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学武,哪有不吃苦头就学好的呢!更何况像是赵伤这样优秀的!
渠水便只得撒手不管。
现在听了赵伤这话,她点点头,有点不情愿的说道:“那好吧,我们自己出去看看!”
赵伤便给远远跟在后面的侍女做了一个手势,其中一个转身,迅速将披风拿了来。
赵伤还没有对外公布渠水与小山找到的消息,所以便不愿意让她多见外人,只带她去了宅子后面的河岸上,此时桃花盛开,柳叶吹拂,溪流上,一团团的绿色海藻漂流着,也有很多人在这里踏青。
渠水裹着厚厚的披风,头上也戴了帏帽,将脸遮盖起来。
赵伤的解释是不愿意她吹了风。
渠水觉得有些闷,可能出来玩还是很高兴的,赵伤推着她,往河岸上走去。
路上的几个行人都扭过头,诧异的打量着渠水,又着重盯着她的腿部看了几眼。
渠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被赵伤保护得很好,他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公主那样宠爱着,下人们在她面前也从不敢流露出来一点点的轻视与不屑,以致于渠水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残疾人的身份!
她突然有些明白赵伤为什么不肯让自己出来了!
他一定是猜想到了这些目光!
渠水暗暗唾弃自己真是个傻子,但一边却不由自主抓紧腿上的裙子,脸上带了一些紧张。
赵伤有点奇怪刚还说得起劲的她怎么不说话了,含笑看过去:“怎么了?”
渠水犹豫了下,还是轻声:“我们回去吧!我,我不看了!”说完,又赌气一般的说了句:“咱们院内的景色比这里好看多了!”
这个表情!
要想与渠水待在一起,因为她惯会口是心非,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而赵伤却觉得自己在这一块做的很不错!
所以,他讶异的笑了笑,没有将她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只认真的看着她,发现每当有人看过来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抓紧右腿——这是自卑心在作祟!
他想了想,没有勉强她:“好,等你病再好些的时候,我们再出来好不好?”
他语气温柔,看向渠水的目光十分宠溺,渠水眉宇间的那抹黯然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好啊,我们还要把铺子开起来!”
她的三间铺子,赵伤前些日子已经将房契拿了来,并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这是从韩家抄家抄出来的财产,属于韩雪的嫁妆,刚上任的县令不知道这笔嫁妆如何处置,便一直放着不动,我找他吃了顿饭,说了她欠你一千两银子,他便从韩雪的嫁妆里拿出来一千两给了我,我帮你把三间铺子都买了下来,还剩下五百两银子!”
之前的那三间铺子,只是租来的,却不能算是属于自己。
当时渠水十分惊喜,惊喜过后便又冷静下来,知道在县城这样的地方,五百两买下三间铺子不算什么,只是买下来的正好是她租过的铺子,那就需要一些能耐了!还有从县令大人手中拿来一千两银子,赵伤说得很隐晦,可渠水还是能听懂些,那笔嫁妆既然不算是赃款,来路就光明正大了,不发还韩雪,自然是那县令大人自家要霸占掉!
被他强要来一千两银子,一定是花了大力气!
她此时其实还不太懂一个手握实权的郡王亲生子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地位再高,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县令的面前,他还是要适当低头的。
她摆着手不肯收,还是赵伤再三劝解,并解释了下自己父亲的地位,别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便是知府大人也得弯低了腰,她才放心下来,小心翼翼收了下来,又小心放好。
现在听了渠水这样说,赵伤便挑挑眉,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其实,铺子一收回来,我便让他们开张了!”
“开张?”渠水很惊讶。
赵伤云淡风轻的笑着:“你当时不是培养出来好几个帮厨吗?赵二娘子,路嫂子,草儿,腊冬,我们后巷子里的凤丫和春红!他们还算是有良心,当初于家明也曾经让她们去铺子里做事,但没有一个人同意!只有凤丫和春红,去给其他铺子里当了厨娘…”
这些话,他之前并没有告诉渠水。但总不能瞒着一辈子。
渠水听了,半晌才道:“算了,她们都以为我和小山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们也没有存坏心,只是想要挣些工钱而已,那两个人也是个可怜人!”
赵伤点点头,却又道:“签好的协议是三年,如今三年未过,她们自然得赔银子!”看渠水想说什么,他又道:“渠水,做生意在原则是非问题上,绝对不能心软!否则,底下的人都会看在眼里,并下意识的模仿!做一个掌控者,就要懂得取舍!这两笔赔偿银子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两家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而你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惩罚例子,威慑别人!”
他在教导渠水怎样做好一个掌权者!就像是他教导小山的那样!
渠水若有所思的点头,半晌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