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被几个不成器的街痞欺压，娶妻顺便带回来一个大绿帽，又莫名其妙陷入一场阴谋，曹谦居然崇拜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忍耐力。此时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火，远远看去，西南方向的瓦子里的灯火更是通明，曹谦一点倦意也没有，来到宋朝好几个月了，天天就是扛着炊饼担子走街串户，这宋代瓦子是什么样子一直没有机会饱一下眼福。

曹谦带着这个念头，朝西南方向走去。

汝阳县城不是很大，能有一千多户，四五千人的样子，曹谦没费多少工夫就到了瓦子里。因为是晚上，白天在街上卖艺的人早早收了摊，歇息去了，仍在营业的，是一些妓馆，以及勾栏。曹谦还看到几家赌坊。其中一个勾栏里有说书的，坐了不少人，曹谦迈步进了这个勾栏听书。

说书艺人说书内容的是《说三分》，就是三分天下的三国故事。曹谦并不奇怪，虽然这个时候小说《三国演义》还没问世，但三国故事已经在民间广泛流传，后世的罗翁只是把这些零散的故事整理得更为谨严一些而已。而且从听书的人们的反应中，已经有了拥刘贬曹的倾向，曹谦此时恰好听到赤壁之战、曹操战败的桥段，当人们听到曹操狼狈败退、斯文扫地时个个喜笑颜看，曹谦也是兴味盎然，找了一处空位坐下。早有茶博士端来茶水，曹谦很识趣地给了茶博士十几文的小费，茶博士立即作揖感谢。

听了一会儿书，茶博士将曹谦手里的空茶杯回收后，还不时到曹谦这儿“骚扰”一下，一会儿问“要点心否”、一会儿“要姑娘否”，被曹谦一一回绝，反复了几次，茶博士见没有油水，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一回书说完，就有小厮端着托盘穿梭到座位间收钱。曹谦赏了十几文钱，小厮稽首感谢。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钟表，曹谦失去了准确的时间概念，看看书场旁的灯笼中蜡烛燃了一根，想必时间不短，曹谦突然想起在家里的老曹三，肯定会着急的。可怜他平时一个铜板都舍不得花，他曹谦却在这里泡“夜总会”！曹谦立即起身走出勾栏瓦子，虽不时有风骚女子拦住曹谦求嫖，曹谦一律绕开，汝阳县的瓦子自然和宋都汴梁没法比，脚下没几步，就走了出来。

“哎！”一个曹谦不是很陌生的声音响起，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曹谦的袖子。

曹谦回过头一看是冯二。

“嘿嘿，想不到曹三郎还有这个雅兴，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做买卖。”

“别忙。”冯二挡住曹谦的去路，“好几日不见，老规矩不会忘了吧。”

曹谦没言语，盯着冯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