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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www.Pinwenba.com”诃若梦试着身后去摸戈朔的脸,他眼睛突然一横,她便不敢了,“对不起。”
余予一声不响,他傲气的很,之前他虽觉得自己也有错,对不起戈朔,可刚刚被他那样凶了一顿,这最起码能算是扯平了,道歉就根本不需要了。
三个人年龄相当,戈朔略微大一些,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重量,还没有大方可以肆无忌惮地教训他们的程度,一个是董事长的警察儿子,一个是出色建筑师的留学生女儿,任何一个论背景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想了想,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脾气。
“千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所以……”戈朔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虚弱,神情也很恍惚,“你们……不要再做让我担心的事情了……”
这种口气听起来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诃若梦和余予对视了一眼,更加沉默。
“如果我一睁开眼,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别墅,或者是你们受伤的面孔,甚至是你们死亡的样子……”戈朔一抬头,他的眼眶鲜红,脸色却是苍白,“我怎么面对……千子……”
说到底戈朔最在意的还是叶千子,果然他不像别人那样,会考虑那么多的事情,他就直说一根筋地知道“叶千子、叶千子、叶千子……”像这样,一直下去。
诃若梦和余予的表情都很奇怪,他们都好像带着一丝丝的妒忌一样,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
“呵……”忽然一声轻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他们三个人紧凑在一起,背都紧靠在一起,“啊呀,团结了,孩子们。”
这一阵声音听不出从哪里传出来的,他们三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其实余予很怀疑这几天来别墅的都是同一个人,虽然每一次来的人体型都会改变,但是说话的方式和笑的声音都不会变,由于晚上神经是紧绷着,而现在是早上,而且身边还有两个人在身边,所以可以更加全神贯注地去听着。
“啊啦,刚刚不是还在吵架吗?”声音和身影一起出现在窗户的旁边,看见的依旧是一个黑色影子,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声音听起来可男可女,很难分辨。
这下听得更加清楚了,前几天在这里的,都是这种声音,绝对是同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体型会不断地改变,可是声音是无论如何都是变不了的,因为余予对于声音有着极其的敏感,就像是学音乐的人有绝对音准一样,他也有。
“小心。”余予往后退了一步,他进靠着他们的背,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安全感,可面啊这个局面他还是不知道打破,感觉就像是在面对空气做斗阵一样。
其余两个人也紧贴在一起,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很重的寒意,这种寒意好像不是真实从自己的内心散发出来的,而是被外界强迫压制着的。
“你们也是这样的感觉吗?”余予感觉到他们两个都在发抖,他又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又看见黑影从眼前划过去,刚刚那一顺便好像鼻尖都贴着了“他”的鼻尖,心脏停顿了好几秒。
其余两个人点头,他们的冷汗不停从头上冒出来。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客厅里传来,“这下可不好了。”随后又传来了人的声音,他们三个人左、中、右一人一边,往客厅跑去,在中间的是余予,他有是警察,伸手好,找了一个可以挡的硬物挡在自己胸前,一溜烟滚到了客厅的沙发后面。
余予对戈朔和诃若梦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们再暂时等一等,他还没确定这周围是不是安全的,他四处看了看,不敢掉以轻心,他环视了一圈,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刚刚那一声响是茶几上的杯子摔下来的声音,房间里面一点点脚印都没有,也没有被繁乱的样子,他不由咽下了一口唾沫。
“安全。”余予觉得这比潜伏在敌人驻扎点还要紧张。
戈朔和诃若梦相互点头,背靠着背一步步挪到余予的身边,他们发现他的腿已经软了,心中暗骂着他没出息,还是当警察的,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弱了。
“真的安全了吗?”
