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又露出败给我的表情,无奈地说:“我在思考,下一步你该学些什么好?你娘亲刚才走的时候不是嘱咐要请一位新的师傅呢?”
我恍然大悟,把手从衣结上拿开,支着下巴问道:“是的哦,可是我火系的法术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石锁也能很容易地举起来了。还要学什么呢?”
师傅闻言倒抽一口冷气,瞪着眼睛看我:“你,你,你!我这学了将近二十年的人都不敢说七七八八,你倒七七八八了?要不你来教我吧?”
我一听便更晕了,难道学了这么久还不够七七八八?二十年还不够七七八八?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山去看爹娘啊?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师傅根本就没看我,自顾自地说:“既然是你娘亲嘱咐的,那就教你有穷的绝技吧。也算不枉你身体里流着的血。”
我一听说绝技来了劲儿,忙巴着师傅的胳膊问:“什么绝技?什么绝技?是飞吗?”
又听我说飞,师傅已经彻底无语了,好整以暇道:“你也真是执着!虽说不是飞,但比寻常的飞鸟快多了,是我有穷氏的百步穿杨射术。”
我一听,差点惊掉下巴,什么什么?有穷的射术?!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师傅:“这射术不是只能男孩学吗?娘亲也不会吧?”
师傅悠然神往道:“你娘亲虽不会射术,可其他无一不精。”说罢又无奈地看看我,鄙夷地说,“你就……”说罢大摇其头。
经常和师傅在一起一定会变黑脸!我心中恼恨,脸上却还是如花般笑颜,说道:“我不如娘亲是多么正常的事情!那只能证明师傅教得不好啊!”
“你说什么?!”好像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呢!好汉,不,好女不吃眼前亏!我忙给师傅赔礼:“师傅~是丹羽说错话了。是我学的不好,与师傅就有那么一丢丢点儿……”我见他神色不善,赶忙改口,“和师傅没有半点关系!”
师傅沉思良久,说:“看了我真得对你加强管教了,像现在这样,何年何月才能修行完毕呢?”说完真的又看了一眼桧树,这次我一百分肯定!
“师……”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出声打断我,说:“就这么定了,这几天做做准备。三天以后你好好学习射术。”
“可是,为什么啊!”我还是很不解,明明不能教给女孩的射术为什么非要让我学啊!?师傅转身对我笑着说:“虽然以前学的都是男人,不过,族规里并没有只能男人学的这条规定。可是却有身具羽毛的人可以修习的明文族规。所以,你是可以学的。”说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族规是师傅定的?他说有就有,他说没有就没有?我倒不是不想学射术,可总是扣一顶氏族呀,子方呀的帽子,不嫌烦吗?
师傅看着我的表情,笃定地点点头,说:“就这么定了!你把席上的物品收拾一下,就进入禁地闭关修行吧。练习射术是需要灵气支持的,这几天可要好好把自己已经积蓄好的灵气在经脉里多走几圈,能多吸收些就更好了。”
“那胡子师傅呢?”我还仅存着最后一点希望。
“他暂时不会来了,等你的射术入了门,灵气打下基础,他会来传授你武功身法的。”师傅的回答,让我在忧心之余也放下了不少心,还以为要一边举石锁,一边练射术呢!
我依言收拾了席上摆放着用于招待娘亲的物品,又捡了几件日常用的小玩意,装了几块麦饼和水就进了山中禁地。
过了一日、两日、三日,已经是第三日晚间了,还不见师傅来叫我。麦饼都已经吃完了,再不出去,我可就要饿死了!自己出禁地也没什么吧?我偷偷看看祖先的牌位,没有动静;又看看神鸟的石像,它的目光好像随着我动呢!是在看我吗?我只好乖乖回到祭火前,心中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不管师傅来不来叫我,我都出去!
第二天,我早早收拾好,站在禁地门口,大声朝外喊:“师傅,我出来了!”还专门多喊了好几遍,根本没人应答。我赶忙开了机关,蹦蹦跳跳地就来到前面屋前的一片空地呢!看向前院,我瞬间惊呆了,那棵桧树!没错,就是它!它上面挂了一块厚厚的靶子。地上还整齐地摆放着许多长短不一的箭筒,看来这位教射术的师傅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