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平渐渐回过神来,见局势变化至此,顿时焦躁不安起来。不过,他对薛家的实力很有信心,绝对不会因为原破天说几句话就获罪,他现在只是怕月潇然抢在前面做出决断,那么碍于于越的面子,想要对付原破天就会变得很麻烦。
薛平眼珠一转,顿时大叫起来:“月大师岂可听信一面之词?老夫认为,此事需要请出诸位考官,共同做出决断!”
月潇然目光一凛,心中大呼不好:薛家人脉极广,今日除了她和薛平之外,武道有三位考官、神炼有两位,其中四人都与薛家关系匪浅,剩下一个最多也只能保持中立,若是按薛平所言,定会对原破天极为不利。
可她也无法阻止薛平说话,只得又剜了原破天一眼,尽显不满之意。
原破天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笑,似乎是示意月潇然淡定一般,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后长笑一声道:“薛平,几时轮到你这老匹夫插嘴了?你们的罪过,我还没说完呢!给!我!听!好!”
还有别的罪过?
在场之中每一个人,不管是月潇然还是薛平,甚至是满脑子怨毒的林杰,都是大吃一惊。前两条罪名,已经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罪名,能凌驾于前两条之上!
林杰凄惨的叫道:“学生之心可昭日月!原破天是在蓄意污蔑学生,请潇然老师为学生做主啊!”
薛平一张老脸黑似锅底,怨毒的盯着原破天,厉声喝道:“哼,你这是危言耸听,蓄意扰乱秩序!月大师,请你立即下令,将原破天拿下,严惩不贷!”
月潇然无奈的暗叹了一声,若是原破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恐怕真会被薛平借题发挥。不过,她对于原破天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便冷冷的打断薛平道:“听听亦无妨!原破天,你且说下去,若真是无理取闹,我自会秉公办理!”
薛平仍是不满,仍是要抢着说话,却看到月潇然隐隐站在了他与原破天中间,俨然是表明立场一般。
又见原破天投来一个讥讽的眼神,俨然在说:“还要挣扎?”他心中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如坠深渊。
“美女在侧,未免污了潇然老师的耳朵,我便说的简单点吧!罪其三,假传上意、陷苍风于水火!”原破天探出一根食指,指着狼狈不堪的薛平三人,笑得风轻云淡。
“云城内城,非生死台不可动手,这是当今王上亲手拟定、经东岳武府正式批准的规矩!林杰,你既没有取得青云令,亦没有破格录取,便假传上意,予以自己特权,肆意践踏这一铁律!”
“你这么做,已经不单单是欺君罔上,更是蓄意破坏东岳武府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你这么做,与公然践踏东岳武府的尊严何异?与公然对抗东岳武府何异?”
“东岳武府是何等存在,若是因此动怒,我苍风国大好河山,怕是要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五百年基业,亦是毁于一旦,万众国民,亦要为你陪葬!”
“林杰,你不忠不义、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这一番话再说完,虽然不像刚才一样狂放不羁,却令每一个人都冷汗淋漓。全场鸦雀无声,呼吸都像是凝滞了一般。
一个平淡的“诛”字,如同大地惊雷,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心中。
有损国体,一人该杀!
欺君罔上,哪怕是蓄意谋反,满门当诛!
前两条罪名和后果,的确是极为严重,可是与第三条罪名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若是触怒了东岳武府,轻则改朝换代,重则举国被抹除。五百年前,曾有一座天运国,国力、疆土都至少是苍风国的十倍,就因为得罪了一位东岳武府的内门长老,整个王都一夜间被夷为平地,所有王族、官员、甚至是小小县官,亦是全部死于非命。
苍风国就是从昔日天运国的一个郡发展而来,可以说,也是那场惊世血灾的见证者!
而在此时,原破天忽然一笑,似是这才说到最重要的事情一般,昂然道:“罪其四,你千不该万不该,惹到了我原破天!”
众人只觉心头一空,同时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原破天还真是狂妄,难道在他眼里,触怒东岳武府,都不如惹到他的后果严重么?
不过,此时谁还会在乎这一点?
想到东岳武府动怒的后果,人人都不寒而栗,纷纷缩起了脖子。他们甚至看都不敢去看林杰一眼,生怕跟林杰产生一丝丝的关系,将来都会大祸临头。
林杰脸色灰败,好似死人一样,嘴唇颤抖许久,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绝望的看着薛平,却看到薛平看也不看他,脸色变得跟他一模一样。
“薛平大师,你,你倒是说句话啊!不是你让我动手的吗?不是你说,我要破格录取是铁板钉钉的…”在极度恐惧之下,林杰死死盯着薛平,像困死的野兽一样不顾一切的狂嚎起来。
“蠢材!闭嘴!”薛平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