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

低头一看，脸色顿时苍白无色。

只见她此刻全身上下仅有一件破烂不堪的薄衫蔽体，四处都可以看见一些青紫交替的淤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那种事。

再抬手一看，手臂也是布满了青紫交替的痕迹，点的守宫砂早已消失不见。

女子若没了守宫砂，就代表不是完壁之身。

难道昨晚那被糟蹋了的人是她？

这时，记忆如打开了匣般尽数涌现而来，夜如花瞬间记起了昨夜的一切一切，发了疯的抱住身子大吼，“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不是那个小贱人，怎么会是我呢……本小姐可是要成为睿王妃的人，不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啊！”

很快，又一波议论声席卷而来。

“诶，你听见没？这女人说她是要成为睿王妃的人？难不成是相府二小姐？”

“不会吧，相府二小姐貌美如花，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怎么可能丑成这个鬼样子？”

“可是我看身形和声音都挺像的。”

“想成为睿王妃的女人多了，反正打死我，我也不信这丑八怪会是我梦中的如花女神。”

……

夜如花听着这些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双手裹紧身上的破烂薄衫，失魂落魄的扶着墙面站起来，每走一步，身上的疼痛就增加一分，尤其是周围人时不时投来鄙夷和嘲弄的目光，更是让她难以忍受，无地自容。

为什么每次遭殃的都是她？

为什么那个小贱人总是没事？

为什么王爷会不念旧情弃她不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全部滚开！”如花狠狠地咬住唇从人群中走出去，她现在只想回府找小贱人拼命，好在她现在容貌尽毁，这些百姓一时半会根本认不出她来，否则相府和她爹的脸面都会被她丢光。

街巷的另一角，云轻歌正和上官逸风正朝这边走来，云轻歌眼尖的发现了夜如花，“逸风哥哥，你看前面那个人像不像如花姐姐？”

“什么？”上官逸风顺着云轻歌指的方向随意一瞥，只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的确是夜如花没有错，只是她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走吧。”上官逸风拉着云轻歌就想离开，他不希望单纯的小歌卷入任何事中。

可是生性单纯的人就是单纯。

虽说云轻歌确实是挺害怕看到夜如花那张可怕的脸，但她看到一身伤痕的夜如花，心里就犯起了怜悯之心，她心地一向很善良。

于是二话不说就挣脱了上官逸风，跑到了夜如花面前，询问道：“如花姐姐，是你吗？你怎么弄得浑身是伤？是谁欺负你了吗？”

云轻歌的声音并不算大，可是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都浮现出了吃惊加质疑加不信的表情：怎么可能，那真的是相府二小姐夜如花——京城第一美人？

即使不回头，夜如花也能想象后面那群人此刻脸上会是什么神情了，她狰狞着脸，一把推开了云轻歌，“云轻歌，你这个害人精，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快给本小姐滚远点！”

毫无防备之心的云轻歌被退得倒退好几步，还是上官逸风赶来从背后扶住了她才没摔倒在地，“小歌，你没事吧？我们别理这个疯女人，她爱怎么就怎么样，我们走吧。”

“可是如花姐姐身上有很多伤痕啊？”云轻歌到底是太单纯了，她不懂男欢女爱之间的那种事，也看不出夜如花遭遇的事，“如花姐姐，要不我和逸风哥哥带你去看看郎中吧？”

“小贱人，你是不是还嫌本小姐不够惨？少在本小姐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你跟夜倾城那个小贱人一样可恶，快滚吧！”都怪这个云轻歌，不然那些百姓根本不会认出她来，如今倒好，过不了多久只怕整个京城都要传开了。

云轻歌一听完这些话，眼里沁满了泪花，“如花姐姐，你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小歌乖，你就当她说的话是放屁。”上官逸风轻轻揉了揉云轻歌的头发，盯向夜如花，那双清浅的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冷意，“相府二小姐，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在这街上只会丢人现眼败坏相府名声，若你再敢说小歌半个字，就别怪我上官逸风对你不客气了。”他虽对小歌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但他视小歌为亲生妹妹，宠爱有加，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辱骂她。

围观的人也顺势跟着瞎起哄。

“就是，赶紧滚，别脏了我们的眼！”

“丑八怪，还自诩什么京城第一美人！”

“我看她还不如相府那个花痴小姐漂亮！”

没办法，世态就是如此炎凉，他们才不管你当初美不美，他们看的是眼前是当下。

“你们，你们！”夜如花气得牙都快要咬碎了，她很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些无知小人，但她不得不忌惮一下上官逸风和云轻的存在。

原本她的灵力就低云轻歌一级，再加还有上官逸风，她若动手只会招来很多麻烦。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必须快点逃离这里，然后回府找夜倾城那个小贱人拼命。

“你，你们都给本小姐等着瞧！”底气不足的扔下这句话，夜如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