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才不流泪！”曲灵这个时候心情也很不好，便是爷爷他也不惯病。

曲灵向来都是不受拘束的人，要不然也不能看好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妓女了。可是最近他却总是被拘束。

在这个家里，最疼爱曲灵的人就是奶奶。无论曲灵想要什么，奶奶都会给，没有的就想办法去找。无论曲灵想要做什么，奶奶都会支持。

曲灵和胭脂的事情，整个家里，就奶奶没有说过反对的话。

虽然奶奶也没有说过赞同，但是不反对，就已经很让曲灵感动了。

自小，曲灵就和奶奶最好。

可是现在，奶奶却病重将死。

“都是你！”曲灵指着自己的爷爷喊道：“都是因为当年奶奶替你挡了一掌，才会落下隐疾。是你害死奶奶的。”

“别胡说！”一旁的曲名踹了曲灵一脚，道：“奶奶病重，你以为就你伤心就你难受么？！”

曲灵瞪大了双眼看向父亲。

曲名叹息一声，道：“傻孩子，最伤心的是你爷爷啊。你爷爷奶奶一辈子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他们的感情，怎能是你了解的？”

听得父亲的话，曲灵眼中泪水越流越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灵灵。”

“奶奶。”曲灵连忙趴到奶奶身边，抓住奶奶的手。

奶奶已不能动，便是转动眼珠都困难。之前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请来的大辽城最有名的李医生，都给下了死亡通知。

现在奶奶却醒了，这应该就是回光返照。

曲灵抓着奶奶的手不停的颤抖，他害怕失去奶奶。

“别怕。”奶奶说道：“傻孩子，人都会死的。不要为奶奶伤心，你要好好活下去。”

“嗯。”曲灵点了点头，他不想让奶奶走的不痛快，这个时候奶奶无论说什么，他都要答应。

“灵灵，你爱她吗？”奶奶忽然问道。

曲灵知道奶奶说的是谁，曲灵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答道：“爱。”

“想娶她？”

“想。”

奶奶又唤道：“运来，名名。”

“哎。”父子二人同时应声。

“就让灵灵娶了那姑娘，可好？”

曲运来沉默，曲名也沉默。

曲灵的心，却好像被刀扎了一般的疼。

奶奶就快死了。她在临死前，却还在支持自己！

眼泪一滴一滴从这个男人眼角滑落，又一滴一滴滴在奶奶干枯苍老的手背上。

泪是热的，像血一般热。

“运来，我这一辈子都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就快要死了，我就只求你这一件事，好不好？”

“好。”曲运来的眼中也升起一丝雾气。

他拒绝不了。

就算这个老太太让他去死，他都拒绝不了。

这辈子，他欠她太多。

就如曲灵所说，她的死，是被他害的。如果不是当年太狂，不知天高地厚，就不会惹到那么强大的敌人，也就不会让她受伤了。

“名名？你呢？你还听娘的话么？”

就在奶奶和爷爷说话的时候，曲灵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胭脂。

想到了胭脂，他就想到了商明。

想到了商明，他就想到了商明给自己疗伤的情形。

那么严重的伤，只是一株四品灵药，片刻之间就好了。

曲灵忽然站起来，“奶奶不能死，我去找商明！”

话落，曲灵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