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翊却下意识的将手,捂在了胸口。
那里,跳动得很快,也很痛。
就在他疑惑,还想在问时。
却见那已准备出门的女子,这时又转眸轻笑的道。
“我与你姐夫,不过就是彼此欢喜。在一起时,会偶尔闲情泛舟,一起游山玩水。”
“这就是当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不管去哪,都有他作陪。做任何事,都会想着他,就算他会出糗,不是天下惟一,你也会话着,他是最厉害的!”
她笑看着他已渐变的脸色,在话完后,就已提步出屋。
屋外的冬雪,早已将整个世界,耀得纯白无暇。
婢女提着昏暗的灯笼,与她递着手炉。
换拿过食盒时,已是嘱她小心的渐行渐远。
冷天翊看着她走远,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
那捂在胸口的大掌,却是久久都不敢,将之放了下来……
腊月初八。
在吃过腊八粥后,就要开始正式忙年。
这是苏晚荷在侯府的第一个年,也是身为主母离开母亲的第一个年。
府中所有的大小事务,都要她来操持。
家族往来与高门亲戚的礼节,也都要她来亲自把关。
冷嫆清在自住下来后,就很爱携女来了暄羿院。
有时见她忙不过来,还会帮着,一起整理着年节礼品。
陈玉儿与香姐儿,意外的能谈在一起。
两个小女孩儿,有时坐在主屋的暖炕上。
讲着讲着,陈玉儿就会突然哈哈大笑。而香姐儿亦是眼露向往,跟着羞涩不已。
苏晚荷到是自阮姨娘事件后,就很少看到香姐,有如此开怀过。
见她喜欢听了这些,就话着,让陈玉儿以后来多与香姐儿玩。
冷嫆清却话她是长不大的孩子,说苏晚荷不过比她大三岁,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若是可以,她到是想要个,像苏晚荷这般聪慧的女儿。
介时陈玉儿听得是万般不依。
苏晚荷却只是笑而不语。
行出屋子,正准备唤人时,却见苏妈妈一脸焦急的行来。
说是宫中有人来宣读诰书。
还说,“是世子爷亲自进宫,为夫人请的诰命诰书!”
冷嫆清却在听到动静,行出屋时,见她有些愣怔,就笑道:“他这是怕你受苦呢!”
她虽贵为世子夫人,却并未有诰命在身。
介时进宫,若碰到有诰命的夫人,少不得要与人低下半头。
以前冷天翊也许不屑,或许根本就不想与她请封。
如今看来,怕是知道心疼人了。
苏晚荷却眼露复杂。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苏妈妈与冷嫆清推着进屋,重新换了套,对襟缠枝花纹袄。
匆匆行去前面。
就见冷嫆清,已是早替她将香案摆好。
一众人伏地跪唱。
就听得红衣太监,已缓缓打开诰书,开始尖声的吟读起来。
诰书开头,吟着一堆,如蕙质兰心的赞美,最后,才是点题的话着。
“特封四品恭人,钦此!”
念完,就合书的话着,“接书吧,世子夫人!”
苏晚荷话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手伸过顶,待那太监将诰书放于手中后,这才起身着人看赏。
却听得宣读太监,一甩拂尘,接过银子的笑道:“明日宫中会派人,来与夫人量尺寸,介时,还请夫人别误着时辰!”
苏晚荷话是,说是明儿一天都会等在府中。
太监点头。
走后的第二天,果然宫中就来人与她量起了尺寸。
冷天翊自腊八过后,就一直未有归府。
说是军中忙碌,最早得年二十七才能封印,最迟,怕是要推到年三十那天。
陈怀润的官职分配,也在腊月二十一时,将文书正式发放下来。
定的官职,为吏部从五品的员外郎。
官职下来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走礼。
隔壁的冷晟睿两口子,更是借着走礼,又赖着上门一次。
且这次上门后,齐氏几乎是天天都在朝着这边跑。
她打的是何主意,侯府每个人都知道。
冷嫆清也不拒她,任她拍着马屁。
苏晚荷却要忙着收礼送礼,还要忙着替冷嫆清,在京中选处离侯府较近的住宅。
只因陈怀润当官,不比做客。
做客,可长期住在侯府。
而为官,若没有住宅,到时少不得,会被人瞧不起,拿来做笑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