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人,如果做的是哀求姿态,双掌必是合抱在一起。
这一切,无疑都出卖了他。
孟白云走到龙傲寒耳边,低语:“他必是花虚子不会错。”
孟白云注意到的这些细节,龙傲寒也都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比孟白云更注意到的是那人的手。
指甲修长,修剪的尖锐。
而且指甲片异于常人的光亮。
那些被剥脸的尸体,伤口都是被十分尖锐流畅的利器一气呵成的割下。
下手的人动作十分熟稔,割破皮肤却并不割到里面丝毫肌肉,这种熟稔,除非是用刀高手,若不然,就是下手利器,操控的灵活自如。
龙傲寒之前一直好奇是什么利器,能够近乎完美的摘取掉整一张脸,而丝毫不触碰到脸皮以下的肌肉,现在他知道了。
当今世上,有一块被叫做天山琉璃的石头,打磨成利器,锋利无比,石头通体透明,十分光亮。
龙傲寒对着那双手迅速出掌的。
试探之意,对方反应极快,一步往后退去,险险避开。
孟白云得意的笑:“啧啧,一届商人,无功不俗啊。”
对面那人,还想狡辩:“小人天南地北的做生意,自然要学点功夫傍身。”
“还装?”
“小人不明白夫人说什么。”
“不明白,得,你爱装就装吧,反正,你也装不了多久了,傲寒,这里太闷了,我出去等你。”
“好。”
一会儿的血腥,他也不想让她看到。
孟白云一出来,偌大一个房内,只剩下龙傲寒和花虚子两人。
花虚子之前一直得意于自己长年累月的伪装,想着除了岛上少许人,并不曾有人见过他的脸,这次全城抓捕,他必不会被发现。
只是,当看到眼前的男人眼中凝聚的杀意,他就明白,自己竟然被看穿了。
他不解,怎么可能。
纵然是日月岛,看过他连的人屈指可数。
他的那些手下纵然被抓了,也描绘不出他的模样。
这错被抓来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能从中一眼就认出他。
“看来,我是真瞒不住了,你眼中满是杀气,我知道龙将军你是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的,我也压根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去问阎王吧。”
龙傲寒根本没和他多说一句话。
掌风凌冽,朝着花虚子的胸口袭去。
屋内,一阵短暂的打斗过后,趋于平静。
龙傲寒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扛着一个木箱子。
孟白云在外头晒着太阳等他。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麻溜。
“搞定了?”
看着那个箱子,想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恩。”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和这会儿的晨光一样温柔,“这次多亏了你。”
孟白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天天为了这件事奔波劳累,我夜夜独守空房的,我寂寞啊。”
“噗哧。”
身后两个护卫,忍不住笑了。
龙傲寒则一头黑线。
到底是他的白云啊,说的还总是能叫人嘴角抽搐。
不过,自从蓝衣那件事后,两人就分居两处,之后飞鸿失踪,长安城中如此不太平,皇上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抓到花虚子。
为此,他对她疏忽太多。
他心中有愧。
“这次我大动干戈的搜成,怕是日月岛再嚣张,短时间内也不敢造出什么动静,等安排好了余下的事情,我就陪你回一趟娘家。”
她一怔:“苏儿告诉你我想回去?”
“那****驾车出城,我看到了,我只怕你赌气和四年前那样一去不回,所以特地吩咐了守城士兵提前关城门,不放行。”
靠。
搞半天,居然是这样。
她就说为什么会那么早就关了城门。
因为后来确实知道是皇上下旨晚上关上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她就没去多想。
原来,皇上的圣旨是圣旨,他为了一己之私,竟让士兵提前于圣旨规定时间关门。
只是,她有那么幼稚吗。
真要走,也不等和他冷战了半个月后了,再说,带球跑的苦头她是吃过一回了,她可没那么傻了。
真要走,也把肚子里的货给卸了,把孩子丢给他。
让他享受享受天天被孩子问娘亲在哪里的“好日子”。
不过,她不会走的。
当年一走了之,也是因为不够成熟,很多事情这些年来想想,却其实,根本就是误会而已。
如今,若为了蓝衣那点破事就走,那岂不是中了蓝衣的下怀,白白叫贱人得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