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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怎么能麻烦两位姑娘下来点膳,只需拉房中铁铃就是了。是我凤阳楼照顾不周,小二,还不送两位姑娘上包厢?”
众食客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两位遮着面纱的姑娘,不是那位“映红姑娘”的主子啊!应该是三人恰好一起下楼,又遇上那吴志孝拦路,这才愣住的吧。
阿薇反应过来,朝着掌柜的颔首,拉着柳琅嬛就跟着小二返身上楼。
映红则是又和吴志孝寒暄了几句,没过一会,接过小二递来的食盒,提着就走出凤阳楼。她准备东方府等着,再让府里的两个丫鬟跟着车来接公主和柳小姐。凤阳楼中有不少护卫扮成食客在暗处坐了,公主的安全应是无虞的。
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见映红走了,转头笑眯眯地对同伴道:“看吧,我就说嘛,公主殿下怎么会只带这么一两个人就出宫来呢?”
“李兄说的极是,只是这位映红姑娘,不知是哪位公主身边的宫女?不会是八公主吧?”
“兴许真是八公主也说不一定呢,不过这人不一定是宫女啊。魏兄你忘了,上次咱们来凤阳楼,恰好遇见张胜将军府上派了个丫头来凤阳楼买吃食,那丫头说是她们公主想尝尝凤阳楼的菜色,便让她拿了对好的对子前来……”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八公主的对子对得实在是妙,李兄还言道要写一首诗请那丫头转交八公主……”
“嗐,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提什么?”
“难道今日这位姑娘也是张将军府上的丫鬟?”
“不知。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八公主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被皇上禁足了!”
“我好似也听说过类似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唉。八公主也真是可怜,元相造反、太子夺宫,一夕之间元家覆灭。皇后投缳,这公主刚出生不久的幼妹还不幸夭折。只留下她一人。实在是可怜啊!”
“那又能怪谁?怪只怪元家咎由自取,元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虽说荒淫,皇上却还未曾言废,皇后中宫之位稳固,八公主极受皇上宠爱。这么滔天的富贵权势,不小心守住,反而要去搏一搏。这下好了,惹怒了皇上。惊怒了朝臣,还要背负千古骂名……”
“是啊,想来更可怜的还是镇国公一脉。当年的镇国公府可是一点一点积淀起来的。柳家一门忠烈,功劳都是战场上用性命搏出来的,竟是全毁在元相的手中!当年的柳皇贵妃多么冤屈!好端端的为皇家开枝散叶,却被人用狸猫换了小公主,偏生皇上御驾亲征,元相独大,害得柳皇贵妃芳魂远逝……如今这元家落到如此境地,大概就是当年埋下的祸根了。要说可怜。我看十五公主才可怜,好端端的金枝玉叶,偏生流落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八公主好歹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得了天家的宠爱。所以说啊,这世间最说不明白的,还是这福祸气运,你根本就猜不到明日会发生些什么。最好是与人为善,切勿做那些大奸大恶之事……”
有了华服青年的开头,这凤阳楼一楼的大厅中的人们,都悄悄讨论起皇家之事来。
吴志孝看着映红出了门,转身走到方昱焱身边。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侧着耳朵。好像是在听食客们的谈话。
“方兄?”
方昱焱“哦”了一声,跟着吴志孝走到一张方桌边坐下。他沉默半晌,突然抬起头对正在倒茶的吴志孝小声问道:
“方才那位映红姑娘是哪位公主的人?”
吴志孝慢条斯理地给两人都倒了茶,说道:“自然是十五公主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方兄?十五公主和她的师兄对在下颇为照拂,我方才见了映红姑娘,想起还未对十五公主恭贺一事……”
吴志孝的话还没说完,只察觉到一阵衣风扫过,抬头一看,只看到方昱焱不顾小二阻拦,飞也似地跑上楼去。
“又不让人把话说完……”
回到长乐宫,阿薇来不及歇息,直接进了厨房,细心做了两个精致小菜,又拿了一盘桂花糕放在食盒中,让映红提着食盒,两人往清心宫而去。
小夏公公老远见阿薇来了,脸上就带了笑迎上来。
“公主今日不是出宫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薇以前在清心宫当差的时候,小夏公公和她几个就交情很好,他又是活泼爱动的性子,十分聪敏,虽说年纪小点,却是在清心宫中,除了他师父夏公公和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官之外,人气地位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