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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血色黄金 凝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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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犯愁了,满桌子一摞一摞的钱咋查呀?他刚要伸手拿起一小摞开始点的时候,大虎来了一句,“操,一看你就没混过,看俺的,学着点儿。”大虎掏出盒子枪,卸下弹夹,把弹夹立在炕沿上,抓过一把钱靠着弹夹使劲一按,又抓过几张,又按了一下,递给眼镜,“足梗子,上差下差不带超过月张的,差多了,俺吃了它。”

眼镜更迷糊了。王铁笑了,“这是一~万,上下~差不、不、不了两张。用~那线板儿缠上。”

哑巴和傻鹅也伸手,没一会儿,满桌子钱都用缝纫线缠起来一捆一捆的。眼镜记了一个数。那些银元是用秤称出来的数。

小三子看这边忙活差不多了,告诉眼镜,出去多找些面袋子和麻袋。小三子把坛子里的金子都倒进面袋子里,系上死扣,又把面袋子装进麻袋里,也系上死扣。王铁担心那些袋子承受不了那么重的金子,每个袋子都是套上双层,还没敢装太多。接着,就像大仙儿说的,从姚阎王三个儿子的家里分别取出来同样的多的金子。

院子里稀稀落落地又抱回来不少枪。一麻袋一麻袋的金子装到爬犁上。那些枪也捆好了,都装到了爬犁上。姚老三好像很冷似的瑟瑟发抖,小三子无情的眼睛看着他。“嘡,”一声枪响,是大虎的盒子枪。在姚老三倒下的时候,大虎又踹了一脚,把他踹到姚阎王那一堆尸体上。川子把红月儿牵了过来,小三子蹦了上去,王铁、哑巴、大虎都站在门口。“哥几个拜托了,俺先走了。大虎,**别喝酒,等俺下午回来,你随便喝。”

大虎答应,“嗯哪。”

“走!”小三子兜转马头,向外走去。傻鹅和他的人跟着,加上川子领着十多个新人,共二十多个人,押着四辆马爬犁,返回了天眼子。

到了天眼子天空开始放蓝了。四爷也没睡,和遵命一起迎了出来。四爷疑问的眼睛看着小三子。小三子点头,他知道四爷是问找到姚阎王的‘窑’没有。小三子安排遵命,“把这些麻袋搬到仓房,你记个袋子数就行,把这个袋子留出来。”

进到大堂屋,小三子问,“王地炮回信儿了吗?”

“嗯哪,他说天亮过来领人。”

“川子,再去找两个面袋子,”小三子安排。等川子拿来面袋子,小三子掏出刀子豁开留下的麻袋。麻袋里是三个面袋子,小三子拎出一个,又豁开。把里边的金子分出一半到另一个袋子,又都系上死扣。把豁开的袋子整理了一下,小三子把那半袋子金子扔到桌子上。“王地炮来了,把这袋子给他。”他抬起头,“川子,把这几袋子都扔马背上,咱们走。”

姚阎王家的家眷就是这样被王地炮领走的。后来听说是人贩子把她们卖到老毛子去了。

小三子他们来到八面通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川子安排人带着半袋子金子给杜三儿送去,让杜三儿去给崔庆寿‘拜年’。而小三子他们来到日本人的军部。小三子带的人骑在马上,在远处遥望,小三子自己来到大门口。街上看到一群一群孩子穿着崭新的衣服在街上吵吵闹闹着去挨家挨户拜年。零零星星的还有鞭炮声,还有,鞭炮燃放过后的火药味道。

守门的人是皇协军,认识小三子,跟小三子商量,请小三子到守门房里暖和一会儿,容他去通报一声。

小三子说,“俺就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就行。”

守门的人是一路小跑跑进里边的青砖大房子里。

小三子正在张望干干净净的院子里奇形怪状的架子时候,红月儿突然喷了一下鼻子,跺了两下前蹄。小三子感觉很奇怪,顺着红月儿的眼睛看到院子最深处,应该也是马厩那边,有一个人带着很脏的狗皮帽子,双手抄在袖筒里,驼着背,也在向这边张望。由于距离远小三子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不过能看到脏兮兮的胡子上好像还挂着鼻涕。

“哎呦,小三君,你怎么来了?”山口的声音。

“哈哈哈,给你山口君拜年啊,”小三子笑得很爽朗。

“哈哈哈,你们中国人很有意思,”山口也很开心。不过,当他接过小三子从马背上搬下来的面袋子,脸色一变,“这是什么?”山口一脸疑惑。

“哈哈哈,一点礼份子,俺还有事儿,俺走了,哪天咱们到一美酒屋喝酒。”小三子把另一个袋子也卸下来,放到地上,把拐插进套子里,蹦上马,走了。

“喂,小三君,”

“俺先走了,”小三子是放马跑出来的。

小三子一出门,看见川子的人也回来了,他向小三子点了一下头,任务完成。他们没再回天眼子,一路直接奔回大哈塘。寒风像刀子一样抽打在脸上,但是小三子没有放缓速度。

……

姚家沟里炊烟袅袅,冬雾散去,每家院子里都立着灯笼杆子,歪歪扭扭的大门上也都贴着喜庆的对子。一纵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在各种狗的狂吠声中,直奔姚阎王的家。路上小三子看到几个背枪的人,在村子里的胡同里来回晃,脸上都挂着笑容。小三子认出来,有哑巴的人,还有王铁的。

