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他记得，这是第二次看见她这么悲伤，第一次见她如此难过是在医院。

那一次是为了她的姐姐，而这一次...

在这样的深夜，灯光照耀着屋内每一个角落，唯独阳台显得黑暗。

乔渔此刻就坐在那最黑暗的地方，身体卷缩着，双手抱着双膝，头靠在双膝上，眼泪打湿了脸颊，一滴滴如断线珍珠不断滑落。

她的目光时涣散的，没有因为杜维肴突然出现而有所变化。

就那样坐着，躺着眼泪，看着前方。

杜维肴也奇怪，自己居然能将黑暗中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眼睛里仿佛写满悲伤，却不知该如何去宣泄，只能让眼泪肆意静淌。

双脚自住地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最后来到乔渔跟前。

乔渔这时有了一丝反应，不过她没有抬头看向杜维肴，反而是更用力地低下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杜维肴很确定，他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乔渔，让他选择，他情愿见到打架粗鲁的她。

他缓缓蹲下身，目光始终放在乔渔身上，右手不自觉地放在她的肩上，仿佛要传给她无尽的力量。

“如果难受，就大声哭出来，别忍着！”

放声痛哭才能发泄心里的悲伤，如果像她这样憋着，安静流泪，会将自己憋坏的。

杜维肴想着就更不放心，还没有深思，双手已经快一步行动，将乔渔紧紧抱入怀中。

或许是浮木找到了岸靠，或者是冰冷的心触碰到了一抹温暖。

乔渔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开，各种伤心蜂拥而上。

终于，乔渔因为杜维肴的话中痛哭出声。

用尽所有的力气哭泣，发泄心中的悲伤。

“我...我以为我是恨他的，...可是...他走了，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硬咽的声音哭诉着，乔渔将心里最痛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她的话断断续续，但是杜维肴能深刻体会她心中的悲痛。

他找人了解过她的背景，知道从她双胞胎姐姐死后，宋廉就没有正正关心过她，她一直独来独往，自力更生。

所以，她在他心目中是坚强！

遇到这样的事情，任谁也无法理智面对吧。

“我...我现在真的...真的没有爸爸了...”

乔渔用力地闭上眼睛，眼泪仍然夺眶而出。

她的话让杜维肴心酸，可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跟她依靠，紧紧抱着她，让她能从悲伤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