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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莽汉情仇 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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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莽汉情仇 一杯酒

2017-04-20 作者: 朽木听风

第十八回 莽汉情仇 一杯酒

踏着夕阳,拉着满载的马车,小三子他们回来了。道上,大虎问,“九彪知道了,能不能气死?”

大伙儿笑笑没人回答。小三子注意到四爷和赵亮都没有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们毕竟跟过九彪。大铡刀似乎聪明起来了,来了一句,“咱是不是应该在那个坑里下个地枪啊?”地枪是俺这地界捕猎用的粗糙的、类似猎枪的装置,用法像地雷一样。

没人回答大铡刀。虽然没人说出来,多数人心里清楚,用不了几天九彪就会知道他的‘窑’丢了。因为这事儿瞒不住,倒不是说他们这里就一定有奸细,但这附近的三教九流与九彪有太深的渊源,没准儿哪个兄弟随便说的一句话就会传过去。

回到院子里,小三子让大仙儿和遵命、二麻子一起到他们睡觉的屋子去盘点那个大红箱子和那坛子毛金儿,大烟膏送到仓房里,枪拿到大堂屋。那坛子毛金儿四爷告诉遵命:每个袋子都重新称重,详细记录。

大堂屋里,等着吃晚饭。小三子提起来,如果明天搬家,今晚能不能收拾完?

“俺那儿能、能、能行,可缺、缺、缺马车”,王铁是由衷地佩服小三子雷厉风行。

“俺那儿,马车倒是不缺,可人未必能准备好”,赵亮很为难的表情。

王铁跟哑巴刚比划两下,哑巴就明白了,可他“呀呀”叫着比划了半天,谁都没弄明白。哑巴“噗”地一声放弃了。

四爷放下烟袋锅,“明天要搬呢,就算咱这边匆忙收拾东西过去了,那边锅灶、地窨子都没准备好,兄弟们吃饭睡觉咋弄啊?”

大虎挺乖,知道自己插不上嘴,没说话。

“要是今晚给他们送信儿,明天能准备出几个地窨子?”小三子看着四爷。

“到昨天晚上才挖出来四个座,还有两个够深儿的”,四爷面无表情。

小三子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可他的不满意写在脸上。已经二十多个人过去了,才干这点活儿。小三子把脸转向大虎:“要是让你今晚过去,明天你能不能把六个地窨子挖出来、搭上锅台子、准备好明晚所有人的晚饭?”

大虎仰着脑袋,看着小三子:“你把你青子(刀子)给俺就行”。他这是要‘尚方宝剑’。

小三子毫不犹豫,“啪”,把他的刀拍在桌子上、一甩。大虎在桌面上接住刀子。

“让大铡刀跟你去,他认路,他也跟俺走过夜路。大虎,就一条,人给俺打伤了,俺不怪你;但要是打死、打残一个,俺掰你腿”。

大虎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俺这算不算打残了?”

“哄”的一声,大伙儿大笑起来。小三子也笑,不过很认真地说:“不算”。

这时,哑巴又开始“呀呀”叫着比划起来,大伙儿都没弄明白,找二蔫子,二蔫子已经在天眼子了;这哑巴是越来越着急,这可给大伙儿急坏了。大虎又很不屑地来了一句,“把对眼儿叫来吧”。

“他会哑巴话你不早说”小三子埋怨。

大虎又“哼”了一声。给小三子气得骂他:“**再哼哼,俺还揍你!”

等对眼儿来了,却发现,对眼儿也不会哑语;可他一来、没等说话,这哑巴就平静下来。

“你们在这儿商量事儿,是吧?”对眼儿说的很慢、有点娘娘腔。

哑巴点头。宋大虎呜呜地补了一句,“商量明天搬家的事儿呢”。

“他们说的你都明白,是吧?”哑巴又点头。原来对眼儿的办法就是:他来猜哑巴的意思,用嘴说出来,哑巴看着他的口型再确认。半袋烟的功夫,对眼儿弄明白了哑巴的意思:明天下午有雨;要走早点走;明天哑巴带人、带马车帮忙;早晨饭和中午饭他准备;明天晚上他的人也得睡在天眼子;问大当家的需要多少辆马车。

小三子心里很感动。小三子转头看王铁,王铁说三辆;看四爷,四爷说五辆,最好六辆。小三子对着哑巴说:“十辆”。哑巴却转头看向对眼儿,对眼儿也说“十辆”,这哑巴就看明白了。您说多气人?小三子说话他就看不明白,对眼儿说同样的话哑巴就能明白。

这回,小三子直接问对眼儿,“你问他带多少人?”

加上他十七个。

小三子又转向大虎。这回大虎没敢哼哼,“天眼子俺没去过,不过那一带俺熟,俺带着二瘸子去,保证他们有地方呆就得了,行李俺管不了”。

对眼儿直接跟哑巴说:“明天你们带着行李”。哑巴点头。

小三子:“明天有些带不走的,还有暂时用不着的,可以留下一两个兄弟看着,但不能多留;明早,天亮哑巴来了就出发。还有,今天的事儿最好谁也别露出去,谁露出去,咱可要说道说道”。小三子看了对眼儿一眼,对眼儿急忙允诺:“嗯哪,大当家的”。

这天这顿晚饭吃的是最快的,除了四爷喝了两口之外,谁也没喝。赵亮第一个,吃了半个馒头就走了。这一晚上到处都是鸡飞狗跳。

小三子这一宿睡得可挺香。可一早天没亮,小三子就被二麻子扒拉起来,揉着眼睛看到遵命在捆行李。“起来、起来,打行李”,二麻子的话。小三子一转头看见大铡刀的行李早已经打起来了,他这才想起来,大铡刀昨晚就走了。

