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明白,丁司承这么对她,只是怕她再自杀吧?
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去了镜面上的雾气,胸口的大片红依旧明显,是厮磨的痕迹,叶渊留给她的。心脏不经意地突突蹿跳,又想起叶渊趴靠在方向盘上一脸沮丧的样子,他不停地质问她,他有哪点比不上丁司承?
头筋也跟着一窜一窜地疼。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叶渊到底比丁司承差在什么地方,无论从外形条件还是从家境,叶渊丝毫都不会输给丁司承。也许是她曾看过叶渊与其他女人的缠绵,也许曾经跟他积怨太深,也许是因为他是叶家的人……这么多的也许才造成了她从未将他列为合适人选。
是的,叶渊不是一个好情人,他是游戏人间的浪子,浪子,怎么会有真感情呢?
林要要一时间又有点惶惶不安,慌手慌脚地赶忙穿好干净的睡衣睡裙出了浴室。
一场欢爱,已经耗尽了素叶全部力气。
她像是个娃娃,被人精细地拆分得七零八碎,身子似乎已经不属于她的了,唯一的感官就是喘气,呼吸间有汗水、两人身上黏合一起的气息及男人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得到餍足的年柏彦事后不忘安抚她的身子,从身后将她搂住,他是深知她在事后的娇柔脆弱,所以并不急着抽身离开或像其他男人似的迫不及待点根烟自顾自地享受。他反而更加迷恋情爱之后她无助相偎的模样,如此一来他才能最直接地体会到她的依赖。
素叶任由他结实的手臂圈住她,修长的手指还有些贪婪地在她小腹间游走,这场欢爱过后,她的双耳都在嗡嗡作响,嗓子都已经喊得哑掉了,她不知道这个过程中自己究竟多少次攀上了云端,只觉得致命的快乐一次次将她冲击淹没,最后他的力量如野兽般强悍,促使她苦苦哀求着他,不要在里面……
他的炙热洒落她的股间,那一刻,近乎将她烫化。
大床上,是狂野之后的凌乱。
她无力地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轻轻游走穿梭,动作温柔体贴得令她昏昏欲睡了,长长的睫毛无法承重,半睁半合间她张了张嘴巴,嗓子的干涸却令她一句话说不出来。眼前横过男人肌理结实的手臂,将杯子递给她,低笑,“喝点水。”
素叶懒懒张口,喝了几口水后才找回声音,小小的,像是受了惊的画眉鸟似的娇滴怜人,“柏彦,以后别再这么折磨我了,我会死掉的……”
年柏彦将杯子里剩余的水喝光,探身将空杯子放回床头后,顺势扳过素叶的身子,眼角眉梢有清浅地坏笑,“那就看你会不会乖乖听话了。”温热的手指从她的小腹又熟练地钻了进去,捻弄她的滑腻,“今天的,只是小惩大诫。”
她已经没有抬手打他的力气,只能弱声抗议,“你太坏了……”
年柏彦笑了,眸底深处尽是温存。
有手机铃声隐约入耳。
很陌生的铃声。
素叶仔细听了下后道,“是你的响还是我的响?”
“你的。”年柏彦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翻身下床,“你怎么可能打我的手机?”话毕便走出卧室替她去拿。
素叶这才想起他的私人手机里就只有她一人的号而已。
没一会儿年柏彦拿着手机进来,素叶看到的是一具活色生香的男性身体,他就这么丝毫不遮掩地朝着她过来,看得她脸红耳红的,虽说不止一次发生关系,但她始终还是不习惯正视他的身体,这许就是帅哥的魅力,正如她觉着的,男人太帅了,女人跟他上床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接过电话便赶紧翻过身去,连看都没看直接接通了,紧跟着身后的男人也上了床,柔软的床垫下榻了些,然后,她又重新被他搂回到怀中,柔软的后背与他结实的胸膛相贴相靠,如铜墙般安全可靠。
可是,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声音令素叶头发丝都竖起,是舅妈。
“不是说跟那个年柏彦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既然没关系了,他怎么还到家里找你?”舅妈方笑萍的声音之大,差点震聋她的耳膜,紧跟着她明显感觉到年柏彦的手指在她腹间停滞了一下,很快,那只宽厚的大手便一路向上,攫住她胸前的一只兔子,倏然用力揉捏,像是惩罚的力道似的令她差点惊喘出声。
她转头对上年柏彦的脸,这才发现他的眉眼严苛幽暗,眉宇之间微微隆起川字纹。她顿时矮了一截,一边是盛气凌人的舅妈,一边又是悄然漫上不悦的情人,她夹在中间倒是左右为难了,权衡之下她只能先顾眼前的,献媚般冲他笑了笑当做安抚,又赶忙投身到与舅妈的伶牙俐齿互博的局面去了。
那边的舅妈喋喋不休,接二连三的问题几乎令她招架不住了。
“小叶啊,你可不能骗舅妈啊,你到底跟年柏彦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还有你说你陪朋友过中秋,你哪个朋友?住在什么地方?真是你朋友还是你跟他在一起呢?”
这边的素叶大脑已经转了好几道弯,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回答既能打消舅妈的质疑又能免除年柏彦的误会,想了半天,想得脑瓜仁儿都疼还是没想到万全之策,而舅妈的喋喋问题也等待她的回答,无奈之下只好道,“舅妈,我怎么可能骗您呢?我的手机没电了,到了朋友家才充上电的,我这个朋友您没见过,是……”迟疑了一下马上不着痕迹继续,“是我在国外的同学,她只身来北京,身边没亲戚家人的,又内向,不爱跟陌生人接触,所以我才来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