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这话,浣玉漱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是谁!”
她说话的时候,刹那间就跟触电一样松开了我,她的身子很沉,不似轻飘飘的样子。
我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确实长得很好看,但是肌肤的颜色不像吴沛沛那般雪白,有点发黄。
我就将手里扇子呼一声打开,挡在她的脸前,“我叫楚随风,是沛沛叫我来送女书的!”
“吴沛沛?”浣玉漱将我这折扇接过来,细心的读了读上面的字,“是沛沛的笔记,咦,只是这墨水?怎么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浣玉漱还把扇子拿在鼻子前轻轻的嗅了嗅,我就好奇了,吴沛沛是用手指头蘸着黄色药酒写下去的,歪歪扭扭她是从哪里看的出笔迹的,不会是疯了吧!
呼的一声,浣玉漱将折扇叠了起来,“你叫楚随风?是沛沛的如意郎君吗?”
嗯?这个问题问的我不好回答,嘴角抽了一下,“朋友!”
“好啦,我知道的,跟我进来吧,不知道你住在我这里,它会不会不开心!”浣玉漱就让我进家门。
我点点头,挤出一抹笑容,迈步跨进了门槛,就听见楼上有人颤音叫了起来,“玉漱啊,是谁来了啊?”
那声音里多了点沧桑,也不浑厚,是个女人发出来的,透着一股恐惧。
“娘!”浣玉漱脆声答应了一句。
“是沛沛让她的男朋友来看我来啦,我知道沛沛一定是从哪里知道,我要嫁人了,但是她又不能同我见面,所以才让她的男朋友来见证我的出嫁!”
“那就带上来给娘看看吧!”楼上的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咯吱吱,浣玉漱拉着我的袖角,带我踩着木梯走上去,上面的光亮带着一丝丝暖意。
上去的时候,我借机观察了一楼,下面依旧是些木质的家具,静静的、有致的摆放在地上。
微微有些月光透了进来,也不知是我眼花还是如何,却看见地上升起了一丝丝氤氲的雾气,很淡。
明暗的地上正中,摆放了一把摇椅,就在那摇椅之上,端端正正的披着一件红色的新娘袍子,凤冠搁在椅背上,一些珠子还在荡漾。
我揉了揉眼睛,那些珠子又没有摇动了。
“看什么呢?我娘要见你!”浣玉漱在我肩头拍了一下,轻快的哼着小曲噔噔噔在前面跑上去了。
我觉得这整个空荡荡的寨子里,因浣玉漱而四处透着诡异。
我没有多说,跟着就上了去,一扇屋门内,床上坐着一个年逾三十的女人,穿了一件蓝色的衫子,正是土家族特有的服饰,衣服很紧,胸前才显的有些凸起。
她手里拿着针线,也在抬头看我,她的脸很消瘦,隐约间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水气。
浣玉漱就拿着写有吴沛沛书信的折扇,在屋子的一角摆弄去了,兴致很高,嘴里还说,“沛沛,我们说好一起找到如意郎君的,你找到了你的,我找到了我的,真好!”
玉漱回头看我,嘴角勾了一抹甜甜的微笑,旋出酒窝来。
而她的娘也抬头看着我,咬紧了下唇,豆大的泪就滚了下来,“秦逸呢?他说会回来的!”
这叫我傻了一下,秦逸这次恐怕要失信于人了!
“我来替他!”我小心的看向了浣玉漱,她娘拉着我就坐在了床上。
“咱们说什么,她都不会理睬的,孩子,告诉阿姨,秦逸找到救玉漱的方法了吗?阿姨孤苦伶仃,只有玉漱一个女儿陪伴,阿姨不能让她去死,阿姨舍不得!”
玉漱娘握紧了我的手,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呢?
可是,现在浣玉漱看起来状态很好。
我望着玉漱娘,她就告诉我,“秦逸呆着的那段时间,玉漱曾经从魔障中走出来,她说她不想嫁给那可怕的东西,她还哭了,她也舍不得我,但是,自从符没了以后,她又开始了,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也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