忽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很清晰,可以感觉得到就在自己的头顶上,他们抬头看着,眼前刷过一个狰狞的笑容,随后感觉自己的背脊一整阴凉,头皮在发麻,眼睛面前蒙了一层雾一样,他们揉着眼睛,不过两秒钟的功夫,那个身影又不见了。
在这样下去三个人肯定有一个人会彻底疯掉,这种场景在电影中很常见,那时候也不觉得会很吓人,他们三个人都经过很严格的训练,训练之中还有比这个更诡异、更加恐怖的,但是他们那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怕成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身体和灵魂分裂了一样,灵魂还是毫不畏惧,可是身体怎么样都不受空气,一直在发抖着,就像是心脏被人用木偶线控制了一样,通过心脏又控制了自己的大脑和四肢,弄得浑身不自在。
……
“这下怎么办?”空气之中又停顿了好几秒,三个人紧凑在一起,脊背的汗都弄湿了衣服,嘴唇干裂着,连舔嘴唇的空隙都没有,他们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时不时挪动着脚步。
“你们就是这样接受训练的吗?呵呵……”声音一阵阵响起,这次“他”终于现身了,就在窗户外面,从房间里面看只可以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看起来像是穿了意见偌大的黑色斗篷一样,一直拖到地,比他整个人都长。
看不见那人的脸,只可以看见他大概的轮廓,感觉起来更加的惊悚,心中更加是不安着。
可有一个人不一样,余予看见这个身影反而那种恐惧感消失了,他甚至想去靠经他,“你……是谁?”他问着,脚步一步步挪动着,已经就快到窗口了,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旁边的窗帘。
“噌——”那人微微一个转身,又窜进了草丛里面,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予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也跟进了草丛里面,找了一会发现什么都没有,他也没办法,不过说起来很奇怪,那个人一消失,心中的那种恐惧感顿时间就彻底消失了。
“喂,余予,快点过来看。”戈朔也冲出了房间里面,看见刚刚那个黑色的影子消失的地方有一张纸,他拿起来看着,却发现里面有些很奇怪的东西。
“Niki……退伍……特种兵……”诃若梦念着纸上面的字,心脏忽然悬在了空中,“难怪查不到他们完整的资料,而且还显示资料没有错误……”
当过兵的都知道,特种兵有多艰难,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要经历过那种魔鬼训练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Niki她偏偏就是“不容易”中的一个,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受过杀手训练,当过特种兵,精通商业,头脑灵活……Niki简直就不是个人……”同是当兵的,戈朔也是从心底里对Niki有些佩服。
余予佩服的不是Niki,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个黑色的影子会留下这张纸?是故意留下来的吗?如果是故意的为什么前面还要有那么多的前戏?不是故意的话,那么他调查Niki是为了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可以多得到一份情报那么久等于多了一份胜算,三个人也顾不得这资料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先看一遍再说。
……
请报上说得很清楚,Niki是外国的已经退伍了的特种兵,而且她一退伍就给自己造成了假死,至今还没有人发现,她原名不是叫“Niki”而是“Miki”,然后遇见了梁峰,听他的话去受了杀手训练,也上过许多专业的金融方面的课程,并且……
“什……什么……”诃若梦看见那张白纸上面写的东西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不过还好她的眼泪提前掉下来了,不然有可能掉下来的真的是眼珠,“杀了Blue的是……”
下面的话诃若梦念不下去了,余予看见白纸上面还答应了一张照片,是Niki双手搂住Blue脖子的时候,她冷漠的笑脸就像是一座冰山一样,很显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Bule就已经死了。
“杀了Blue的是Niki。”余予很自然地把这具残忍的话念了出来,诃若梦只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她不知道要这么形容,只能任凭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Niki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了Blue,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梁峰指示她去的。
在资料的最后一夜,有一张“Go吧”的当天消费的人的名字,期中就有梁峰的名字,而且纸上特地把颜色用红笔圈了出来,和诃若梦进“Go吧”的时间一模一样。
那么这就很明显了,是梁峰看见了Blue和诃若梦发生了关系,后来她走了,他便安排Niki把Blue杀了,然后这还只是前奏,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冷川,然后好排除叶千子身边的障碍,最后对她下手。
这么一连串庞大的计划,如果不是有这张纸在,戈朔绝对不会想到,他灵机一动,说:“会不会千子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一句话都不说,要么想不想让若梦难过,要么就是梁峰用了什么在威胁她。”
这么说的确是想得通,也说得过去,但是那个黑影是谁?他又为什么要送这个过来?叶千子让他这么做的?
