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拉起,另一端已经系上了一个大麻袋,将麻袋口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里面。
这个男子有点瘦,面色苍白,而且紧闭着双眼,毫无血色,“水,水。”乍一见新鲜空气和冬日的艳阳,年轻男子浑浑噩噩的,张口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水你娘个蛋,都他么快死的人了,还喝个瘠薄。”二狗子对着呢喃的年轻男子狠狠的踹了几脚。
随后,他摆了摆手,壮汉将麻袋口系上,抬到了我第一次和老方见面的那个屋里。
年轻男子之后,又有九个麻袋,依次被送了上来,里面装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可恶的,竟然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这帮天杀的人贩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
二狗子这些人忙活完之后,十几分钟,一辆雅阁轿车,一辆冷藏小箱货出现在了废弃砖厂的外围。
从雅阁上下来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他手里拎着三个二踢脚,下车,蹲在地上,将二踢脚点燃。
砰,砰,砰!
二踢脚冲天而起,溅起的雪花,蹦了麻子一脸。
“我糙,你说咱们这他么是倒卖器官,还是倒卖军火啊!这帮狗凑的,整出这接头方式,也是没谁了。”麻子用手胡乱的摸了摸脸,对着身边的人抱怨。
听到二踢脚的响声,二狗子带着几个人,手里端着双筒猎枪跑了出来。
“来取货的吧?”二狗子站在大铁门外,对着麻子等人喊道。
“废话,不是取货的,还他么是来这旅游的啊。”麻子没好气的说道。
“这比样的,挺冲啊。”二狗子皱了皱眉,小声骂了一句,随后,吱呀呀的将大门打开。
雅阁车和箱货鱼贯而入。
这一幕,被藏身在几十米之外的主干道附近雪堆里的林加德看到,他拿出对讲机,开始吩咐,“各小组注意,一分钟之后,突击砖厂,务必将这些歹徒一网打尽。”
得到了林加德命令,雪地里鼓起一个个“大包”,开始朝着砖厂靠近。
一分钟,时间很短,“大包”在来到砖厂外围之后差不多时间就到了。无需走大门,“大包”直接是跃上了几米高的墙壁,一闪而入。
这时候才能看清楚,原来都是披着雪白色特种作战服的特警。
这样的特警,百十号人,几乎每格几米就一人,整个废弃的砖厂,被团团围住,就算是苍蝇也飞不出来一只。
……
叮铃铃。
农家乐里,我和老方肩并肩抽着烟,一根烟还没抽完,座机电话响了。
上家毫不犹豫抓起电话,简洁的问道,“怎么样?”
“哥,人头十个,没错,就是有一个老太太死了,不是活口。”麻子在电话里汇报说道。
“行,我知道了,收货,就收那九个人的,老太太的不要。”上家回了一句,直接挂断。随后,他看着老方,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里,多出了一点莫名的味道,“九个人头,死了一个老太太,我不要。钱,我得拿回来三十万。”
“啊?死了?不能吧!”老方有些吃惊,器官还没摘人就死了,这对他来说,是大忌,在行情里说,就是不吉利。
“不能啊,大哥,人头嫂子亲自看着的,不能死,咱给他们吃的,都是好东西,营养嘎嘎的。”老农一步上前,在老方面前补充说道。
老方想了想也是,人头可是在他媳妇手里,怎么能死呢?他想要打电话问问。
“我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老方上前一步,抓起电话要打出去。
“这可不行。”上家直接掐住了电话,“交易开始了,你们现在点钱,然后拿二百七十万走人,电话,没必要打。”
上家的话,让老方一愣,而我,也是愣在原地。
仔细看上家,我总是觉得,这个家伙此时的笑容,有些阴暗,说不出的怪异。
“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我心里突突的,看了一眼老农,此时,老农的眼光也正望向我,我分明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他奶奶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方要求打电话核实一下人头的死活,我觉得没问题,为什么上家不让?
难道?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瞬间腿肚子开始哆嗦,再看看上家身后的壮汉,手里拎着的帆布包。
我糙他亲娘二舅姥姥!
我明明记得,只有两个汉子手里有这东西,为什么此时的四个大汉,人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