报告回到自己的帐篷,然后打开宝箱取出圣器,制作临时祭坛呼唤她的神灵。
“你似乎很忙。”古铁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一如既往的轻松。
使徒心情也好很多,欢喜的说:“是的,我们发现一种有趣的材料。”
“噢,我有所发明,你有所发现,先说说你的。”古铁微笑着问。
“我们根据恶龙撞毁的装备,研究了恶龙头槌的撞击原理。”使徒微笑着说:“当恶龙甩出头槌时,不仅有物理打击,还有一种破坏性的高频能量波,能够从微观层面破坏物质结构。所以恶龙的头槌无坚不摧,某种程度能媲美主人的复仇之力。但不久前,我们发现一种材料。它的工艺普通,原材料普通,却能吸收恶龙头槌的高频能量波,大幅减弱伤害。”
“什么材料?”古铁明显的加高音量,显然极度重视。
“狼蜥胶,炼制方法类似天朝的阿胶,略微复杂一点点。”使徒拿起狼蜥胶的分析报告,把所有内容都传输给古铁。古铁随后中止神灵感应,应该在专心研究报告。过了一会,他再度联通使徒,严肃的问:“告诉我,你们能抓获多少狼蜥,提供多少的狼蜥胶?”
“这个不清楚,狼蜥是小群分布,这一群那一群。”使徒说。
“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发明。你大概知道我们需要什么。”古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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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上午。龙宫的一处阳台上,古铁正悠闲悠哉的看书,享受美好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突然间,一片阴影遮蔽天空,红龙降落到阳台上。她的鳞片完好无损,在阳光下泛着鲜红的金属光泽。她的爪子锋利如新,仿佛刚刚打磨过的利刃。很显然,她又没有打战。普通战士不必打战。肯定开心的吃喝嫖赌。但红龙没有打战,就烦躁的浑身发痒。
她急遽缩小成一只小狗大小的幼女,屁颠屁颠的跑到古铁跟前,一口咬住裤管,再使劲摇晃小脑袋。古铁叹了口气,把咖啡喂到红白跟前。红白松开小嘴叼住杯子,刺溜一口喝干咖啡。然后,她小脸拧成一团,抓着喉咙满地打滚,痛苦的尖叫:“啊啊啊啊。阴险邪恶的古铁魔王,竟然喂红白喝茶。只有男孩子和玛各才喝茶,古铁哥哥企图毒害红白。”
古铁忍不住笑了,继续悠闲悠哉的看书,不搭理红白的恶意搞怪。——这五天里,所有反抗军都躲起来,制造球赛的各种护具和装备,不出头跟红白打仗。红白连续五天没有打仗,就难受得不行,天天搞怪发泄精力。古铁早已习惯红白的种种恶劣表现,所以见怪不怪了。
红白在地上打滚一会,爬到古铁旁边蹲着,瞪着小眼睛喊:“古铁哥哥。”
“怎么了?”古铁心不在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