不,这不可能。
戈朔他们三个还在想着那个黑色身影的事情,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去想,都不可能想得明白的,因为送给他们那些资料的人,和他们,根本就不处在同一个“世界”。
……
“呵……呵呵……”
同样的一阵笑声,现在在叶千子的耳朵里响起来了,她转过身,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她也想一笑,看见他离开的时候手中拿着的白色纸张现在不见了,她更是笑了起来。
“嗖——”一声,影子窜进了衣橱里面,他是黑色的,衣橱里面的颜色也是黑色的,就算是打开了衣橱,也没有人会看见这里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里面。
随后叶千子感觉到了脚步声,她端正自己的坐姿,继续翻阅着桌子上面的书本。
“叶小姐,戈少爷打电话来点名说想要找……找您……”啊菜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他不知道是听见了戈朔说什么事情,居然害怕成了这样,不停地往四处看了看,把电话递给了叶千子。
“朔……”叶千子轻声喊了声,手中还在翻阅着书,还不忘用余光注意着啊菜,他一直在看着房间的四周,好一会在安心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电话那边有点沉默,戈朔半响才说:“我们知道了Blue是谁杀的,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派来的,你不会做那种事情,也没有这种恶趣味,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
“嗯……”叶千子知道自己迟早会面对着两个问题的,她的态度很随意。
“呼……”电话那边传来了很大的呼吸声,而且很杂,可以想象得到余予和诃若梦此时一定贴近了电话的听筒,“我想知道,第一: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Blue是谁杀的?第二:为什么你会同意让冷川去监狱里待三年?”
这两个问题叶千子很早就想到了,她连要说的谎都想好了,可是当真的面对了这件事情,她还是没办法说话,便实话实说了出来。
“唉……”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叶千子说:“是,我很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都没有说,我也没有机会说,而且我答应过冷川不管这件事情的……至于为什么,是我和冷川还有梁峰都知道若梦怀孕了,这件事情……”
“够了。”话说到一半,诃若梦突然打断了叶千子,“我知道了,因为我的孩子是吗?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还想保护我的孩子?”
“嘟——嘟——”随后电话被挂断了,叶千子又把手机还给了啊菜。
啊菜接过手机以后又把电话打了回去,“我也在她的房间里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像是灵魂和肉体分裂了一样,你说这算不算……鬼?”
新世纪的人不再是那么迷信的,“鬼”这种说法早就不存在了,挖坟的那么多,也没见过几个人真的被鬼拖下去过,电影里演过那么多鬼手从厕所里伸出来,可是感问一句:有哪只鬼会躲在你家马桶里爆你臀部呢?
戈朔听见啊菜的回答把电话挂断了,不是他怀疑叶千子,是实在是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她太神奇了,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本来就是不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但她却运用得如此自如,不过如果那个黑色的影子和她有关的话,那么就应该不用担心,因为她不是个坏人。
当他们三个都松了口气的时候,纸的背面有一句之前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话——你们就如此确定感觉一样,就是一个……人?