小三子穿上衣服,想要把行李打起来,他犯愁了:二麻子生怕小三子冻着,给小三子加了两条鸭毛褥子、一张黑瞎子皮,再加上一条棉褥子、一个大棉被,卷都卷不起来。正犯愁呢,二麻子又进来了,“哎呀,你都笨到家了,你把它分开不就能卷起来了?”小三子抗议:“你整这么多有啥用啊?都给人得了”。“那能行吗?”二麻子坚决反对。最后,还是二麻子卷起了小三子的行李。他在那儿忙活着,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你快去看看吧,四爷昨晚一宿没睡”。

“啥?”小三子架拐走了出去。太阳还没出来,可天空已经开始放蓝了。四爷扣着大狗皮帽子、双手插在袖筒里,蹲坐在大堂屋门前的台阶上、点着头,瞌睡呢。一杆长枪放在他右手边;在他右脚边上,到处都是烟袋锅里嗑出来的烟灰。小三子心底涌起感动,他知道四爷这是怕人起了贪念,在这儿守着呢。

小三子没有叫醒四爷,而是绕道转了一圈。到处都是兄弟们打的行李,包裹。来到马厩,小三子生气了。这个杜瞎子自己就装了满满的四辆马车,而那边伙房那儿因为没有马车一堆一堆的东西摆在院子里。

“你妈了个逼,你都整些啥玩意儿装这么多?”小三子骂杜瞎子。

“这都是马料、鞍子啥的,啥都不能扔啊”杜瞎子回答。

“你等到地方,我看你要是整些没用的,你看我削不削你”,小三子扔下狠话,恨恨地走了。

太阳刚露脸,哑巴到了。十一辆马车拉近院子里,院子登时显得小了很多。好像所有人都想抢一辆马车似的,院子里闹哄哄的,像开锅了一样。四爷在那里大声喊,不过好像没人听他的。

“嘡”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是哑巴开的枪,他骑着一匹马最后一个进的院子,单手举着枪。哑巴依然是仰着脸、斜眼扫视了一圈,眼睛里充满煞气。

听到枪响,小三子骑着小红跑了过来,也是单手举着枪。看到院子里的状况,小三子已经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四爷过来,说了一句:“让二麻子把伙房的东西先装上吧”。

小三子脸色铁青,点点头。陆陆续续,颇为安静地,但却井然有序地,所有东西都装上车的同时,王铁那边也送过去三辆马车。小三子还特意安排一辆装行李的马车给四爷留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太阳高过山尖时,大伙儿匆忙地吃过哑巴带来的筋饼,出发了。浩浩荡荡,几十辆马车,在山路上前不见首,后不见尾,蔚为壮观。早晨上地的村民见到这场面,都远远地躲在一边,茫然不知什么情况。

赵亮在前开路,王铁押后,小三子和哑巴并行在中间。路上小三子看到黄大仙儿赶路有些吃力,安排他和遵命一起坐在杜瞎子赶车位置上,而杜瞎子下车,牵着马车赶路。在小三子催赶下,队伍行进很快。其实小三子并没有大声吆喝什么,他就好像开玩笑一样,只是催促杜瞎子,把个杜瞎子急得一只眼不停地翻白眼,引得大伙儿哈哈笑的同时,都加快了脚步。

八十多里的山路,他们用了三个多时辰就到了。

小三子策马第一个冲上天眼子。他有些惊讶:好几处新押的地窨子是炊烟袅袅,鼻子里闻到猪肉炖粉条的香味。院子里也没有几个人,唯独在院子中央他看见鲶鱼头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人被捆绑着躺在那儿。小三子一提缰绳就跑了过去。

鲶鱼头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小三子。小三子的眼睛却盯着那个被捆绑的人:傻大憨粗的一个人,小三子不认识。

“这是谁?”小三子问鲶鱼头。

“这不傻鹅嘛”,鲶鱼头回答。

傻鹅的眼睛充满敌意地看着小三子。

“诶呦,大当家的到了,挺快啊”,大虎依然仰着脑袋,晃着身子,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稀稀落落地,不少人也都冒了出来。小三子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巡视每一个人。宋大虎乐了,他知道小三子担心什么,小三子担心是不是有人被他宋大虎虐待了。

“怎么就这几个人,那些人呢?”小三子问大虎。

“呵呵呵,他们啊,去八面通了,去下馆子、听戏、逛窑子去了。”宋大虎的眼睛能睁开一些了,可这一笑更难看。

小三子满是问号的眼睛好像要杀人。这时,大部队陆陆续续爬上来了,宋大虎好像特意卖关子,扔下小三子,去招呼新上来的人,指挥、分配他们到各处落脚休息。

金鱼眼连忙过来,向小三子叙说了整个过程:宋大虎昨晚临近半夜到的。来了,就把所有的弟兄都叫了起来,亮出你的的青子(刀),告诉大伙儿,你们明天都要搬过来,在这之前,必须准备出大伙儿睡觉的地儿。接着他让大伙儿自己分伙儿,五个人一组,挖出六个地窨子,收拾出所有房间。最先干完的两组,宋大虎自己请客,到八面通吃喝玩乐,随便,一宿不用回来;干不完的,照他自己的样子为标准,每人接他三拳。结果,大伙儿从昨晚开始就没人睡觉,不到今天中午,所有活儿都干完了,最先干完的那十个人已经拿着宋大虎的钱,走了。

小三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宋大虎还真不能小看了他。一抬头,小三子看见大铡刀红着眼睛,朝着鲶鱼头那边示意。小三子问金鱼眼,“他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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