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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权色债之雄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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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权色债之雄图(一)

2017-02-25 作者: 景阳

五十二、权色债之雄图(一)

长孙无忌看到昙宗出来,紧走几步来到身前合身跪倒在地上,说道:“小子在佛家法地杀生,罪孽深重,还请责罚”。昙宗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这般心硬手狠,张舌无语。方丈顿了半晌说道:“阿弥陀佛,杀虐太重,罪过罪过”。昙宗合十道:“方丈教训的是”。长孙无忌听是方丈,急忙又磕了个头说道:“少林僧众性命堪忧,寺毁人亡即在眼前,还请方丈早下定夺”。昙宗看到这番情景,已知被逼到绝境,要么助唐攻郑,要么受戮等死。心想:“自己一副臭皮囊也还罢了,阖寺僧众全要赔上性命,宝刹佛经毁于一旦,少林寺也就消亡无存了”。急忙说道:“方丈,王世充和王仁则霸占田地、强抢民财,闹的国乱人慌,民无宁日。今日正是佛祖旨意,要我等金刚护法,替天除魔。若再迟疑,全寺必毁,百年基业荡然无存,愧对师祖开创的少林禅法,即便舍身成仁去见佛祖,也无颜相对啊”。方丈知道所说非虚,长叹一声。他原本不想参与世争,要忍辱求存,长孙无忌杀掉郑军,便断了后路,已然无法持身世外。只好说道:“昙宗,你领达摩堂十二武僧助唐灭郑,保我佛法昌盛。其余武僧留寺护法,以应不测”。昙宗合十说道:“谨领法旨”。无忌大喜,磕头说道:“谢过方丈”。方丈凝视良久,吐了口气:“种因得果,施主如此杀戮,亏损阴德,难得善终”。无忌答道:“大丈夫立身舍命当有所作为,拘小节而必误大事”。方丈摇了摇头:“此刻虽能成名立业,恐是一劫虽解,一劫已生,千年之后也难有安生,好自为之吧”。无忌奇道:“方丈此言可有寓意?人如灯烛,怎知身后之事?”。方丈不再理会,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返身走了。长孙无忌站起身,对昙宗说道:“大师,事不宜迟速速与我回到州,再晚便来不及了”。昙宗恼他乱来,狠狠瞪了一眼,李昌运摇着师父的胳膊说道:“师父,兄长也是无奈之举,他不忍我少林禅法就此毁掉失传,才行此下策”。昙宗心想:“长孙无忌杀人无忌,倒和他的名字很相符”,不再多说,命人将寺前尸体打扫干净,找个地方掩埋超度,自己选了十二名达摩堂高手,略作改扮出发奔往州。为避免惊动王仁则,长孙无忌并没进城,找了个偏僻地方安顿下来,让李昌运独自去见赵孝宰,待一切布置妥当,再作安排。李昌运来到司马府见到赵孝宰,将事情经过简略讲了一遍,说道:“赵兄,现在情势危急,不能有半分差错,拖延不得,应立即行事”。赵孝宰点头答应,签押司马府手令,传罗川县令刘瓮重到府议事。刘瓮重之前已得照会,知道赵孝宰要反郑助唐。他是赵孝宰一手提拔,乃心腹亲信,一直在等赵孝宰手令,今日听说要去司马府议事,便知时候已到,先安排手下人带家眷出城安顿,又传来亲随家将,让其整齐所有县府制兵,包括衙差、家丁全部武装待发,这才骑着马来到司马府。赵孝宰见到刘瓮重,低声说道:“少林僧人已然在城外候守,这边须谨慎布置,只等今夜举事”。刘瓮重说道:“司马大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得力家将亲自布防,城外停放了一辆马车,内有县衙制兵甲服,可请武僧穿用”。赵孝宰点点头:“翁重行事果然缜密,这般甚好。王仁则那边动静如何?”。刘瓮重说道:“今早我去大帐向其禀报了日常府事,他并没多说,只是叮嘱要严加巡防治安,滤查敌军细作”。赵孝宰说道:“昨日王仁则也和我说起此事,咱们正好用来戒严。我即刻签发司马府文书,着各府县入夜净街,严禁任何人等夜晚出行,也包括驻防的营兵,以防通敌资匪”。说完取过文房笔墨,写了道手谕,加盖印章,让人速速发了下去。刘瓮重担忧道:“司马大人这道谕令即刻就会传到王仁则耳中,难不会令其起疑?”。赵孝宰说道:“此计是长孙无忌走前留给我的妙用。他要我另书一信,向王仁则据实禀明净街宵禁,并含糊其辞说些理由。王仁则见信后当能认为可行,但会有所疑虑,必定连夜召我问话。到时,我带随武僧入营帐,大计当成”。刘瓮重赞道:“好计策。但送信时机还要选好。早了咱们还尚未准备,晚了恐怕王仁则生疑出变”。赵孝宰说道:“正是,所以烦请翁重辛苦一趟”。刘瓮重答道:“司马大人言重了。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怎可如此客气,尽管吩咐便是”。赵孝宰说道:“现在还有三个时辰便要日落,我的手书密信,于两个时辰后发出,你要在第二个时辰,我手书发出前抵达王仁则大营,向其禀告此事,分散他的注意,尽量拖延时间。只要这期间他不另做安排,收到我的手书后,必会即刻召见我,咱们便可依计行事”。刘瓮重答应道:“司马大人放心,翁重必成此事”。两人商议完毕,刘瓮重返回县衙进行布置。李昌运向赵孝宰深深一揖,说道:“赵兄此行,乃系身家性命,昌运感激涕零”。赵孝宰笑道:“兄弟说哪里话了?你我早有反郑之意,现今时机已到,是我之选,何须弟弟感谢?”。两人接着把晚上举事安排又详细过了一遍,觉得没有破绽这才放心。李昌运说道:“兄长,我立刻回到无忌那边传递消息,咱们今晚大帐相见,但愿同生共死,无憾无悔”。赵孝宰看他说的激昂凛然,心中发热,拱手相送,直到府门。李昌运先找到刘瓮重留下的马车带回安顿之处,见到长孙无忌,把商议详情细说了一遍。无忌听完觉得事情已经全都做好,只等天黑。于是要昙宗等僧人换上县衙制兵的军甲,自己也跟着穿了一套。李昌运也要换上,无忌制止道:“兄弟不要冒这趟险了,还是在后方等待消息。万一我等有个不测,你也好外围接应,最不济也能照顾留下来的家眷”。李昌运眉宇一挑,说道:“兄长太瞧不起我李昌运了。事到关键时刻,两位兄长都亲入险地,却要我独善守身吗?非大丈夫所为,今夜定要随哥哥入营擒拿王仁则”。昙宗见自己徒儿很有志气,大是满意,说道:“没枉费为师教你一场,说的好。不过王仁则帐下的三十六甲非比寻常,个个都是当今武林顶尖高手,如果我达摩堂十八罗汉武僧齐聚一处,三十六甲定然不是对手,现在加我只有十三武僧,胜负难料。你们到了帐中,不可妄动,万一不成,我也要保你们逃出营去”。长孙无忌哈哈大笑,说道:“大师哪里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若亡我,我怎可苟活?否则让天下人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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