三个人有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这句话的解释有很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相信那个……
……
“做父亲的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啊,小心余心百年之后知道了掐死你。”叶千子还是翻阅着书籍,她很清楚那个小老头子的鬼把戏,也就糊弄糊弄那些不迷信的人,要是迷信的人看见这些,早就找道士给自己全身开个光了。
“我说千子,话不是这么说,我也是在帮他们啊。”那个黑影从衣橱里走出来,他站在强灯下面脚下连影子都没有,“不过真挺好玩的,哈哈……”他大笑着,脱掉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张英俊不凡的脸,看起来和余予有些相似。
毕竟是父子,相似是肯定的。
“余淮,你就靠这些把戏弄得余心一心为你守一生?”叶千子故意把话往别扭的地方说。
“你说我一个上百岁的鬼,也不能每天去见余心吧,会吸她阳气的,等她老了以后容易旧疾缠身,虽然我很想她,但是我更想她多活一段时间,也多看看余予。”余淮也是一个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他就是人们恐怖片里经常演的“鬼”,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灵魂”。
这半个月以来,不,是自从余淮死了以后,几乎是住在了柳下府,因为这里是地球上唯一适合他的地方,别人可能都觉得“鬼”应该在墓地之类的地方出现,可他不一样,他需要住的地方是一个有“灵力”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真正的占卜师住的地方,也就是柳下家。
刚刚住进来的时候,叶千子睡了一觉,随后和啊菜吵了一架,在浴室的时候她发现了余淮,一开始以为是错觉,不过为了自己的清白,她选择了不脱衣服进去泡澡,后来发现他是真的在这里,她才庆幸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
后面叶千子把她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余淮听得是火冒三丈,他决定帮自己的儿子一把,后来便有了他去戈朔的别墅装影子大闹的这一幕,其实他并不是去看戈朔的,而是去找余予的,逗他玩而已。
“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不过我早就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因为呢……。”叶千子说着连续翻了好几页书,其实着都是冷川的日记,后期这里面记录了一些这栋房子的异样,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余淮开始住了进来,而且还偷吃过叶千子的布丁,“这个世界连占卜未来的能力都存在了,有什么理由鬼不能存在呢?所以那时候你也是故意带我去找母亲的?”
余淮连连点头,对于那件事情他还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好,“因为我也只是个鬼,不可能和你们人类世界有太多的交织,我是打不开那扇门的,可是老师她一直想见你,不过她也知道见了你就等于要魂飞魄散,可是她还是想见你,我就帮她了,也许她不想让你差距到我的存在,而引起你的恐慌,所以最后她也只是见了你,什么都没有说。”
忽然叶千子的心一下子就沉淀了下去,一个到死都想着自己的母亲,她要修多少辈子,才能得到这样的福气。
“糟老头子。”叶千子说完,把日记本合上,她发现了许多这栋房子的秘密,她完全不知道水晶球里面是真的有灵魂,“那么我上次把水晶球摔了,不是等于杀了祖辈?”她嘀咕了两句,觉得自己死后会遭到许多人的唾骂。
“我说千子,你以前不是这么会说话的,这么现在说起话来比我这个糟老头子都厉害,是不是学的若梦那个丫头的?”余淮说完也翻了两页日记本,一下子又把日记本丢掉了,“啊,这小子,居然发现了我,他可是第二个啊……”
第二个?那么就还有第一个了?
余淮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想偷溜,可感觉到自己背后炽热的目光,他又停住了,嘻嘻笑了声,看见叶千子弯腰把日记本捡了起来。
“第一个是母亲对吗?”叶千子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她早就知道了,既然冷川都可以发现,那么柳下叶惠肯定早就发现了,说不定他们还一起喝过下午茶。
“对啊,我觉得你母亲真的很厉害,就像漫画家和那些小说家里写的‘天女’一样。”余淮对于柳下叶惠是赞不绝口,除了余心以外,他最佩服的就是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得天女,得天下’。”
叶千子点点头,她还听过一句话,“信耶稣,得永生,你是不是也信耶稣啊?”
“你个小丫头,真的说话越来越厉害了啊……”余淮一屁股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在他的屁股下面压着一个小凳子,不过他没有坐到凳子,因为他的身体已经穿过了它,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叶千子也懒得管,看了两眼,便把眼睛闭了上去。
“千子,我相信你一定会自己乖乖过来的,难道你忘了冷川吗?他还在我手里,而且戈朔他们也都在啊,要不要我们一起玩?”
