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香姐儿安哥儿他们认识后,更是送上见面礼的又陪聊一翻。
冷天翊请着陈怀润去前院坐谈。
冷嫆清与陈玉儿,却在陪坐闲聊时,直接就歇在苏晚荷偏院的暖阁里。
这一睡,一聊,直到晚上,众人又是偏院用膳后,这才辞别的各自回院。
回院的冷嫆清,在着人打探了下暄羿院的动静后,就与丈夫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陈怀润有着不满,道着黑灯瞎火路滑不好走。
还说她弟弟也是个男人,他不放心。
冷嫆清轻掐了他把,嗔着句不正经后,就着人去大厨房吩咐准备参汤。
待参汤备好,她又重新整理了下服饰后,这才着婢女提灯,在丈夫几欲发狂的眼神里,朝着前院而去。
前院里书房里,冷天翊刚沐浴出来。
正歇在书架隔开的里间榻上,醒酒。
听着来报,也没有多大讶异。
整理好衣襟后,就转身行去外面迎接。
冷嫆清提着食盒,披着一身雪进屋。
下人们忙着替她掸雪解斗篷。
为怕她凉着,更是将备好的披风拿出,欲先行替她披上。
她却嫌碍事的挥手让她们出去。
冷天翊过来接过她手上的食盒,道着:“如今正是疲乏的时侯,为何不好好休息,既是找我到了前院?”
“一别数十几载,自是想多看看你。”她随着他拿走食盒的手,拉着他的大掌轻拍着道:“白日里,没得空闲将你看仔细,这会儿,自是想将你好好打量一遍。”
话着,就眼泛湿意的让他站直,让她好好仔细看看。
冷天翊摇头失笑,放下食盒后,就仍她仔细看去。
却见昔日意气风发的稚嫩少年,早已退去青涩,变得内敛成熟。
鹰眼沉着内收,俊颜也由以前的稍圆,变得有棱有角。添着成熟男人,该有的刚毅。
嘴依然是抿着,眉也一如既往的微拧。
不同的是,年少时是故作老沉,故意抿着皱着。
如今却是真收敛的在抿着皱着。
一身的刺也收得刚刚好,瞧着脾气好似变好不少?
想着白日里,他看那小弟妹的眼神。
她不动声色的,将食盒中的参汤拿出。
问着他,“对了,昔日你身边照顾你的丫头呢?我瞧着你们那时感情不错,如今可有与你添着子嗣?”
拿着渗汤的男人手顿了下。
想着白间陈怀润的那句黄口小儿,不动声色的话着,“已经打发了,秒儿打发的!”秒儿,乃他头任发妻。
“打发了?”她故作惊讶不解,“她好歹随侍你了十多年,你如此这般,就没有一点不舍?”
他拧眉摇头,“不过是主仆情谊,打发时,我有着账房,多补了她几百两银子!”
“只几百两银子了事儿?”
他点头。
她却冷嗤一声,“你们高门男人还真是无情无义,既是主仆,当初又为何不拒她?如此糟践人的身子,出去后,她还能找着何样的好男人?”
冷天翊有些尴尬的摸鼻。
冷嫆清却是有感而发的轻叹,“亏得我当初好运,找着了你姐夫。如若不然,怕也会如大多内宅妇般,早已人不人,鬼不鬼。”
想起当初那人的阻拦,她又话峰一转的道:“若我当时能精明聪明一点,为你再多思一点的话,你后来大概也不会遭着那般大的罪了。”
她没想到,赵氏既会是了那样的身份。
也没想到,她的一时心软,既是连着害死两条人命不说,后面若没发现破除的话,怕又要添着两条了。
想着那小弟妹和还不会走,也说不了话的亲外甥。
如若不是她,安哥儿,何至于还发育不好?
想着,她就有些难受的抹起了泪儿。
冷天翊却没有少起伏,话着,都是过去的事儿,也没有何好说的。
冷嫆清却是吸着鼻子,红着眼睛的问他道:“我听说赵氏的墓给盗了?那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冷天翊摇头,“或许未死?”
未死?
她蹙眉,又问着二房可知道?
他话着不知。
她却有些疑惑,话着,“赵家呢?”她不信,一个养着儿女这般多年的人,会发现不了自己的女儿被调包?
男人们或许有粗心大意的时侯,可作为生过孩子,又为人母的女人来说。
便是那个人,再与自己的儿女如何相似,也绝不会在这般多年后,都未曾发现一丝一毫。
“或许有发现!”可是为着荣华,却忍下了。
亦或是先前就已是知的,故意进套。
再或者,双方都知,是一起谋划而成。
冷毓敏如今在赵家,并未因着再不能倚靠着侯府,而受到差别对待。
相反,还吃喝得相当惬意。
不但如此,赵氏下葬时,她也并未来找过大房的麻烦。
以着她的性子,就算当时有老侯爷压着,可过后,又怎会没有一点动作?
再加上赵家,若是真不知赵氏是假的话,在新婚,任她这般,可怜着她,到也说得过去。
可若是知道,她还能在没有倚靠后,过得这般惬意,可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几厢比较,赵氏根本就不可能死。
可没死,为何老侯爷会变成这般?
当初他突然将尸体运回,并坚持认定,人就是被他所杀。
且一度还颓废到,把自己作贱到如今这个地步。
若他有帮着隐瞒,这般做,又图着什么?
“或许是那方人已将他抛弃,另成一派!”冷天翊勾唇,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冷嫆清却是一惊,“你可有查到什么?”
“查?”他哼笑,“只需等着接招即可。”
“可与三弟有关?”她试探再问。
他却摇头,“不知。如今仍探不到他任何行踪。”所以,他才会说等着接招。
既是查不到,除着等,还能如何呢?
冷嫆清却是将最后一个疑问,问出的道:“那父亲是不是被他们所害?”
“谁知道呢?”他给出个棱模两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