一进院子,地缸子迎了出来,“大当家的回来了。”小三子跳下马,地缸子把拐拽了下来,递给小三子。小三子看了一眼原来堆放姚阎王尸体的地方,那里干干净净,早不见了那些尸体。“都扒光了,扔后山喂狼了,”地缸子的话。

小三子感觉有点奇怪,姚阎王被打死还不到一天,怎么感觉好像他从来就没存在过似的。

大屋里,王铁、哑巴、眼镜、大仙儿四个人围着桌子,把那些票子分成更小份子。炕上传来大虎的呼噜声。

“大当家的回来了,”眼镜和大仙儿向小三子打招呼。

王铁和哑巴一宿没睡的眼睛里都挂着笑。

“嗯哪,钱都给兄弟们发下去了吗?你们笑啥呢?”

“今天的都发下去了,一个人照着50两银子发的,发下去82份儿。”眼镜回答。

“还有这么多啊?”小三子坐到炕上。

“嗯哪,发到初五足够了。”

这里咱得啰嗦一下,给兄弟们发下去的这些钱,可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他们发下去的任务。他们在一天内必须把发到手上的钱都输出去,当然是输给姚家沟的老百姓。这是王铁的主意,其目的:收买人心。

事实证明,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呵呵呵,咱、咱、咱家兄弟都、都、都成宝贝了,家~家户户都抢~上了。”王铁美个滋儿的。

“他们有没有觅下(私藏)的?”小三子也笑。

“没门儿,村里大人小孩儿眼睛都盯着呢,他们输了多少都掐的准着呐。”大仙儿的话。

小三子哈哈大笑。

“对了,早~晨小~川子他娘来了,给~送来一大袋子冻、冻、冻饺子。”王铁的话。

“川子”小三子大声喊。川子开门进来。小三子抓起桌上的一个大捆票子扔给他,“去看看你娘吧。”

川子脸红了一下,“嗯呐”,把钱揣进裤兜里,转身走了。

隔了一会儿,“咱~自家兄~弟也得留~点儿啊,”王铁的话。

小三子拿起一张票子,卷起来,仰躺在炕上,开始挠大虎的耳朵,“咱自己兄弟过了初五,分金子。”

哑巴好像听明白了,一撇嘴。

大虎那熊掌似的大爪子拍了一下耳朵,没醒。小三子又开始用票子抠大虎的鼻孔,大虎打了个巨响无比的大喷嚏,坐了起来,愣愣的大眼睛,好像还在梦游。

满屋子哄堂大笑。

笑了一会儿,小三子问,“那几个把头请了吗?”

“请~了,今儿晚都、都、都过来吃饭。”这里咱解释一下,这把头和大把头一字之差,却是相去甚远。大把头指的是姚阎王这样的大老板,而把头指的是当地经验丰富的沙金人。这些把头熟悉当地地质矿脉,掌握沙金操作要点,没有他们,就算守着金矿也是没用的。

“大虎下地,你们几个揣两捆钱,下去转转,给兄弟们长长脸。”小三子的话。

“这~事儿,大、大、大当家的得出~头啊,”王铁的话。

“俺不去,你们去吧。”

哑巴也不去。

没办法,王铁和大虎一人拿起两捆钱走了出去。临走,大虎还扔下一句,“俺看哪个娘们盘儿亮(漂亮),俺直接把钱塞进她裤裆里。”

看着他们走出去,小三子躺在炕上,困了。他招呼哑巴,让他也睡觉,哑巴摇头。很快,小三子睡着了。

等小三子被叫醒,发现围着饭桌坐着一圈子人。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点着煤油灯,还有蜡烛。

“这是俺们大当家的,”大虎站起来介绍,“这是丁把头,这是杜把头……”

小三子感觉到几个把头都有点拘束,他笑了,“姚阎王这个年没过去,去见真阎王了。咱们这个日子还得过。今儿个请几位把头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几位一起敬敬老把头(沙金儿的祖师爷)。”小三子自己先用筷子点了一下酒盅里的酒,摔到地上,如此反复三次,才端起酒杯。这是四爷告诉小三子的,和这些沙金儿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尊重这些规矩,否则,人家说啥不跟你玩儿。咱们之前说过四爷也有同样的习惯,不过仪式相同,说法可是不一样。四爷这样的山码子(山上土匪)是敬天、敬地、敬老祖宗;而沙金儿的人,只敬‘老把头’。也有人说,老把头就是千里金川的土地爷,究竟是不是,没人说的清楚。

显然,小三子这一举动虽然谈不上博得几位把头的好感,至少,他们几个的紧张状态倒是放松了好多。大家纷纷重复同样的动作。哑巴都来了那么几下,大虎也没敢瞎开玩笑,规规矩矩地点了三下。

“俺听说,丁把头外号‘丁二赖的’?”

轰的一下,哄堂大笑。丁把头脸红了,“哎呦,大当家的,这个外号跟了俺一辈子了,没整,你说俺也没跟谁赖啊。”

小三子呵呵笑,“来来来,咱敬了老把头,咱吃好喝好。”

丁二赖的之所以脸红是因为杜三儿早把他们都收买了,他们也多多少少得到过杜三儿的暗示,姚阎王‘快了’。不过谁都没曾想到小三子会这么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姚阎王。

大年初三,四爷让人过来捎信儿,哈尔滨张二码子的朋友来了,请大当家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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