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根姬仔细地注视着那个小姑娘的容貌,好似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快要泯灭的记忆和某种遥远的印象。而后她又独自在想,多日不见面,洪贞慧比以前憔悴多了。她笑起来也不如过去那么地开心,只是眼睛里还露出调皮的闪光,看上去只有经历过风霜的妇女所特有沉稳——这仅仅是她的外表给人这种印象。
金根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怎么也不能从惊诧状态中清醒过来。于是洪贞慧单刀直入地说:
“根姬姐姐,你逃走之后,我就开始想家了,也想你的,可我不敢偷跑,怕他们把我打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跑掉的,是怎样被捉到蒙城慰安所的。”
金根姬认真地打量了洪贞慧一眼,她突然开始警觉起来了。根据洪贞慧以往在日本人前面的表现,她确实搞不清楚,洪贞慧是不是已经变了,那身日本人和服,那双日本人穿的木屐鞋,她是不是日本人隐藏在慰安所里的密探?
她在果断地决定了她一定要克制着跟洪贞慧见面时所产生的无法理解的窘迫和恐惧以后,就朝这位小姑娘那儿走去,以他乡遇故知所应有的果决态度跟她坦白地谈一谈,大胆地向她吐露实情。
“我也弄不清,那天、我迷迷糊糊睡在床上,被一个中国的大贵人带走了,一直把我带到蚌埠郊区,我想回到慰安所,但找不到方向……我就在外淮北地区逃荒要饭——这不,听说蒙城沦陷了,我又到到慰安所里工作了。我的心由于快乐和幸福而怦怦跳动,急匆匆赶到这儿来了——慰安所真好,有吃的也有穿的,也不用在外面逃荒要饭,多好啊!”
金根姬说话时表情严肃,句句都在刺痛洪贞慧的心窝。
遗憾的是洪贞慧听出了金根姬没有说实话。要知道金根姬只是第一次向家乡人说了假话,又是第一次被家乡人看破。她站在洪贞慧面前,好象一个做坏事的小学生被老师当场捉住一般。本来可以滔滔不绝,一下子涸竭了,再也说不出来了。
可见、大山里的姑娘,在战场对待自己的遭遇面前,所表示的是何等的恐惧和谨慎,又是多么的幼稚和轻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