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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复生的魔女 挚爱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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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佳尔告诉她,安贞莉还在昏睡中。问她想吃点儿什么,小妹也没什么食欲。

“放心吧!贞莉很坚强,她不会有事的。”美伶这样抚慰她,一旁的肖翔心里不好受。

微生酷洛就在卧室外的客厅守着,他现在进房去看安贞莉会尴尬。他还是顾及他们之间的情义的,不想因为爱上了同一个姑娘,与曾经的挚友背道而驰。

“我们去外头逛一圈吧!我带你去吃早餐。”蔚子蓝兴许地说。

美伶异议地看向了他,蔚子蓝傻笑了笑。意思是,我也是帮米莉摆脱挫折感嘛!你理解我的吧!爱尔曼蒂。

之时,不等她要说什么。安米莉就下床,穿着外套道:“我知道你肯定能为我解决困扰,不然你不会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要出去逛街。”

范佳尔与美伶对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肖翔叹了口气。

蔚子蓝好像慢半拍。“啊?!解决困扰。好吧!”

两人离开后,范佳尔瞧美伶若思的情面。她舒缓地道:“你是担心他们出去,会再遇上恶魔吗!女祭司刚走,魔鬼界多少得到些消息。短时间以内不会那么傻,做自讨没趣得事情。”同是朝向了肖翔,“我们也出去走走吧!顺便吃个清爽的早餐。”……

娴静的客厅里,黑衬衫西裤的微生酷洛还坐在沙发上。手机在裤袋里响了又响,他掏出看了看,是经纪公司打来的。

半晌,他把抽了半截的烟蒂,按在了桌几上的烟灰缸里。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开了。白色绸衣裙,外套深调西服,黑褐长卷发的安贞莉走了出来。

微生酷洛一刹的愣怔。在起身之时,她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我好想你,好害怕就此见不到你了。”她一只环着他身的手,在他坚实的后背摸索。

“你肯定受惊了吧!幸好,我们已经度过了那个年代,身份悬殊的分离不会再困扰我们。”之际,在左脊部位停了指,“我知道,无论我遇到任何危险,麻烦,你都会义无返顾替我解决。酷洛……”

亦要用黑魔法穿透。不想,手掌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

“到此为止,珍妮利亚。”

以为成了,就要取到月魔法了。发现她真身的他,竟亮出了镰刀法杖。

珍妮利亚愤恼得不得了。“你为何会知晓……”

“其实我早有怀疑。因为从泰晤士小镇订婚回来后,贞莉的性情变化太大了。”微生酷洛一面收了法杖,生气地道:“我该想到,她魔鬼界劫难后,不是什么神魂合一了。她一贯超然淡泊,是对前生靡菲斯特事故没有释怀。而你就利用这个弱点,使她无法权衡自己的心灵,让她再度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进退两难?!你指她对你与拉结尔的态度吗!”双手抱在胸前的珍妮利亚嗤之以鼻,“这是你不敌智慧天使魅力的表示。怪谁!安贞莉是露恩家族的后裔,但她完全是人类的心神。同我这个巫术真正的传承人,有天壤之别。”

“你现在可不是中世纪的身份,魔女更适合你。”微生酷洛像是话意悠长,“不过要知道,我现今感到最困扰的,是你出现在我面前。”

之后的两句话,使珍妮利亚脸色大变。“你是什么意思!不想见到我?!”

“可以这么说。好了小姐,别演绎温柔可人的戏了。跨越年代来到现世的你,已不是那样。”微生酷洛毫不避讳。“我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你最好也马上离开。免得敏锐的拉斐尔,爱尔曼蒂认出你。”

他拿上了沙发上的大衣外套,往外去了。

珍妮利亚似是自嘲地笑了笑。她没想到她昔年心心念念的男人,如今会对她说出这般话。但她不后悔,等待了那么多年,还为了能见到他。

犹然,她想到了什么,重返了卧室。她有个特别的讯息要告诉安贞莉,相信她会很感兴趣……

傍晚左右,微生酷洛到了经济公司,开始了新专辑制作的工作。

一直忙到凌晨。在休息室接了个范佳尔的电话,得知安贞莉早已离走,心头忡忡。

“我想,贞莉只是不愿意烦恼牵连至我们。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对你从来既往不咎。”

话说了半截,那头换了美伶的声音。“别多想了,好好工作吧!拜,沙利叶。”

