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痛的更加厉害。
她想到孟云朵那种得意又怨毒的目光,她不能死在这里,白白叫孟云朵看了笑话去。
用了调息法,努力缓解疼痛。
下身有些粘稠,已经不是单单的动了胎气那么简单了。
早产。
脑子里跳出这两个字。
在这里,以她现在的状况,痛楚随时都能将她逼晕过去,何况那个算计她的人恐怕还在附近,她要先离开。
凝了内力,上次为了保护皇帝,她差点赔上这个孩子。
这次则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内力,才踩着屋檐,朝着官道方向飞去。
运气如果不错,遇到过路的马车,送她回城,那她这条命,或许还能折腾一番。
运气不好,没有遇到过路人,她和孩子的命运,就只能交给天了。
孟白云的运气,显然属于前者。
她遇到了一辆马车,将她送回了龙府。
几乎是进了龙府,她就昏厥过去。
漫长的黑暗无边无际。
她像是听到有人在哭泣。
可是辨不大清楚。
身体撕裂一样的疼痛,甚至浑身的骨头都疼。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去睁不开。
周遭的一切都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幻影,一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是龙傲寒的手吗?
她想回握住他,可是却没有半分力气。
黑暗沉沉浮浮。
她跟着沉沉浮浮。
这样的沉沉浮浮,没有边际,像是荒废的狂野,走不到头。
这样沉沉浮浮了几天,就是一片的苍白,她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手术室,同事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白色的大褂和白色手术灯照的她头昏眼花。
她伸出手,那片苍白就变得刺目,刺的她双眼生疼,一下清醒过来。
醒过来的刹那,头顶是熟悉水波纹帐子,边上是正在打瞌睡的苏儿,好像瘦了一些,她恍恍惚惚的伸出手,手臂却无法动弹一样。
苏儿惊醒了,十分欢喜:“夫人。”
原来,没穿越回去。
那个苍白的冗长的梦,和梦里虚幻不真实的手术场景,让她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
吓死她了。
动了动,真是浑身都僵。
她睡了多久了?
“苏儿,我的孩子呢?”
第一件事,自然是孩子。
苏儿像是有些支支吾吾。
半晌才道:“夫人,您觉得怎么样,我去叫鬼谷进来。”
孟白云在苏儿的支支吾吾中感到了恐慌和不安:“孩子呢?”
她加重了声音。
苏儿又是一阵支支吾吾。
孟白云恼了:“我问你孩子呢?”
动作有点大,不觉腹部一阵刺痛。
苏儿才忙慌张的压住她的身体:“夫人,是个死胎,生下来就没气了。”
孟白云如遭雷击。
死,死胎!
她的孩子,是个死胎。
“将,将军呢?”
她自责,无助,痛苦,难受,此刻想看到他的脸,想在他怀中痛哭一场,是她没保护好孩子。
苏儿的表情又变得支支吾吾。
这让孟白云再一次如遭雷击:“将军呢?”
她几乎癫狂的从床上撑起来,两只脚没什么知觉,手的知觉也只有一点点,勉强只够她撑起身子。
苏儿忙抱住她:“夫人,您别激动。”
关于孩子,支支吾吾不肯告诉她结果后来来个死胎。
那龙傲寒呢,也死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
苏儿安抚着孟白云:“夫人,将军不见了,夫人您出事那天将军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将军去了哪里。”
“我出事那天,我,我昏迷了几天?”
“足足三月了。”
三个月。
孟白云跌回了床上。
龙傲寒,失踪了。
在她昏迷那天就失踪了。
他去哪里了?
他死了?
他活着?
不,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她不会死的。
孟白云痛苦的要坐起身,却几次都是徒劳。
苏儿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夫人,您受伤过重,鬼谷先生说您的下肢已经不能动了,夫人,您别这样,您冷静点。”
操******。
她是做了什么孽了。
还是上天有什么怪癖,喜欢把所有的厄运积攒起来,然后一次性一股脑儿的倒给她。
******上天是想看她承受不住彻底崩溃的样子吗?
那么他赢了。
孩子死了,龙傲寒生死不明,她娘不要她也见死不救了,她残了……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苏儿!”她像是游魂一般目光中没有什么焦距,“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苏儿一下哭了出来,她也希望,这是孟白云在做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