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哥儿执笔练字,苏晚荷倚母听歌,云氏慈爱的抚抚这个,又看看那个。
当天晚上,三人同歇在了云氏院中的暖阁,紧偎的依着,到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合家同眠,让人心内温馨不已。
隔日早间,终是要恢复过来。
吃过早饭,苏晚荷就牵起穆哥儿,辞别和善堂的,送他向着外院行去。
路上,穆哥儿将发病的原因说了出来,又说了管妈妈来和盘托出的事儿。
“到是呆傻了好久都不曾缓过神,连着胸口都泛疼到吐血的地步。”穆哥儿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不过好在后来想通了,药膳一口未剩,连着饭食也比着以前强逼着多食半碗。只道是,她是个罪人,该是死千次万次都不足以得到怜惜。”
说着,眼泪儿就掉了下来,“怪得我心头犯堵的来了脾气,到是惹得她遭了这么回罪。”
苏晚荷立住不动,眼露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
穆哥儿无声的掉着眼泪儿,拉着她的衣袖道:“会让瞒着,只说让你自行发现就好,若是再说一遍,怕会再次受不住的犯病,引你担心,说是不想白白费了你的心思,会好好活着不连累我们。”
说着,他抬头看着她温润心疼的双眼道:“大姐,我已与娘说好了,你只管守着待我成人,我会养你一辈子的,介时,我们离了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可好?”
苏晚荷点头,眼泪儿顺着掉在他的头顶,拿着绢帕,掩眼的哽咽道:“到是风沙太大,大早上的就迷了眼,你也莫要在这久呆的犯着懒,快快的去往学堂吧。”
穆哥儿点头,与她行到连着外院的二门,就辞别的向着外书院而去。
苏晚荷立在那里,想着云氏。
怕是这种活着,于她来说也是生不如死,心内负疚,又怕有个万一,若自已因她,再做出傻事的与苏府对抗的话,怕是要连着二次的害了她和穆哥儿。
所以,她才会说好好活着,她不但要好好活着,怕是为着惩罚自已,还要活得好好的,活得长长久久的。
若她跟穆哥儿以后幸福还好,若是不能,怕是十年期限一到,她很可能就会因负罪,把自已给折磨至死。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看似软弱可欺,可心中一旦下了定义,就会记了一辈子。
叹息的转身,虽说现下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可至少这会儿,她会撑着的不让自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