通话挂断了,微生酷洛倒上了沙发。闭上双眼,满脑满心都是安贞莉。那次在密林岩洞的事出,与之后在书店。她同卡麦尔的情形,又在眼前浮现。

真想插翅飞去找她。珍妮利亚的复生,使他有了新的觉悟,急迫的后怕感。

他现在喜欢的是安贞莉。不!今世,永远,他想自己经彻彻底底得爱上了她。

他不能让她再受到难以启齿的伤害。先前她为去异空间救他,把灵魂卖给恶魔的噩梦,绝不能再发生。

思虑着,千娇百媚的红玛丽走了进来。

坐上沙发就想与他亲热。索性,微生酷洛快一步起了身。

红玛丽像是并不气馁。“要烟吗?我这儿有。”

微生酷洛无心的面色。他烦琐地拽了她的胳膊,出了门。

一边传来红玛丽矫情的声调。“干嘛呀!好疼……”

对于安贞莉的不告而别,肖翔显然郁郁不快。他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没有分毫的情愫。但还当他朋友吧!为什么连做友人也牵强了。还是,他太敏感了?!

蔚子蓝这两天忙着照顾安米莉,眼里只有小妹,范佳尔和美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后天他们都会回去城市。安米莉说,姐姐一定想清静一下,叫他们四位天使不要担心。

“不是事事,你们天使能帮我们解决。姐姐那么坚强,我也该长大了。”

安米莉这么说,范佳尔,美伶都很感动。相识她们两姐妹,真觉得是上帝戏剧的安排。就算不是守护天使,能够伴在她们身边,也觉得有幸。

然而,“天使女神”告诉她们,这种欣荣感,还为此过早。

“珍妮利亚·露恩复活了。她作为露恩家族直系的巫术传承者,完全倾向于黑魔法,对我们主没有半点儿虔诚。她恨透了天界,所有天使都是她的敌人。”

在接到精灵传达信件的下午,范佳尔与美伶赶到了那所熟悉的,天主教堂后的庭院。变作人形态的加百列,优雅地坐在圆桌前,喝着修女倒上的茶,对她们述道。

“你们不能太大意。要知道,来到这个年代的珍妮利亚·露恩,不是中世纪温柔娴淑的她。从身到心,魔神都无法侵染,可见她有多么强的意志。比起沙利叶,或许她的转世更危险吧!”

听罢,范佳尔,美伶都十分惊奇。

“女巫既然当年选择了献身,应该就不会想是否还能生还了,这才有了转世。为何隔了上百年,还会复生?”范佳尔感到惆怅。“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是来找沙利叶的。她太想念杰克了,所以辗转千回来他身……”

“越爱越恨。她来的目的,也许是复仇也说不定哦!”美伶打断了她,“在这个问题上,我与你的看法不一。”

纵是,圆桌前的“天使女神”,停了进茶端杯的手,微妙地泛起了笑靥。

范佳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促成天底下所有美好事物的天使。看待爱情,你确实懂得比我多。”

这么说,美伶,以及坐在那里的加百列,不禁都笑了起来。准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拉斐尔真是个诚实,率直的治愈天使呢!

“制止靡菲斯特延伸的阴谋与魔神复活,抵挡魔鬼群的使命,离我们不远了。”致使,“天使女神”摆下了茶杯,站起了身。“巫婆会借机煽动生灵,兴风作浪。女祭司无法脱离有力的掌控,因此会做她的引线。”加百列在她们咫尺停了步。“保留了女巫小姐善良,坚韧,温柔娴淑等特质。你们看得确凿,那是安贞莉。而复生的珍妮利亚·露恩,则拥有人类黑暗的一面。是仇恨,把她渲染成了没有血泪的魔女。也许正像爱尔曼蒂说得那样,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爱情。”

