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厉喝声声,四道身影同时站起,对那人怒目而视。
站起的四人,自然便是常乐的四位伙伴。
修炼之时,最忌被人打扰,更何况对方竟然用手直接去推?
蒋里眼中杀机已现,目光如剑,刺人生疼。推常乐那人亦是少年,亦是橙焰境,自以为是世家子弟,本事了得,行事便无顾忌,此时不客气地回瞪过去,但与蒋里的目光一触,便立时有一种遭遇雷击的感觉。
一时冷汗冒出毛孔。
常乐深吸一气,慢慢睁开眼。
两座神火宫中,一时火力缭乱沸腾,几乎要炸开。
多亏平时师父安排他们不断练习时刻爆燃神火宫之法,那修炼虽艰苦难耐,但却也练出了极强的承受力,否则这一推,怕会让他内伤吐血。
圣地监几名监督面露怒色,一起盯住那少年。
常乐压住怒火,望向对方,冷冷问道:“你和我有仇?”
“不……”那少年因为惧怕,不敢再与蒋里对视,以为常乐可能会好欺负,于是以凌厉目光投向常乐,不想目光在空中撞击,却如同与一把利剑撞击,一时只觉利气入眼刺乱心海,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摇头。
“那为何要害我?”常乐沉声问。
都是御火者,都知修炼时的忌讳,常乐动怒,别人自也能理解,此时许多人都皱眉望向那少年,目光中有责备之意。
“这话,却应该由我们问你。”紫衫公子立于洞中央处,看着常乐,语气极不客气。
“是你?”常乐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想起了那日酒楼之中。
两人交谈,诸人便从少年身上移开目光。那少年松了口气,心里却对紫衫公子充满感激。
紫衫公子不提旧事,直接质问:“大家在此地修炼,自要互相关照,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让我等无法借用宝地火力,而那些火力却全都进入你体内,被吞噬一空?”
众人望向常乐,神情不一。
有人想不通道理而费解,有人摇头不信这少年真能从众人身边夺走宝地火力,有人则与紫衫公子同仇敌忾,对常乐虎视眈眈。
“笑话。”蒋里冷笑,“你们无法借力修炼,便要怪别人?”
“你未来之前,一切都很正常。”紫衫公子不理蒋里,只盯着常乐。“你一来,神火力量便生变化,我等皆无法借力修炼。而你,却不断吞噬此地火力,诸人有目共睹,你还想抵赖?”
常乐不知自家事,望向小草,却见小草脸色微红,在向自己轻轻点头。
竟然会这样?
常乐一时也是不解。
难道说此地火力偏爱于我,我一练功,它便不再理会他人,而只顾着助我一人?
开什么玩笑!
神火又没有灵智。就算有,又怎么会单单看我一人顺眼?
眼见许多人对自己怒目而视,常乐起身一揖:“诸位,我确实不知方才变化。这样——我不修炼,且先请诸位修炼,若那异象仍在,便证明与我无关。”
“谁知道你暗中动没动别的手脚?”紫衫公子冷笑。
“那你要如何?”蒋里沉声问。
“你们立刻离开此地!”紫衫公子厉声说。
“总归要试一试,才能确定罪责是否在我吧?”常乐问。
“何必再试?”紫衫公子摇头,“你吞噬火力之事,大家都已经看到。”
“不错。”青衫公子亦站了起来,“有目共睹之事,不容你抵赖。”
“如此说来,我倒认为是你们两人合伙动了手脚。”常乐知道对方是故意针对自己,冷笑一声,不再客气。“当日我们在酒楼之中有所冲突,你们两人理亏,被我说得无语而去,其后一直记恨在心,今日见我进入洞中,便故意使出邪法造出异象来害我,好毒的心。”
“一派胡言!”青衫公子厉喝,“我们是何等人,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我们会害你?笑话!”
“口中干净些。”蒋里面无表情,语声低沉。
“怎么,还想动手不成?”紫衫公子冷笑。“我南间府于家子弟,可从来不惧他人威胁。”
“南间府贺家,亦不会对强徒低头。”青衫公子面有傲色。
其余诸人,却不由露出种种复杂表情。
“南间府?”蒋里目光一动,盯住紫衫公子:“剑星派的于家?”
“正是。”紫衫公子冷笑,“本公子,姓于名易之。”
鱼一只?
常乐想笑。
别人却笑不出来。
大夏江湖,武道门派林立,若要喊声第一,除武神门外,无人敢抬头应声。
一木秀于林,君为鹤,别人,却也不尽是草鸡。
武神之下,另有四派,名动大夏江湖,各据一方,雄霸一地,论起来,也是响当当的名号,江湖人不敢轻犯,朝廷亦恭敬有加。
这几年间,武神门年轻一代无特别强悍的人才,蒋武神不知是因年事已高所以行事低调,还是在修炼什么,一直闭门不出。所以,四大派却隐然有抬头超越之势。
如今提起四派,却几乎与武神门名号一般响亮。
镇江州南间府剑星派,便是四派之一,精于剑道,号称武神之下,剑道无双。
于易之,剑星派掌门嫡系传人,境达黄焰巅峰,被誉为镇江州剑道第一天才,最有希望继承其祖父剑道衣钵者。
岂是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