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扑上去,就狠狠给了她两脚,踹的她新鲜血直流,却一声也不敢哼,脑子里早就想好了词儿,她不能担这个看管不力的罪,担了就是个死。
“主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拿了个水的功夫,世子就让王妃带走了,等到奴婢找到世子,世子已经这样了。”
“你说什么?”
钟旭一把上去揪起了乳母的衣领。
那白面粉皮没什么威慑力,这些年的王爷,是越长越秀气了,但是那张脸上阴狠嗜血的目光,却吓的乳母如风中落叶,瑟瑟发抖。
“奴婢,奴婢就是进屋给世子拿水喝,哪里知道出来就不见了世子的踪影,倒是听到世子的哭声,奴婢急忙寻出去,就看到王妃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还冒着呲呲声,她看到奴婢,很是慌张就走了,奴婢之后在王妃身后不远的草丛找到世子,世子的手,手上有个毒蛇的牙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想到王妃如此狠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衣领被松开,钟旭面色阴郁到极致,头也不回往外走。
蔷薇嚎哭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王爷,那个毒妇,你一定不能饶了她啊。”
钟旭对蔷薇抽回手,看向那张小床上躺着人儿,三年前的某个夜晚,他被人偷袭,醒来后,就没了那玩意,当时,龙傲雪的孩子没了,他知道是蔷薇做的,可是他已经不能生育,所以包庇了蔷薇,及至蔷薇生下孩子,龙傲雪吃斋念佛不管世事,他也就打消了弄死蔷薇给龙傲雪赔罪道歉的心思。
没想到,吃斋念佛只是一道障眼法,让他放松了警惕,然后伺机要断了他的香火。
这个女人好毒。
龙傲雪处理好了馊饭,又把食盒放到了架子上,重新开始敲打木鱼。
还有最后几遍,念完她就洗漱安寝了。
门被粗暴的推开,手中的木锤被惊落了地。
她一转身,就被掐住了脖子,提离了地面。
“嘶。”
剧痛让她倒抽冷气。
那个掐着他脖子的人,满目血丝,狠戾可怖。
“贱人。”
双足悬空,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
龙傲雪面孔扭曲,因为痛苦,眼泪不断落下。
“王,王爷,王爷你干嘛?”
静怡在外面听到了世子中毒的事情,正想着来告诉龙傲雪,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顿然慌了。
龙傲雪的双眸不断流出泪水,表情痛苦至极,双手死死的在掰卡着脖子的那只手,可是晋王的模样,根本就是要活活掐死她。
“王,王爷,无论王妃犯了什么错,您大人大量,饶了她吧。”
“滚。”
龙傲雪平素里对静怡不错,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龙傲雪死。
顿然泪如雨下,跪下频频磕头:“王爷,王妃给地牢里那位送饭菜,也只是因为她心地善良,您不要处死她,她根本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地牢里的人,她不会泄露您任何秘密的。”
钟旭手上力道松弛了几分。
“你说什么,她进过地牢?”
“奴婢,奴婢是无意间看到的,看到王妃提着食篮进了假山,奴婢后来好奇王妃进去做什么,就斗胆进去了一回,发现下面有个地牢,之后,王妃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那送饭,但是王妃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里面关着人,您是知道的,王妃连门都不出的,每天青灯古佛,她给那人送饭,也并不是要帮那人逃脱,您饶了她,饶了她吧。”
手中的龙傲雪已经双目翻白,失去了知觉。
钟旭指尖一松,她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跌落了下来。
他对龙傲雪,开始也是爱的,只是他素来不是个长情的人,娶进门恩爱了一阵,这爱也便消磨光了。
可是,他并不厌恶她,对于孩子的事情,他对她甚至存着一丝愧意。
这就是这么多年,她对他爱答不理,他从来都没介意过的原因。
他知道,他们走到了陌路了。
可如果,有人纯心陷害她,那么这人就该死。
龙傲雪不仅仅是他的正妃,更是他身后几股龙家残余势力支持他的主要原因。
当时他不甘为秦王所用,暗中集结党羽,这批龙家势力是第一个来投奔他的,开口就说明,他们是镇北将军龙浩然的旧部,是因为他是龙浩然的女婿,所以会鼎力支持他。
也是靠着这群人,他渐渐羽翼丰满,虽然还不足以和秦王抗衡,却也有了做皇帝梦的资本。
如果龙傲雪死了,那高楼大厦,至少要倾覆大半。
蔷薇妒嫉龙傲寒他向来知道。
但是拿他儿子的性命来设计龙傲雪,这小贱人大约是活腻歪了。
回到蔷薇那,大夫松了一口气:“王爷,并不是什么剧毒的蛇,只是世子还小,孩子的体质对毒性抵抗弱一些,才差点酿成大祸,小人已经施针避毒,世子并无大碍,只要醒来后,再喝几帖清热解毒的药便可痊愈。”
蔷薇却好像根本不关心儿子的身体,扑过来就抓住了龙傲寒的手臂:“王爷,你杀了那毒妇没?你一定要杀了她,灏灏差点就救不回来了,要不是乳母正好寻过去,她肯定不知道要用那毒蛇咬灏灏多少口。”
蔷薇满脸哭化的胭脂水粉,甚是恶心。
钟旭冷冷的看着她,嗜血的阴沉在眸光中扩散。
蔷薇不禁一怔,几分胆颤:“王,王爷,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