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房间内的某人打开了房门。
“你来了啊!”
刚刚洗过澡,身上飘着淡淡玫瑰花香的范秋梦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耦合色丝绸睡衣,睡衣长至脚踝,只用一根细细的丝带系着,仿佛轻轻一扯整件睡衣就会轻易地从这丰满诱~人的胴体上滑落在地。
然而,纵使范秋梦穿的如此充满诱~惑力,雪白的颈项上还挂着从湿润的头发上滴滴答答滴下来的水珠,聂辰那张严肃的脸依然没有一丝动摇。
他走了进来。
“范秋梦,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范秋梦关上房门的同时,聂辰冷冷开口。
连沙发都没有坐,更没有喝范秋梦事先准备好的红酒,聂辰就这么站在总统套房的正中间,一副审犯人的架势。
范秋梦脸上的表情稍稍透出不悦,不过很快她就勾起唇角,装傻,“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呵!”从喉咙深处传出不屑的笑声,聂辰看范秋梦的眼神充满轻蔑,“没想到范家的千金小姐也学普通女人那样跟我装傻啊?”
“……”
这句话,令范秋梦脸上的妆容有些崩塌。
别看范秋梦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脸上却化了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为了恭候聂辰大驾,而做了精心的准备。
然而她的这些努力,却没能换来聂辰一丁半点的垂青。
对此,范秋梦感到十分恼火。
从小出身名门世家,从小养尊处优,从小含着金汤匙,范秋梦何时受过一点委屈。
可是在聂辰的眼中,她竟然和普通女人别无二致?
这点范秋梦绝对无法忍耐。
“聂辰,你今天来找我,难不成就是为了羞辱我?”范秋梦脸色沉了下来。
“我?羞辱你?”聂辰呵呵一笑,“你太高看自己了范秋梦,在我眼中,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你……”险些咬到自己舌头,范秋梦整个人瞋目切齿。
如果是在外面,聂辰为了聂氏和范家的声誉,对范秋梦至少还会像未婚夫对待未婚妻那样体贴温柔,无微不至。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两人是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这里,只有聂辰和范秋梦两个人。
聂辰不想也懒得伪装自己。
“聂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突然,范秋梦抓住聂辰的手,一对灵动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范秋梦很少哭,因为没有让她哭泣的理由。
但是,在聂辰的面前,范秋梦是真的想流泪了。
她觉得委屈。
明明是聂辰名义上的未婚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聂辰对待她说好听的叫“相敬如宾”,说难听的就是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从聂辰十三岁时开始,就从未碰过她,连她的手都不肯牵,更别说是发生更深的关系。
范秋梦不知道为什么聂辰对待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前,范秋梦因为身份和家教,不曾主动引~诱过聂辰。
可是久而久之,她发现这样是不行的。
这样只会让聂辰对她更加疏远。
于是范秋梦想开了,她放下了架子,放下了矜持,开始主动诱~惑聂辰,希望聂辰能像个普通男人那样对她这个女人动心、动情。
可结果……
身体被聂辰冷冷推开,范秋梦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然而,即便她真的摔倒了,聂辰也是不会扶的。
“聂辰……你就这么讨厌我么?为什么?”范秋梦不依不饶地质问聂辰,“我不漂亮吗?我不优秀吗?为什么你不肯像个普通男人那样沉迷于我!为什么你要这样拒绝我?!”
声音越到最后越发地歇斯底里,这样的范秋梦和平日里高贵典雅的范秋梦判若两人。
可是,无论哪个范秋梦,映在聂辰湖蓝色深邃迷人的眼瞳中,都是虚伪的。
聂辰讨厌范秋梦。
从十三岁时起,一直讨厌范秋梦。
如果没有十三岁时的那件事,他和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范秋梦应该会很容易地坠入爱河吧?
真是遗憾……
聂辰不由得冷冷勾起唇角。
“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范秋梦,演戏不适合你。”
“演戏?!”范秋梦突然扬起手,打算给聂辰一个耳光。
啪!
纤细的手腕被聂辰牢牢抓住,“我今天来可不是来看你耍性子发疯的……”松开手,聂辰深呼吸,缓缓道:“姜筱夜……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什么?”聂辰的话倒是让范秋梦吃了一惊。
紧随其后,范秋梦呵呵地笑了,笑声有些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