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说还是沉吟再三,点点头却并不说话。公子瞻抬眼看看他,心里也是一沉,却直言问道:“可是有了我兄长的消息?”
傅说看看他,还是没有说话。公子瞻叹了口气:“不瞒太衡大人,我这位兄长从小就心思深沉,就是我这个做兄弟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大人要是有什么,不妨直言,不必有所顾忌。”
傅说这才缓缓开口,将这一天听衾儿所说的事情都告诉了公子瞻,最后说道:“公子不必为了这些陈年旧事烦恼。不过,说的确有事要请教公子,你可知道这王宫里还有什么人会与令兄有所往来?不然,关于先王的死,不会说的那样清楚。恐怕当今王上也没有此人清楚,这个人多半就是害死先王的恶徒。”
公子瞻也是细细想来,刚才傅说所说的那一番话,自己也确实有很多是不知道的。比如老先王的死因,先王后的做法以及几次刺杀,这些事情他虽然隐约觉得与自己兄长可能有关,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兄长,总是觉得不可能。他又回想起当年在朝堂上,在王都里,自己也多次与先王和王上兄弟故意作对,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结果,但总是不够恭敬。可先王对自己却宽宏大度,当今王上对自己更是信任有加,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羞愧,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傅说见他半晌不言,不知道这公子瞻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还是顾念着兄弟情,不肯说。他劝道:“你们兄弟从小失了父母,互相扶持长大,情谊一定很深厚。但是再深厚,也比不过大商的国事,若是公子讷再捣乱,恐怕王上的根基会不稳,大商的江山也会不稳。到时候没了大商,我们便成了亡国之奴,就算是你兄长回到王都。可是他能不能做好这个商王?却是未知之数了。”
公子瞻点点头,说:“大人所言,瞻都明白。适才也是回想起了往事。依着兄长为人、行事,他是做不好商王的。当今王上无论才干胸襟都是这几代先王没有的,祖先有灵,才庇佑我王即位。兄长德行浅薄,不可能坐上王位。”听了他这么一说,傅说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
公子瞻又说道:“刚才大人所言,这位婢女说的多半是实话。我与兄长在一个府中生活,但是他却独自在一个院中起居,这个院子单独有个门,可以通往外面。因此兄长到底都在王宫中安插了多少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这通往王宫的密道,恐怕与兄长的住所还是通着的,大人不妨布了人手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抓到这个与兄长有联络的人。”
“如此甚好!”傅说连连抚掌,没想到公子瞻看着脾气大,架子大,可是智计却不输于人。王上把他留在王都里监国,还真是十分合适啊!接着他又问道:“如此要是可以抓到那个人是可以根除传播谣言的源头。可是现在王都中四处都传,恐怕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吧?公子可有什么好办法?”
公子瞻又低头想了想,便道:“既然这事情是由我兄长策划的,想必散布谣言的人,也是与我兄长有关的。不如我出来澄清一下,兄长若是还认我这个弟弟,他多半会作罢。可是怎么让王都里的人不再关注这件事,我就无法了。”
得到公子瞻如此鼎力相助,傅说顿感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重给公子瞻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此事真是多谢公子!傅说有礼了!其余的事情交给在下,公子只要可以出面澄清,就是大商之福!”
“这是关乎大商之事,我自然责无旁贷!太衡大人不必如此。大人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便可出面。”公子瞻立刻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