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他们三个乘机将这个人围在当中,打到在地,如捣蒜一样踹着,最后这个人实在是捱不住,连声讨饶。
曹谦喊住了这三个人,冯二他们三个因为老曹三被掳走而引发的愤恨也发泄得差不多了,都停了手,都痞相十足地看着地上的人。
这个人被曹谦几个人打得全身是伤,趴在楼板上不住地哼哼,完全没有了刚才目空一切的样子。
曹谦蹲下身来,很“同情”地一拍这个人的肩膀,说道;“有些人啊,怎么说呢,不吃亏,就不知道厉害,说吧,你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么对待这个丫头?”
当曹谦问起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狂傲的表情,说道:“俺是尹相公的家丁,承蒙尹相公提携,给了一个差事,专管尹相公在瓦子里的几家商肆,刚才多有得罪,望几位饶命则个。”
又是尹师绮!
曹谦皱着眉头,问道:“不管怎么说,尹相公在汝阳县有好大的面子,我打了他的人,必须有名有姓。”
“俺随相公姓,贱名叫重六。”
“你走吧,回去后,要是有人问起你身上的伤,我自然是敢作敢当,你就说,这是曹谦干的。”
“什……什么!你你是曹谦!”尹重六一脸惊恐,连滚带爬到了楼梯口,下楼梯前,还说了一句,“有眼不识泰山,多谢饶命。”接着就是跌倒滚落的声音。
冯二他们都笑了,刚才横行霸道,现在屁滚尿流,反差有点大。
“哥哥威名如此,吓走了他的魂去。”冯二冲着曹谦一拱手。
曹谦微微一笑,心里自然要得意一下,但更多的,是苦涩。
唱小曲的女孩儿远远地躲在一旁,见尹重六走了,方才走到曹谦近前,连道了三个万福,谢曹谦为她解围,曹谦象征性地搀扶一下,问道:“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奴家姓木,名叫宝儿,只有一个弟弟,靠奴家出来唱小曲来供养。”
“你现在住在哪里?”
“奴家住在县东,离此地不是很远,多谢曹相公搭救则个。”
“刚才那人怎么回事?”
木宝儿的脸一下红了,曹谦也不再多问,说道:“你先去吧,要是有人再欺负你,就提我的名字,就说,我曹谦是你的义兄。”
木宝儿听了曹谦的话,喜道:“多谢哥哥,奴家和小弟全靠哥哥护佑则个。”
“走吧,等我有空,就到这家茶肆来看你。”
曹谦说完,木宝儿乖巧地冲这几个人一笑,甩下一个袅娜的背影,下了楼。
再说冯二,看得呆了,曹谦一拍他的肩头,他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回过神来。
曹谦笑着问:“怎么样,对她满意吗?”
冯二如何不懂得曹谦在说什么?一反平时的一脸痞相,红着脸说道:“哥哥莫拿小弟取笑,俺知道自己是个无业泼皮,婚娶是不敢想的。”
“没出息样,我看出来了,你挺喜欢这个丫头,我就替你做主了,一定想办法帮你把这个丫头娶过来,咱们是泼皮怎么了,相信哥哥,早晚有一天,尹师绮有的,咱也有,你们俩也别笑,要有合适的,我也替你们俩做主。”曹谦说着一指冯老混和三卓子。
这二人自然也是不胜感谢。
经过这一场插曲,几个人也吃饱喝足,曹谦叫冯二领着另外两个人回到冯老混的宅院,他料定过不多久,肯定会有人送信,以老曹三为人质,逼迫曹谦做点什么。
冯二他们三个领命回去了,曹谦又坐了一会儿,因为刚才的风波,茶客全都跑光了,再也没有人上来,曹谦将茶博士叫来付账。
茶博士走到曹谦近前,见了曹谦不自主地哆嗦,一个劲地说不必付账了。
曹谦一瞪他,说道:“公平买卖,你们以为我曹谦专做无理的事吗?”
被曹谦这样一说,茶博士不说话了,照账收钱。
出了茶肆,曹谦从瓦子里一直走到他和李季喝酒的那个酒棚,在酒棚外,远远就看见李季端坐当中,自斟自饮。
曹谦迈步进了酒棚,在李季对面坐下,也要了一坛子酒,酒保送来酒碗,曹谦和李季面对面喝起酒来。
令曹谦奇怪的是,李季虽然仍像平时那样狂饮无度,但今天却一扫以前那种沉迷纵酒的颓废神态,双目也不再散乱,看着曹谦,似乎若有所思。
曹谦虽然感到奇怪,但并不说话,将酒一碗接着一碗送入口中。
“这酒,乃是串肠毒药,你有要紧事在身,还是少喝为好。”
李季突然开口说话了。
“嗯?”曹谦放下刚送到嘴边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