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有办法?”冯二看看其他人。
因为没有冷水,有人想了一个主意,取来一支香,点着后,将邹耳的鞋袜脱掉,然后用点燃的香头烫邹耳的脚心。
人的脚心是敏感区域,挠一挠都觉得痒得难以忍受,何况是用香头烫!香头触碰到邹耳的脚心时,邹耳一个激灵,被烫的那只脚一缩,就睁开了眼睛。
邹耳醒来后,看众人时的眼神有些迷茫,当他看到曹谦时,似乎很惊讶,接着又像是思考什么,紧接着明白过来,忙抬手摸自己的头,还在;接着转圈摸自己的脖子,看那手法,就像是在洗脖子,颇为滑稽。当邹耳确认自己还活着时,不由得鼻子一酸,要感谢曹谦的不杀之恩,但立即觉得不对,明明是在玩自己,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一指曹谦怒道:“曹谦,你这是何意,要杀要剐随你的意,为何如此捉弄我?”
本来曹谦一直是笑着,听了邹耳的话,脸一沉,问道:“你没资格问我什么,我要问你,是谁让你来的?”
邹耳一怔,曹谦转怒为狞笑,“想讲江湖义气是不是,我折磨人的手段你已经见过了,你要是感兴趣,我还可以接着玩下去,我不在乎你说不说实话,其实我早知道是谁让你来的,我只不过想通过你的嘴说出来而已。”
“说!”
“说不说!”
“不说接着玩你!”
冯二等人接着曹谦的话咋呼起来。
邹耳先是一阵苦笑,今天这跟头算是栽彻底了,也不知这曹谦到底有什么来头,如此老辣和强悍。
“曹谦,我今天认栽了,我原本在吕县做一些在市井上混饭吃的勾当,到诸位的宝地上来寻晦气,是尹相公吩咐的。”
听完邹耳的话,曹谦用刀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算是拊掌,说道:“尹相公,就是尹师绮对吧,好了,你也算是认输了,我也听到实话了,咱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请吧。”曹谦说着,对冯二等人递过一个眼色,冯二领头,将手中的杆棒收回,放过邹耳所有的手下,闪出一条路来。
邹耳爬起来,连被脱掉的那只鞋也没穿,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蹒跚着出了赌坊。
“日后有缘,但愿能交个朋友。”在邹耳一脚跨出门外时,曹谦说了这一句,这是他的习惯,和人争斗,在结束时,用这句话表明,不想将人得罪得太彻底,毕竟,人在江湖混,多个朋友就多一条生路。
“莫说有缘,我邹耳日后就不在江湖上混了。”在邹耳减去渐远的背景中,洒落下这一句话。
“哥哥……”冯二喜形于色,不知如何跟曹谦表示他的欣喜。
“好好收拾一下,快亮天了,开门做买卖。”曹谦不动喜怒哀乐,吩咐冯二。
“小弟领命。”冯二说着就去招呼其他人。
众人的心刚一安定,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屋来,因为跑得急,根本说不出话了。
“怎么了?”冯二见情势不对,但这个伙计越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哽住了。
“别着急,慢慢说。”曹谦本来要回到老曹三那里休息,见这个伙计的脸色,知道有情况。
“大……大哥不……不不好!了,有有一……伙——人拿着刀奔这——里来了。这个伙计原来是个结巴,将一句话说得跟抻面似的。
“嗯?”曹谦一皱眉。
众人都听到这个结巴伙计的话,冯二焦急地问曹谦,“哥哥,怎么办?”
“所有的人,手里的家伙拿好,跟我出去看看。”曹谦反握******,第一个冲出赌坊。
这个赌坊在瓦子里临街,曹谦跳到街心,正看到有十几个人朝赌坊这里走来,不到二十步远,虽然人数上跟曹谦这一方接近,但是……对方手中的家伙,并不好对付,都是三尺长刀!
这时其他人也跟着曹谦出来,双方距离不到十步,曹谦一抖手腕,将刀正握在手,他知道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慌张。
对方先发制人,挥舞着长刀扑了过来,曹谦稳住心神,大喊一声,“大家上!”说完,一个箭步冲过去,第一下,就斫到一个人的手臂上,这个人一松手,长刀落地。
曹谦手中的刀,还不到对方的刀一半长,虽然长度上处于劣势,但优势是他的心理素质过硬,当对方的长刀正劈时,他往旁一闪,一刀刺中对方的软肋,当对方有人平削时,他一个下潜,刀刺进对方的小腹,当对方有人用刀直刺时,他用手中的刀格开对方的刀,动作不停,一脚踢在对方的裆部。
当曹谦一刀砍中其中一个敌手的手腕,顺势转身时,惊讶地看到,自己这一方人纷纷倒拖杆棒,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