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前年柏彦留下了张银行卡,如果我输光了里面的钱,你会不会心理平衡些?”她看得眼花缭乱,这里的赌场环境简直要比拉斯维加斯还要壮观,当然,她也没去过拉斯维加斯,赌场这个地方投机成分太大,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输得太惨,更重要的是,爱财的人才不会去管是谁的钱,只要在自己手里的就理所应当视为自己的钱。”纪东岩与众人打招呼时始终保持微笑,言语却犀利毫不留情。
素叶抽回手,紧跟着一个拳头轮到他的后背上,捶得他差点把在甲板上喝的红酒都喷出来。“我在对你心灵进行抚慰,没收你钱就不错了,还对我言语侮辱?可恶!”
纪东岩也没惯着她,伸手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掐着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扯过来,“进了这里你我就是盟友,对我还这么不友善,一旦你输了我可不管你。”
“你可别忘了我最会看人的心思,我就不相信这里没人出老千。”素叶甩开他的手,说完这话后直接奔向了老虎机。
纪东岩一声哀嚎,“你倒是玩点有技术含量的啊。”
事实证明,纪东岩的预测是对的,像素叶这么贪财爱财的人自然会想尽办法赢钱,哪怕输了一点儿都像是割肉似的疼,只是他实在无法想象到,她玩老虎机竟然还能不亏本。
老虎机正如老虎嘴,是最能吞噬赌客腰包金钱的机器,也是玩家输得最多的赌场游戏,她却玩得四平八稳,虽说消磨了时间,但也让她小赚了一笔。
纪东岩向来喜欢玩梭哈,但耐性十足地陪着素叶玩腻了老虎机又完了赌桌游戏,从百家乐、轮盘到押大小,素叶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在玩到二十一点的时候她输了一把钱,小脸马上就垮下来了,说什么都不玩了。
纪东岩一脸无奈,“小姐,你今晚已经够幸运的了。”都说越是不会赌的人就越容易赢,这句话在她身上还体现得淋漓尽致。
“人的运气是有限的,只有一开始输钱,那接下来的几把就难扳回了。”不是她迷信,电视上都这么演。
“你不号称火眼金睛吗?”
“那个荷官跟黑面双煞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有那些赌客们,眼睛都不抬一下,我想看清楚他们的底细都难呐。”
纪东岩点点头,“也对,都是老赌客了,要防备的就是你这种专会看神情变化猜测心理的人。”
“那怎么办?我不能再输了,输光了钱年柏彦会杀了我。”
纪东岩拍了下她的头,“我帮你出战。”
事实上纪东岩的赌技还真不是盖的,他只玩梭哈,几轮下来真是将筹码翻了个番儿。素叶原本只对猜大小这类互动性强点的赌场游戏感兴趣,但见纪东岩赢了钱,也开始对梭哈这种枯燥的、熬智力心血的游戏起了兴致。
纪东岩见她双眼发亮,倒也纵着她,将手中的筹码分她一半让她尽情去玩。可能上天就是想让素叶尝点甜头,还真是让她连赢了两局,等第三局的时候素叶的赌运又开始朝着低势发展便收手了,将赌桌又还给了纪东岩。
纪东岩笑她太胆小,她却抱着自己赢来的筹码说人一定要见好就收。
结果,花花绿绿的筹码又开始朝着纪东岩这边涌过来,看得素叶那叫一个眼红。当手机响了的时候素叶正紧张盯着纪东岩的底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这局要是赢了那筹码就不止是翻了几番那么简单,而是数十倍的上窜,这种博彩游戏赌的就是个心跳加速。
素叶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百般不愿地拿出一看竟是年柏彦,再看看时间竟也不早了,赶忙接通,与此同时纪东岩这边也分出胜负,他又赢了。
于是乎,手机那端的年柏彦听到了素叶近乎疯狂地欢呼声,声线因极度的兴奋听上去尖细极了,差点把年柏彦的耳膜给刺穿。
他皱眉,将手机稍稍远离了耳朵,安静地等待她的尖叫声停止后才淡淡问了句,“你在哪儿?”
赌场这边,素叶的兴奋劲儿还没散,也顾不上分析手机里的男人是否不悦,欢快道,“年柏彦,你真应该来赌场参战,我们赢了好多钱!”
“你去了赌场?跟谁?”那端,男人的嗓音暗沉了些。
“我跟东岩在一起呢,他太厉害了,哈哈,你快来吧,我们一起赢钱。”
年柏彦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平静如水,要了地址后便结束了通话。
赌场这边,素叶完全沉浸在花花绿绿的筹码中,而这些筹码又转化成无数个货币符号,不停地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帮纪东岩清点筹码时由衷感叹终于明白从古至今赌场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的原因了。
纪东岩做中场休息时开始教素叶如何在玩大小或二十一点、梭哈时赢钱,并一一叮嘱了她相关注意事项,素叶学得极认真,这也很好理解,关于赚钱,她向来都是勤快的,而何况这种投机式的赚钱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素叶是信誓旦旦了,正准备抱着自己刚刚赢来的筹码准备一展抱负时,一尊胸膛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始终保持高度兴奋的她压根没料到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脚没刹住闸,脸直接贴在了这尊胸膛中,紧跟着鼻子一阵酸痛。
“你这个――”素叶正打算声讨,岂料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神后戛然而止,声音变得愉悦,“年柏彦,你来得挺快啊。”
她身后站着纪东岩,见年柏彦来了倒也不吃惊,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年柏彦只是平静地扫了纪东岩一眼,二话没说拽过素叶的胳膊便往外走。素叶被他猛地这么一扯,手里的筹码全都稀里哗啦落地,她急了,试图挣开他的大手却无济于事,便冲着他喊,“年柏彦,我的钱!我的钱全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