还没睡多久,梦里就出现了梁峰的身影,还有他扭曲的心脏,不停地跳动着,滴着许多的鲜血,那些血都不是他的,而是被他残害了的人的血。
“余淮,为什么你没‘死’?”叶千子做这样的噩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都渐渐释怀了,因为这半个月来都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体质的原因,听说我祖辈是青云观的道士,我从小就有一个玉佩,后来我死了以后玉佩不见,我发现我还可以看见余心他们,可是却触碰不到他们。”余淮回忆起以前,还是记忆犹新,那时候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见他,“我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玩的,就像是隐形人一样,我便每天都在余心的身边,围着她打转,可是我发现她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有一次莫名其妙得了重病,医院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我一开始只是猜测,然后离开了她几年年,没想到她病好了,然后我就知道为什么她会生重病了……”
而后便有了那一幕……余心看见了桌子上摆了余淮的订婚戒指,然后她才会觉得他在自己的心里。
这样也很辛苦,看着自己每天思念的人就在身边,可是却不能太靠近他们,也不能让他们看见,因为他们看见的脸会是一张腐蚀了的干尸的脸,不过叶千子和柳下叶惠不会看见,因为她们都是占卜师。
余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爱,居然有一天会变成伤害他们的武器,这使得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寝食难安,不过现在想想,也不觉得什么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叶千子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心中又默默想着下一句:可就算没人信又怎么样,事实还是存在在这里的。
“嗯……”余淮点了点头,他又披上了黑色的斗篷,这件斗篷是从柳下叶惠很早就给了他的,这可以方便在有人类的地方出现,而且只要别靠太近别人都不会看见他的脸,白天不会因为太阳而觉得身体不舒服,也适合在夜里面行走,很方便。
……
懒散的阳光,下午总是蒙上了一层血色,叶千子在百无聊赖之际一个人看着夕阳发呆,她离开中国半个月,有那么久没有看见冷川了,虽然有余淮会陪她说心里话,可是她每一天都觉得很不舒服。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八天你知道吗?你已经熬过去了一十五天,还有十三天。”余淮的声音在叶千子的耳朵里回荡着,他没有现身,因为啊菜现在就在门口守着。
叶千子轻笑了一声,她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十一月的天的确是很冷了,她问:“那你习惯没有余心和余予花了多久了?”
空气中半天没有人出声,叶千子足足看了一个小时零五十分钟,太阳才完全落下去。
“不知道吗?还是没习惯……我……”叶千子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余淮的答案,她知道他没有走,只是故意不回答。
在最后,余淮终于开口了,他险些就激动地现身了,不过啊菜的眼睛这时正看向这边,余淮立马缩回去了,说:“我用了……半个世纪……”
半个世纪这么漫长的数字,叶千子想想觉得可笑,用了半个世纪才习惯了没有自己妻子和儿子的生活的人,居然在教训着自己……
“叶小姐,我们应该吃……”啊菜端着大碟小碟,他不懂得这是怎么个吃饭方法,但是戈朔说过这是日本的吃饭的习惯,和中国是不一样的。
“我们走。”叶千子听都不听啊菜说完便径直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而这句话怎么听也不像是会对他说的话,这是她对余淮所说的。
余淮从房间出来,走进黑暗之中,他披上披风,没人看得见他,连走在她身后的啊菜,都没有注意到着一路上其实多了一个人出来。
“千子,你要去哪?”余淮问着,他走路一点点声音都没有,说话的声音也只有叶千子听得见。
“回去。”叶千子冷冷地说了一句,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她看着自己的头发,最近没有经常掉落了,也许是因为没有用占卜的关系,她也大胆了,不想一直被束缚着。
余淮一点都不惊讶叶千子做的这个决定,他反而惊讶她可以在日本待半个月,想当初柳下叶惠在法国就待了那么几天,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日本,连夜挺着个大肚子回到了日本。
这次叶千子也是连夜就跑了出去,这一点和她母亲很想,想到这里余淮不禁笑了声,转头看见啊菜正在打电话狼狈的样子,他笑得更开心了。
“别笑了,小心等会啊菜发现你。”叶千子走路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双手放在肚脐前面,而后发现自己手上没有水晶球了,又放回了大腿两边,“没有了水晶球,我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噗——”最后那句话啊菜可是听见了,电话里面的戈朔也听见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着她一点,过来小心一点。”戈朔说完把电话挂断了,自己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问:“我有什么憔悴之类的吗?”
