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气呵成,就是在厨房忙活了半辈子的娘门们,看的也是觉得叹为观止。
“大小姐还真有两下子。”
“是啊,瞧这手法,不过做的是什么,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做法。”
“是啊,瞧,这是个什么切法,怎么觉着要断不断的,不是要切丁吗?”
当然不是切丁,她又不是做鱼丁。
在鱼肉面上切成了荔枝形,并不切破鱼皮。
清蒸鱼既然觉得腥气,那么为了防她老太太挑三拣四,还是费点功夫,腌制一下的好。
抹了盐巴,加了黄酒和生姜腌了鱼,放到一个大陶盆中。
接下去就是等。
等待的当会儿,孟白云看到了挂着的腊肉,过年的时候,那几个小妾找人晒了很多鸡鸭猪肉,这会儿还剩下不少,放在厨房通风口。
孟白云取下了腊肉,切了一点的浅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大小姐是要把鱼和腊肉做一起啊?”
“不是,我想吃腊肉了而已,有没有大白菜。”
“有的有的,后面院子里我们自己有种。”
“给我去割几颗小的,最好巴掌大小的。”
“这是很嫩相的啊,怎么不要大的?”
“我让去弄小的就弄小的。”
娃娃菜没有,搞点小大白菜,充当下娃娃菜,她们懂啥。
腊肉娃娃菜,简单又鲜美,何况这里的肉是没有激素的猪肉,这里的菜更是无污染的天然农家菜。
那厢,隔着一块案板,她娘正在和几个老奴去红枣的核。
这心太软,做法简单,不过就是红枣处理起来麻烦,不能对半切断,只能切开三分之二刀,然后挖出枣核,再将糖水揉成的糯米搓成小条塞进红枣里,上锅一蒸,便成了。
孟白云的娘虽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可大小是个小姐,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厨房里的东西,也就能这么个简单的,不过那是孟白云心里,最香甜的滋味。
母女两人对着一张桌子对望,孟白云笑容甜甜,柳莺莺也被感染,轻笑:“想吃南瓜馅儿的吗?”
“都可以。 ”
“中午煮了南瓜糖水,橱柜里还有呢,我一会儿拿那个揉面。”
“恩。”
“你饿了不然先喝一碗,我让薛嫂给你热一热。”
孟白云摇头:“我还得留着肚子吃娘做的心太软呢。”
“好,给你做多多的。”
厨房里的气氛,是许久未曾有的温馨。
几个仆人也是闹闹热热的搭话。
这里再也没有了原先孟府那么多的教条,大家相处,更是多了几分家人的自在。
时间过的快,一炷香烧完了,孟白云的鱼也腌完了。
拿了一块赶紧给帕子,吸干了鱼身上的腌汁,裹了一层玉米粉。
几双眼睛都稀奇看过来,不知道她要搞个什么名堂,这是要煎呢还是要蒸呢还是要水煮呢。
但见她坐锅下重油,原来是要炸啊。
炸鱼可不一定对老太太胃口,老太太吃不得太过油腻的东西。
不过她的一份孝心,谁也不会开口这样说。
油温烧到了放入筷子冒了小泡泡,孟白云抖了抖于,抖掉了多余的玉米粉,将鱼皮朝内卷成筒,手提鱼尾,也并不往下放,只是不停的用个大铁勺子舀起热油,浇在鱼身上。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呢?”
“定形。”
“定形?什么定形。”
“就是定形啊,差不多了,都让开些,溅到没的赔昂。”
大家给她逗乐,纷纷往外面散去了一些,不过都好奇是要做出个什么东西,一个个探头探脑往锅里瞧。
以为她说的差不多是这样就算是熟了,结果见她手一松,整条鱼滑溜进了热油锅中。
嗤啦啦,油气扑鼻。
那条鱼上的肉,神奇的像是苞谷一样炸开,颗颗分明。
“这,这是什么啊。”
“松子鱼。”
“松子,倒真像啊,大小姐,你可真能干啊,鱼居然还能这的做。”
“这算什么,酸菜鱼才叫一绝呢,不过先让老太太试试这吧,不行明天早市买酸菜回来,给她做酸菜鱼。再不行,水煮鱼,再不行,烤鱼,我还不信了,她老人家嘴巴能刁成这样。”
有人暗中佩服孟白云。
都晓得老太太以前是怎么的亏她这个野孙女的,她今日竟能有这样的孝心。
都被她以德报怨所折服,她这边已经炸好鱼,重新坐锅,调了一个浓稠鲜艳的汤汁出来。
最后,看着就馋人的汤汁往那条炸好的的鱼上头一淋,可把人口水都要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