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见大当家脸上没有不悦,朝布老虎打个眼sè就要退回人堆里。
三当家田香冷寒着脸道“你说你是闹肚子耽搁了时辰,我怎么听张小剩说,你从他那里要了个女人回去快活了?”
满屋子里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大柱脸上笑容顿时凝固了,心中暗骂这贼婆娘小心眼,嘴上却不在乎道“狗洞里的差事好像不归三当家管吧,在说,这大冷天的,三当家总不许咱要个娘们暖被窝吧,不然这女人还有啥用。”
田香眉眼含怒,娇吒道“放肆,陈大柱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大当家三申五令,非常时期严禁sèyù,你公然违抗马寨戒条,而且还带两个闲杂人等进入聚义厅,还有没有把大当家放在眼里。”
被一个女人指手画脚,大柱当场火冒三丈,狂怒道“老子兴致来了玩女人碍你啥事了?别说才一个娘们,就算是十个二十个,老子明早照样龙jīng虎猛。”说完,他一把按住布老虎肩头,指着她身后站着的大黑天、李江哲两人笑骂道“布老虎入寨三月有余,斩敌三人,掳获财物共达四千两,这等资历,难道不比你身后两个兔崽子强?他们能够站这里,布老虎当赐坐!”
“放肆!大柱,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给我滚去麦场罚站一夜,明早在去狗洞领鞭三十。”
一道冷喝在大厅响起,仇老爷子双目猛睁,杀气森森瞪着一脸张狂的大柱。
田香yù言又止,大柱倒是认怂,没了之前张扬,垂下高昂的脑袋,默不作声朝外面走去。
布老虎不敢久留,跟着也要离去,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冷笑的大黑天,心中沸腾着不甘。
忽然,他看到仇老爷子抿了口茶放下紫砂壶,连忙一个跨步过去恭敬道“老爷子,我给您上水。”话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暗骂自己太过唐突。
没想到仇老爷子顺手就把紫砂壶递给了他,好这小子在反应迅捷,麻利的上满水从侧旁递了过去,顺势站在老爷子身边,到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被大柱这么一搅合,大厅内的气氛沉重下来,好半天大当家雷豹才说道“司徒老儿放了口信,三天之内不把肉票交出来,就动员五百乡勇拿大野头颅祭师,攻打我观风口。”
“我呸,他算什么东西,区区五百虾兵蟹将,大当家的,铁生愿意请命,给我五十人马,乱石道上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赵铁生一马当先走了出来挺起胸膛大喊,震的众人耳鸣头晕。
布老虎见过这人,名叫赵铁生,xing如烈火,敢打敢拼,跟随雷豹八年,在观风口地位崇高和大柱交情不错。
雷豹欣慰的看了眼他,这时候站在田香身边的大力走了出来抱拳道“当家的,自从张大彪反叛,马寨元气大伤,能打能拼的弟兄满打满算不过八十余人。跟白马帮硬拼,我们稳胜不假,可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如今每个兄弟的xing命都是马寨根基。不如暂且忍上一口气,等过个三四年,咱们兵强马壮恢复到鼎盛时期,在找司徒老儿算今天这笔账。”
布老虎站在一旁算是看出端倪来了,这大力长得虎背熊腰,说话瓮声瓮气,能憋出几句文绉绉的话来,看样子肯定是有人指点。
这人不用猜定是三当家田香无疑,至于她这么做的原因,恐怕是不忍自己干弟弟被杀。想到这里布老虎偷偷看了几眼她身后的大黑天,这小子不止一次要求自己跟着他混,布老虎是个倔强xing子,打心眼看不起大黑天那套地痞流氓作风。自从知道他跟大力亲近靠上了三当家田香,这才明目张胆依附大柱,算是抗争到底,来个一决雌雄。
有了赵铁生和大力两人的挑头,很快大厅里的人分为两派各自站队,其中还是赵铁生的支持者比较多,毕竟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观风口马贼彪悍惯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个如同野林子里的狼崽子,张着嘴嗷嗷叫着要求攻打关城,擒拿司徒遵义,生剐其骨,大卸八块。
倒是田香这边摆事实讲道理,以大局出发,权衡利弊,布老虎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他作为此次事件的dú cái者,意向肯定是倾向于三当家田香这边。
整个大厅吵吵闹闹,两边争吵不休,在临近高cháo,双方撸起袖子cāo起骂词就要干起来,雷豹终于坐不住了。他重重一拍椅背,怒眼横眉一声冷哼道“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一个个拔刀亮枪难道想反了老子不成!都给老子退下去。”
两边人乖乖退回原地,雷豹余怒未消望了眼神情淡然,把玩手中太极球的仇老爷子。
老爷子没有说话的意思,抿了口热茶,眼神望了眼身后布老虎。
心下一震,这厮jīng神顿时亢奋起来,壮着胆气大步跨了出来。
鬼使神差,在田香身后的大黑天也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单膝跪倒在地,不约而同喊道“大当家的,我有一计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