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乐天又看向尺七,吩咐道:“尺七,一会发生了任何事情,不需你出面,你只需去辟雍寻我那几个同窗,寻他们替我说话。”
叹了口气,乐天又与兰姐儿几人说道:“今日事后,乐某能否平安归来,还要仰仗几位了。”
“官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兰姐儿有些不大高兴。
“乐某所需要你几人做的事情,干系到乐某的生死前程。”乐天的表情十分严肃,丝毫没有往日那般没正经的模样。
兰姐儿几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乐天不是在开玩笑,齐齐说道:“但凭官人吩咐。”
乐天吩咐安排了一番。
暴风雨,该来的总会来的。
半个时辰后,只听得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还有叫些叫嚷声响,听来人不在少数,令院内一众人等面色立时沉重起来,不由的将目光向院门望去。
“开门,开门,开门……”
不过时,那嘈杂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随即传来一阵拍门的叫嚣声。
“何人?”乐天问道。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脑海却快飞快的运转着。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己遇到过的危难或是难事着实不少,然而这一次与哪一次都不同,便是面对淮康军士卒哗面,也没有这一次的事情危险,方才自己虽然做了些布置,然而真的可以将这次危难化解开么,乐天心中一丝的底也没有。
这一次,自己面对的是当朝的权臣,这是一个将曾经的那些朝中权臣巨擘如赵挺之、张商英等人,尽数被掀翻马下的人物,朝中半数官员都是其的党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司理参军,再向上扒一扒就算是挂着一个正七品皇城使的叙迁闲衔,在蔡相的面前仍旧是一只卑微的蝼蚁。
依照自己心中的计划,事情绝不能发生在院子里,要发生在大街之上。
乐天的问话声落下后,那门外的人叫嚷道:“什么人?开了门你这小官儿就知道了!”
这声音很熟,乐天立时想了起来,这人正是方才那个被自己痛殴过的恶奴。
深吸了一口气,乐天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一众人,可以看到这些妇人的面色俱是紧长无比。
打开院门,乐天迈步走了出去。只见一众恶奴簇拥着一人立在大路中间,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乐天也认得此人,这人就是昨日要强纳盈盈的那个衙内,蔡京的儿子蔡鋆。
“果然是你这小官!”蔡鋆上下打量了两眼一身官服的乐天,忽的笑了起来:“以前总是听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看到这般场面,街上立时多出了一众围观的百姓。
“阁下又是哪位?”乐天明知故问。
蔡鋆旁边的家奴趾高气扬的对乐天说道:“我家衙内是当朝相爷的衙内!”
“失敬!换敬!”乐天拱手施礼,又问道:“蔡衙内光临寒舍,不知衙内有何贵干?”
“你这小官儿莫要明知故问。”那挨过乐天痛殴的恶奴叫嚣道,“且将那小娘子交出来。”
“小娘子?”乐天轻笑了一声,说道:“乐某这处宅院里要男子的话,就乐某与长随二人,小娘子可就多不胜数了,不知蔡衙内又要见那一位小娘子?”
那恶奴叫道:“你这小官儿不要装糊涂。”
依旧是一声轻笑,乐天回过头向院子里喊道:“兰姐儿,你带着乐家班的娘子们出来一下,看看有没有蔡衙内要寻的人?”
兰姐儿应了一声,说道:“奴家这便唤姐妹们出来!”
那恶奴却是笑了起来,指着乐天叫嚷:“你这小官儿是做官的,还是做开青|楼的忘八?”
这恶奴声音落下,那一众奴仆齐声的笑了起来。
乐天挑了一下眉头,斥道:“据听说蔡相公家规森严,却怎出了这般不懂规矩出言肮脏的阿臜厮来,简直有辱相公威仪。”
“你……”被乐天训斥了一顿,那恶奴跳着脚的想回骂,却被蔡鋆拦了下来。
说话间,一阵香风袭来,环肥燕瘦十几位女伎鱼贯而出,尽数立于乐天身后,立时引得无数人来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