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也是他的朋友,即使自己已和她的丈夫成了死敌,可在自己心里,当年那段友情永远有这小女孩的一角。
“嬴梨,你该死!”野原刀从蚩尤烈手中高高举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反而要她来保护你!”
怒声咆哮着,野原刀重重斩下。
“这么好的女人,一辈子碰到一个就是天大的福气,你怎么可以让她为你而死?”
“这么好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
一刀斩下,又是一刀重劈。
暴怒下的刀斩力道十足,嬴梨连挡两刀,震得手臂酸麻,几乎握不住逐鹿刀,只能一步步倒退,卸开野原刀上压下的重力。
“你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可是枫临雨心里,永远只会在乎你!所以她才为你而死!”
“你虽拥有天下,可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你又配拥有什么?”一声怒喝,一记刀斩。
野原刀暴起暴落,急如怒涛拍岩,重如千钧压顶。
两柄长刀在交加中碰撞出点点火星,恰似蚩尤烈独眼中的怒火。
嬴梨一步步倒退,蚩尤烈催从坐骑,追着嬴梨倒退的脚步迫近,嬴梨也是征战半生的马上皇帝,本非如此不堪一击,可一来他左肩受伤,二来蚩尤烈口中的咆哮质问听在嬴梨耳中,直比那野原刀更难招架,每一句质问都使他在招架间心旌神摇。
“嬴梨,就算你是大汉天子,可失去了枫临雨,你便是一无所有!”蚩尤烈越骂越怒,每一句咆哮,都在为回忆中的那个小女孩不值,又因为明知那个小女孩的无怨无悔,激得他心头怒火更甚,“你这该死的家伙,只知向天下索取,却从来不知,小雨才是你手中最为珍贵的宝物!”
这一句喝问挟着暴烈的刀锋,当头劈下,劲风未落,诛心之言已直搠入嬴梨心底,痛的他浑身一颤,逐鹿刀再也招架不住这股沉重,当的一声,脱手飞出,野原刀随之劈下,嬴梨勉强往旁一闪,刀锋贴着他面颊划下,劈碎了他的束发天子冠,满头长发顿时在夜风中披散抖落,一如他心头千丝万缕的萦乱。
“陛下!”眼看帝王陷入险境,被擒的汉军失声惊呼,一旦天子驾崩,那他们这些护驾出征的将士就是百死也莫赎罪孽。
“陛下!”一道厉喝震开了慌乱的叫喊,“智侯还在!”左丘暗用尽全身力气,放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