美伶苦笑了笑。范佳尔不由记忆起,中世纪她们见着的那个向往美好,纯真的珍妮利亚的情景。

“她竟然会变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她感慨道。……

说好的今天回家,又要参加什么联谊Party,住去同学那儿了。

安贞莉真是对妹妹没办法。打了好几个手机她才接,且还要她送衣物到学校。

这都几点了。大半夜搞什么!虽然有些生气,安贞莉还是翻箱倒柜,打包了两件衣裙。

外头下起了瓢泼大雨。风吹得犀利,让人心里没底。一面套上了素色风衣的安贞莉,关了窗子,拿了衣袋和伞。

正要踏出卧室,一阵重创的击声,后边窗户打开的同时,房门也被刮进的风的阻力砰上了。

感觉到不寻常的安贞莉,回头看去。黑大衣落落,银金短发淋淋,额发湿漉的月天使矗在那儿。他的那对隐形的黑翅膀,散发着邪的气息,她看得确凿。

珍妮利亚说得没错,他的确是恶魔。就像是披着天使羽翼的路西法,周旋在天界,魔鬼界,人界之间。与各路神魔人鬼打交道,交情不一般。

她被骗了吗!其实早该清楚。最初在蒙惑时契了约,是他用其牵制她的方式罢了。就好像与捉弄没区别,此后那些所为和话也是假的。她却真得感动了,对他上心了。

惶惶惊措。之至,转身要开房门出去。瞬然来到身后的微生酷洛抵上了门,一把拽过了她。手中的衣袋和伞掉在地,又听得落在书桌上的手机,传来妹妹的留言。

“抱歉姐姐,你不用为我送衣服了,我借了同学的漂亮裙子穿。晚安,好好照顾自己。”

致使要去接听。捷快的微生酷洛先一步,抓起书桌上的手机,甩手在了角落,让安贞莉措手不及。

“为什么离开泰晤士镇,也不跟我讲?在书店躲得了一时,躲得过一世吗!”拉着她的双肩,他愤愤责言,“难道密林岩洞的争论,你记恨到现在?还打算把误会延伸下去!”

安贞莉挣不开他,“我才不会记恨,明明误会扩大的是你。为何每次一出事,都装得好像无知一样?!”她无法理喻地望着他,“记得我说过,不管天使,还是恶魔要找人交附灵体,都是为了隐藏真实形态,或是某些意图创造的捷径。因此那时,我没有同意跟你契约。而其实也是,你从未诚心与我达成靡菲斯特事故原罪的交涉。”

最后一句话一落音,被逼恼的微生酷洛,着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按在了门墙。

“你是受了珍妮利亚灵魂重叠的影响,还是此刻就是魔女?”

双眸泛出了晶莹泪光的安贞莉,淡漠地情面,“所有阴暗的表现,都是珍妮利亚·露恩?!说实话不行吗!”

未想,她会这么说。微生酷洛截然意识到了什么,抖颤地放了手。

“对不起,贞莉。对不起……”他拥住了她。“我真得很害怕失去你。珍妮利亚重生了,她是来复仇的。我应该早点看穿她与你神魂合体的真相,这样就能避免许多无谓的事发生。”脸埋着她柔软的棕栗长发,微生酷洛忧忧酸楚。“和你在一起,有时我不知道说什么。但见不到你,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黑天使的秘密,不是不跟你解释,是我不知该怎样说。”他放开了她,抚着她泪痕覆满的脸颊,“贞莉,我要你抛开所有纷扰,无所顾忌的爱我,就像我吻你与契约无关。要明白,你是你,和黑天使约定的女孩,与前生的境遇没有任何关系。”

新的泪珠又夺眶而出,“你不可能全部否定珍妮利亚的存在,因为订婚戒指是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安贞莉苦笑道:“演唱会那晚在你洋房的是珍妮利亚。在泰晤士镇,那些与你亲密无间日子的是珍妮利亚。展示馆事件所为者是珍妮利亚,杀害奥斯的是珍妮利亚,种雏菊的也是她……”

“可我生日为我做蛋糕,准备Party的是你。奋不顾身,置之生命度外来到异空间我身边的是你。”微生酷洛插上了话。“贞莉,你无法掩饰对我的在乎。那份超越的关爱,并不是来自珍妮利亚的灵魂,而是你自己的想法。”他搂过了她,流连于她娇柔的脸庞。“当初契约时,想要了解你,与你作伴的心是真的。现在也是,想做你的羽翼。无论我变成怎样,也一定会让你真实地存在这个世上。”

安贞莉不自觉泪如雨下,“不,我宁愿从未相识过你。但为什么,这是上帝也不愿给我答案的安排……”她讨厌这样心痛的感觉。更恨在他面前无从掩饰,软弱的自己。

然而,逃避不了。

在微生酷洛用炽热的吻堵上安贞莉口那一刹,由是暖流直入心房。那是黑天使的能量,月魔法的授予,是重新“契约”的力量。

“你知道,我就是那把钥匙吗!谁得到了我,就可以打开靡菲斯特的大门。”躺在床被中的安贞莉,喃喃地问他,“你需要我为你获得什么?让我心甘情愿……”

“全心全意的爱我。”侧卧拥着她的微生酷洛,温情言之,“对于我来讲,你不是其他,只是我唯爱的贞莉。”

她没有再说什么。安然地折了个身,渐许,在他的怀抱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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