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不是说那个姓柳的姨娘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他刚说完，旁边就有人插话了。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爹前几日去了高乐候府，好像这柳姨娘，的确是有了孩子。”还没等到先前的人说话，第一个人便得意洋洋的说道。毕竟高乐候府，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喝了那么多合欢散也能怀孕？”刚才提出问题的男子继续问道。

……

旁边的人还在继续讨论着，然而南菻嫣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了。

南菻嫣带着母亲离开高乐候府，说起来时间也不算是长。可是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南菻嫣听母亲说过最多的便是自己名义上那个父亲，高乐候。然而在母亲对他念念不忘的时候，柳姨娘居然怀孕了。南菻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多么讽刺，多么可笑，简直是白白枉费了母亲的一片深情。

一旁的南凌夜自然是听见了那几个男子的对话，有敏锐的发现南菻嫣的情绪变化，不由对南菻嫣又多了几分同情。

“菻儿姑娘，你放心吧。那个柳姨娘服用了多年的合欢散，是不可能会怀孕的。”南凌夜神秘兮兮的凑到南菻嫣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对于富贵人家，南凌夜多少还知道一些。就比如选择继承人这回事，所谓的继承者必然要是嫡长子。南菻嫣虽然是高乐候府的嫡长女，可是女子的身份便让她注定与家主之位无缘。而这柳姨娘，虽然说是妾室，生下来的孩子也必定是庶子。可是，只有是个儿子，高乐候便有理由以七出之条，将南菻嫣的母亲贬为侧室。至于那正室之位，自然便不言而喻。所以，南凌夜还以为南菻嫣正在因为这个而担忧，不由开口安慰道。

南菻嫣不由得满头黑线，对于那继承者的位置她还真没有什么想法。至于柳姨娘能不能转为正室，那也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南菻嫣唯一担心的便是，如果自己的母亲知晓了这事，又应该是怎么难受。不过，经由南凌夜这么一提点，南菻嫣突然就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来。

柳姨娘早年是歌姬，为了留得住男人，便也时常服用一种叫合欢散的汤药。南菻嫣查了资料，大概就是和赵飞燕当年所用的药相似。能够让体态轻盈灵巧，肌肤光滑白细，只是还达不到赵飞燕能做掌上舞的夸张。不过，副作用可都是相同的——长期服用此药者定然无法怀孕。

既然是无法怀孕，柳姨娘的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南菻嫣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满是不屑的意味。想想这些女人，一个个的还真是不容易呢，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连假孕这种手段都用上了，果然还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