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家伙冲司机作了个‘ok’的手势。
司机也跟着看了看后座,果然,女的脖子贴着纱布,脸颊也肿着,男的手臂也受了伤,不就两伤病员?
怜惜孩子懂事,司机也没再过多强调。
白筱见郁景希坐在前面,不放心,小家伙转身趴在座位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我系安全带了呢!”
然后坐回去,对司机发号施令:“师傅,开车吧!”
夜晚的首都城,车窗外,是长长的灯海,忽明忽暗地照入车内。
司机对这一家三口非常有好感,尤其是这个孩子太懂事,忍不住跟后座的男人搭话:“你们没什么事吧?”
郁绍庭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难得,没有不搭理人:“碰到一点麻烦,已经解决了。”
正说着,他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可能真的太累了,白筱的头,枕着郁绍庭的肩膀,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倒在脸上,落下两扇蝶翼般的阴影。
郁绍庭接起电话,但声音下意识放低,问那头的人:“什么事?”
来电话的是派出所那边的人。
至于徐蓁宁那个定时设置发布的音频,在警方拿到笔记本电脑后,立刻想办法处理了。
现在,徐蓁宁还在派出所里接受警方的盘问。
“郁先生,你提供的监控视频,我们会联系丰城那边警方,到时候会跟这起事件一块立案。”
白筱靠在他身上,离得近,她应该隐约听到了通话。
在对方说到‘立案’两个字时,郁绍庭借着忽明忽暗路灯光,看见白筱的眉心微微蹙了下,他搁在她腰上的手扣紧,让自己的肩膀成为她的依靠,他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白筱经历了一场提心吊胆的绑架,又在医院守到大半夜,一到酒店,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郁景希甩着自带的印有卡通图案的毛巾,见郁绍庭在洗手间里,爬上沙发就要去捉弄白筱,但胖嘟嘟的手指,还未碰到白筱的鼻子,他就悻悻地收回去了,然后突然探起身,吧唧一下,亲了口白筱的脸颊。
坐在白筱的旁边,嘿嘿笑了两声,拿起遥控器打算看电视。
郁绍庭走出洗手间,看了眼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也注意到睡着的白筱,对郁景希道:“声音轻点。”
小家伙欢快地‘哦’了一声,索性直接把电视机给关了。
耳边声音突然没了,白筱半睡半醒地睁眼,她今天一身脏乱,不想就这么睡床上:“我洗个澡。”
郁绍庭见她的精神很疲惫,脖子又还贴着纱布,不放心,跟着进去。
小家伙也不甘落后,只是刚要踏进洗手间,门在他跟前关上了,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郁绍庭订的是豪华标间,在床的分配问题上,父子俩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白筱被郁绍庭从浴缸里捞出来时就已昏昏沉沉,一沾枕头就睡过去,只能任由老子在那欺负儿子。
郁绍庭把枕头丢给儿子:“乖点,你晚上睡相不好,会踢到她的肚子。”
郁景希不乐意,抱着枕头,撅起小嘴,“那你也会碰到她肚子,你怎么不说啦?”
“睡不睡?”郁绍庭坐起来,皱眉,半威胁:“不睡出去。”
郁景希故意拿屁股对着郁绍庭,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自己的单人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一个‘鲤鱼跃龙门’。
一天下来,郁绍庭也有些累,关灯前,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
旁边那张小床上,传来孩子轻微的鼾声。
郁绍庭把熟睡的女人拉进自己怀里,手指抚过她左脸上的红印,低头,亲吻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搂紧她。
徐蓁宁阴毒的话还历历在耳,在得知她出事的那一瞬间,他承认自己慌了神。
过去三十几年,未曾像那一刻来的紧张。
他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中了徐蓁宁的调虎离山,而把白筱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若不是梁惠珍,他不敢去想象,等他赶到时面临的会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
床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信进来。
郁绍庭拿过,看完短信内容,手指在触屏上点了几下,发送后把手机放回去,躺回床上,拥着白筱一起休息。
在这更深露重的时刻,依旧有人到处奔波。
夏澜赶到关押徐蓁宁的派出所,但警方表示,这个犯人还在录口供,暂时不允许家属探视。
“警察同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今时不同往日,夏澜只好放低姿态:“我女儿是残疾人,你们说她持刀行凶,还是杀一个壮年男人,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那名警察挑眉瞅着夏澜:“受害者也说了,是你女儿先敲诈勒索他,趁他开支票的时候,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水果刀要砍他,他猝不及防,争执间被砍到手臂,况且,你女儿后来说的话,在场的警员可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