诃若梦和余予的醋坛子一下子全部都打翻了,他们也很久没看见叶千子了,都没有像戈朔这样紧张。
“可是她过来真的好吗?”余予一下子担心了起来,他害怕叶千子过来又会变成万众瞩目的对象,现在她还是处于失踪的状态,突然出现,可能不是很好。
“我觉得她过来了也不一定会来找我们,如果去找梁峰了怎么办?这不是羊入虎口?”诃若梦也陷入了同样的深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一个外国特种兵。
戈朔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他则是在鼓励着自己,握紧了拳头,“这次!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
在日本,叶千子已经在一片空旷的地方了,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直接登机,她知道啊菜肯定有私用的飞机。
“你不开飞机送我回去?”
现在叶千子都已经在用命令的口吻和啊菜说话了,他虽然不愿意听,但是不得不服从,走的时候还不服气地暗说了一声:“你回去了又能怎样?”
飞机降落在一片空地之中,叶千子看了一眼余淮,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跑到了空地上,垂头站在那里,三十度抬头,看见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再加上现在夜深了,冷风渲染了这气氛,让他显得更加恐怖了。
如果不是啊菜在这里,叶千子肯定会过去把余淮的斗篷扯下来,然后和诃若梦骂戈朔一样骂着他。
啊菜随后也下来了,他开飞机的技术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最起码这一路都没有被发现,而且飞机开的也很稳,托他的福,叶千子还小睡了一会。
“我们回别墅吧,前面有车。”啊菜指着前面有一辆黑色的车,余淮正躺在车顶上,时不时打滚,看起来他挺喜欢这辆车。
叶千子坐上车之后余淮还在车顶,她从后座爬到副驾驶的位置,这时候啊菜也上车了,他觉得自己脖子一阵凉,发动车都不敢,因为此时正有一把刀对着他的脖子。
啊菜没想到叶千子外表看起来这么弱,耍起狠来也这么狠,不过一把刀而已,伤不了他什么,不过戈朔吩咐过不可以让她受伤。车里面空间并不大,如果在这里发生打斗的话,难免会伤到那里,到时候戈朔怪下来的话,恐怕到时候可就是吃不好兜着走了。
再三考虑,啊菜想还是先缓一缓,最起码先看看叶千子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么想着,他把双手举起来,说:“我说叶小姐,我平日里又没欺负您怎么的,可是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叶千子耍起狠来也和诃若梦又的一拼了,这都要托梁峰的福,谁叫他最近把她逼得这么紧,让她不得不改变了。
“去监狱。”叶千子的刀子又紧逼向了啊菜,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缝,血就像丝一样,一点点渗透出来。
啊菜连忙点头,他没想到叶千子居然会玩真的,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转动车钥匙的时候故意按下了手机的拨号键。
电话接通了,发出一阵震动,啊菜怕戈朔说话被叶千子听见,他连忙脸开了口,“是,是,是……叶小姐,您先把刀放下,我们这就去监狱。”
这话被戈朔听见了,余予和诃若梦也都听见了,他们猜的果然没错,叶千子不会贸然回来,她回来的可能主要就是因为冷川。
这让戈朔有了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而余予则是抱着同情他心,诃若梦什么也不想说摸着自己的肚子。
电话一直保持通话中,戈朔虽然不是很喜欢,可是出于担心,还是一直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如果路上出了状况啊菜肯定会通知他们的。
