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蝉听了立刻变色,立刻起身伏在地上,口中哀求道:“王上不能将小蝉赶走!小蝉可是带了父亲和族人的重托来到这遥远的大商王都,王上怎么能说把我送走就送走呢?”
子昭一时无言,想不到多年不见,这位当年天真烂漫善良可亲鲛人小公主竟然也与这世间的众多女子一般无二了。红发依旧是当年的红发,但佳人却大不如昔年之感。丹羽也不想他们多年未见,这一见面反倒生疏起来,便劝焦蝉:“妹妹不要多心,王上不是要赶你走。只是希望妹妹在这里过得开心,若什么时候想家了,也可以回去。”
焦蝉这才缓过神色来,但依旧膝行向前,再次拜伏:“焦蝉恳请王上同意,焦蝉愿意入宫侍奉王上及王后左右,以报王上王后对我离耳的大恩!王上也毋须给焦蝉什么封号,焦蝉只愿做一个小丫头侍奉就好!”
现在连丹羽也不知道如何应答了,自己的确在东海时曾经允诺这些东海的族女让她们进宫由商王择选。今日请了焦蝉入宫,也不过是想叙叙旧情,可没料到她竟然在这宫宴之上自请入宫侍奉,这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还真是为难。
子昭也看到了丹羽的犹豫,只好自己开了口,他轻咳一声说道:“小蝉不必如此多礼,你等远来是客。刚到王都必定还有些水土不服,就现在驿馆休息几日,之后王后必定有妥当的安排。今日特意请你来王宫,是想到多年未见,想请小蝉来叙旧畅饮,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到将此次东海的全部事宜了结之后再说吧。”
“果然如传闻说的一般,王上果然独宠王后一人!”焦蝉心中默想,看来今天是无法留在这华丽的飞凤宫中了,子昭都已经发话,其他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她只好起身归座,谢道:“多谢王上王后厚爱,焦蝉不甚感激。”
他们的这一番对答自然是让宫宴上其他的王公贵族侧目不已,商王宠爱妇好已经在王都里见怪不怪,妇好也自有备受宠爱的理由,今日突然冒出一个鲛人蛮女,竟敢在这宫宴之上自请入宫侍奉!这可是多少王都里的贵族女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啊!众人皆知,这飞凤宫是商王为妇好所建,若无大型宫宴,他们这些贵族都是不可能进入这里的,更不要说入宫侍奉了!正因为如此,这飞凤宫中的宫人出去都比别人高上三分。这些年别说挑选其他嫔妃了,就连侍奉的宫人也是五年未选了。
焦蝉丝毫不理会这宫宴上的议论与侧目,只是不时与子昭和丹羽交谈。身在席间的傅说冷眼瞧着这位离耳国的公主,他是与焦仁打过交道的,知道这位离耳国主比之蜃境斋的夭桃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看来,这位鲛人公主也不是寻常之辈。
傅说见子昭起身离席更衣,便悄悄跟了上去,见子昭进入一间偏殿,他便在外间故意加重了脚步。果然里面传出内侍的问声:“何人在殿外?”
“微臣傅说请求拜见王上!”傅说拱手在门外言道。不过多时,里面传出子昭自己的声音:“太衡大人有请!”随着他的话音,偏殿的门被打开了。
傅说迈步而进,子昭直接便问:“太衡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予说的?但说无妨。”
“并无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只是不知王上对此次东夷族女的事情有何看法?”傅说与子昭多年君臣,倒也没有什么藏掖,直言便道,“此事是王后与微臣商议之后决定的,为了东境的安宁,将每个女子都期盼的夫君之爱竟然愿意与他人分享,微臣实在钦佩王后的胸怀。”傅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