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云就是怕老太太察觉到,笑道:“郝姨,说起您的厨艺,我还真有些馋了,您既然来了,可不可以教我做做你上次做的那个梅花糕怎么做的,您看,我肚子里那个都在流口水了。”
老太太也着实累了,害怕招呼不周,一听有孟白云帮忙招待,也便笑道:“怀孕了总是这样,一阵阵,忽然就想吃什么,兰彩,你受累,我这里病气太重,你就和白云去吧。”
“诶,那好,你好好休息。”
自房间出来,郝姨脸上的愁苦之色更浓,孟白云走在前面她跟左后侧不远,两只手交叠放在肚子前,食指互相勾着,满腹心事,几次都想开口叫住孟白云,可有些话真不知道怎么说。
没想到,最后还是孟白云先开了口。
厨房路上有一处僻静院落,孟白云靠着一块假山站住了脚,转过身,脸色微冷:“郝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你,你看出来了?”
“娘屋子里就看出来了,我若是猜的没错,郝姨是为了袁清夷的事情来的吧?”
孟白云这会儿,是连尊称都不想用了。
郝兰彩自然明白,孟白云是多瞧不上袁清夷这个人。
可是,现在无论如何,老的她不敢求,怕气着,就只能求求小的。
“白云,我知道你舅舅这次过份了,他自己也知道错了。”
“郝姨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他若是真知道错了,就不会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外祖和您的身后了。”
在身为晚辈的孟白云跟前,郝姨都觉得羞愧,这种羞愧都是袁清夷给她造成的。
她的男人不成器,害的人家母亲差点丧了命,她今儿真的说什么都不能来求这个事情,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袁清夷蹲了班房, 何况是杀人的死罪。
于是乎,双膝一软,豁了出去,噗通给孟白云下了跪。
“郝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孟白云弯下腰去搀扶。
郝姨忙道:“你别扶我,我这一跪,算是求你了,白云,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来龙府,我也知道没这个脸皮再来给你舅舅求情。”
“他又惹什么祸了?”
孟白云这自然是明知故问。
郝姨眼泪扑簌落下。
“畅春园一姑娘早上被发现死在了房里,仵作去验尸了,查明她是中毒而死,而毒源就是她枕头底下压着的一个香囊,香囊正是你舅舅当着老鸨的面送给她的,可是你舅舅送的那个是没有毒的啊。”
“郝姨怎能担保舅舅送的那个就没有毒。”
郝姨一句被说的接不下去,这种事,确实她是担保不了的。
她也没争辩,只是道:“如今你舅舅被大理寺抓了去,你外祖在家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托了许多的关系,愣是一眼也瞧不到你舅舅,而且这案件如今进展如何了也打听不到半分 ,你外祖都快急病了,白云,这件事无论如何,你和傲寒一定要出手帮帮。”
孟白云冷哼一声:“这种事情郝姨让我们怎么帮,借着傲寒的势力,把人给弄出来,那怕是我们龙府门口,都能给糊满鸡蛋****,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何况傲寒只是个将军,袁清夷也不过就是傲寒的舅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孟白云没给郝姨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是郝姨坚信袁清夷是冤枉的,让傲寒出面,请大理寺清查此事,不要做成冤假错案,那郝姨你又何必要来求傲寒呢,难道郝姨以为,傲寒出了面,真的就能成假的,假的就能成真的,还是郝姨你根本觉得,这件事就是傲寒做的鬼?”
“不不不。”
郝兰彩慌了。
孟白云也不想咄咄逼人,毕竟郝姨是个可怜人:“郝姨你请起吧,这件事傲寒回来我会告诉他,大理寺办案你也只管放心,袁清夷要真是冤枉的,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孟白云的态度已然明了,这件事我们龙府不会插手,和你们一起坐等结果。
郝兰彩知道再求也无用了。
站起身,哭着抹了一把眼泪:“他若是出事了,我也是活不了了,我连着克死了几个丈夫,若他再一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祸害了。”
这话,听着有卖可怜,又颇有些威胁的意思。
孟白云语气还是挺冷淡:“郝姨还是先别说死不死这种不吉利的话吧,大理寺出来了结果再说。”
知道孟白云是对袁清夷厌弃至极了,也晓得如果傲寒之前就找过袁清夷麻烦是袁老将军给挡了回去,如今真能为这件事出点力的就是袁清梦,她龙将军母亲,五品诰命的身份,可比她家老爷子一个过气老将的身份好用多了。
可她那身体,刚刚屋里挺猛白云说了她不能受气,郝兰彩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必是要把她气的不轻,可是不说出来,清夷那边又怎么办?
袁府上下打点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打听不到,银钱都撒了一堆了,这真是已经要把人给急死了。
可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