这一路上啊菜想方设法想绕到别墅周围去,可是叶千子也不傻,好几次他准备转弯的时候她的刀子都会逼进一点,让他不得不又继续行驶下去,他心里不服气地大骂了好几声:这什么女人,这么心狠!真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啊菜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欺负成了这样。回去以后戈朔不补偿我一点,老子下次再也不答应他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了。
余淮从车顶上下来了,他坐在后视镜的死角,说:“这小子心里在骂你呢,要不要我直接咬死了他?做鬼这么久我还没有杀过人,不知道会不会和僵尸一样,咬了他一口,然后他也变成僵尸了。”
“你要死他,他也不会变成鬼,更何况僵尸?”叶千子也小声说了一句,这话听得余淮捧腹大笑,他这只老鬼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以前沉默的叶千子嘴皮子原来厉害。
笑了一会余淮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别和以前一样死气沉沉的,你还没死呢。”
与此同时车也停下来了,叶千子没心情去管余淮刚刚的话,她用刀对准啊菜的喉咙,把他逼下了车。
“找到川。”叶千子的眼睛在黑暗中也那么锐利,她的口气听起来就是命令,让啊菜很不舒服。
“我从小到大就听过戈朔的话,今天居然被这个丫头使唤来使唤去,这不是要命吗?”啊菜还是只敢在心里嘀咕着,表面上不敢反抗,他盯着叶千子看了许久,总觉得她瞳孔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而后脖子上传来一丝丝疼意,他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这监狱并不难闯,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梁峰的人,他们和啊菜也算熟,想进去也不难。
啊菜带着叶千子直接从前门走进去,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怀疑也没有恐惧,紧跟在他的身后,为了不让别人看见端倪,她把刀子收了起来,但没想到她袖口还藏了一根很长的针,如果这一针扎下来,不巧又扎在了主要的关节上,估计不死也要残废了。
“哟,啊菜啊,带着的这是……”一进监狱便看见了在这里值班的人,他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你一个人来这里干嘛?”
其他人一听见也凑过来看着,他们对视了一眼,相互嘀咕着:“刚刚明明看见有个白衣长发的人跟在他后面,怎么一进来就没了?”
啊菜看了一眼自己周围,叶千子这时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想了想,觉得一个突然失踪的人又突然出现,实在是有点不妥当,他笑着说:“可能你们眼花了,最近牢里死的人不少吧?有可能不是很太平。”
几个人虽然都不迷信,不过有些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中一个人问,“那啊菜今天这么晚来是?”
啊菜转着眼睛,随口说了个谎,“这不是叶小姐没有找到吗?我也来看看啊,你们也知道,戈少爷一直不怎么器重我,我也想表现表现,好为我的前途着想。”
这几个人也是同情,又其中一人好心塞给啊菜五百块,说:“兄弟啊,你也知道我们穷,只能这样了。”说完后他又拿了一袋生菜放在桌子上,“我们知道你在戈朔身边不容易,他杀了你全家你还要在他身边,而且这么久以来都尽心尽力,而且还帮我们……这些都是小意思,你就拿去把,别跟我们推辞。”
啊菜含泪点头,随后拿着那些东西走了进去,一离开他们的视线,他又笑了起来。
“你为了方便自己做事,对外说你是被戈朔杀了全家,然后他硬要求你在他的身边,不过又对你很不好,可是暗地你里却在帮做事,而且他对你并没有不好,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安然在牢里面,梁峰还一点都不知道,我觉得你们有时候比我还厉害,可以预知到我都不知道的未来。”叶千子一直在角落听他们说话,她虽然没有水晶球,可是有余淮,他把啊菜也调查的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