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凰忽然开口说话。
荆鸿儿哦了一声,立刻转身,透过灯光,她这才发现,这间小屋可不是简单的屋子,身后的一面墙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又一个小盒子,另外一边则挂着一系列大小不一的刀子。
按照白瑜凰的吩咐,瓶子取来递给白瑜凰。
“怎么样,还能救吗?”荆鸿儿见白瑜凰拧紧了眉头,立刻开口问道,她可不希望花朝辞有什么意外,抛开他曾救过她不说,毕竟,她突然得到的关于兽人的消息,就与他有关呢,这个线索不能就此断了。
荆鸿儿将袖子挽起,目光忽然落在花朝辞的胸口处,不知想些什么。
相比与荆鸿儿小巧的瓜子脸,白瑜凰的脸颊有着天然的婴儿肥,两腮上镶嵌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可爱。
“我好像想明白了!”
她忽然开口说了一句,然后一把从荆鸿儿手中夺过瓶子,将里面的药水滴在花朝辞的胸口上。
“第三个架子里面倒数第二个瓶子,取一枚丹药给我。”
“第二个架子上的第一个瓶子给我。”
“后面抽屉里面的丹药给我!快!”
白瑜凰不断的下达命令,荆鸿儿手忙脚乱。
这其中,她终于将白瑜凰的这间小屋看了个清楚。一面墙上的几个架子上摆放的全部都是提炼出来的药水,另一面墙上则是采摘下来的草药,而后面的墙上和抽屉里,则全部都是炼制好的各种品质性能的丹药。大部分她都叫不出名字来。
最后,她亲眼看着白瑜凰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刺开了花朝辞的胸口,然后不致命的药水倒进去,有的几滴有的一瓶,然后她忽然一手猛然发力,将一颗黑色的不明球体从花朝辞的胸口处摘了出来。
随后的高阶止血丹,愈合功能的丹药不要钱似的塞进了花朝辞的嘴巴里。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这期间,她丝毫不曾介意过那溅落在她脸上的血迹,待所有手续完成,才找出帕子擦了脸,洗了手。
“白瑜凰,你真是太厉害了!”荆鸿儿惊讶的称赞一声。
“怎么,对我刮目相看了吗?”白瑜凰转头笑道,引来荆鸿儿拼命的点头。
除了对荆鸿儿医术的惊叹之外,还有她的为人,同样令她惊讶。
从浮屠阁折腾到北城郊,白瑜凰终于非常有信心的告诉荆鸿儿,她保证,明天花朝辞一定会醒过来。
“天快亮了,我们得赶回去,否则被余葎或者队长发现了,我们两个就惨了。”荆鸿儿和白瑜凰面面相觑,都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她们可不希望,明天整个四队的人都在满大街的找她们。
“那他怎么办?”荆鸿儿指了指还在昏迷中的花朝辞。
“你先回去,如果明天余葎问起来,就说白家临时有事,我回去了。”白瑜凰想了想,不放心将她的病患一个人放在这里。
荆鸿儿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临走时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刚刚从大公子体内取出来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白瑜凰转头看向一旁黑漆漆的圆球状的东西,“这也是我要留下的原因,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像压制住一个人的五感,令人什么都感觉不到。”
“压制五感?”荆鸿儿不解。
“没错,大公子一直没有醒来的原因就是这个东西在作祟,它令大公子的神识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他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白瑜凰一边说一边思索着什么,忽然,她仿佛想起来什么又道:“我只在古书上看到过有一种强制契约,就是通过丹药剥夺了妖兽的五感后,与其达成人妖契约。不过这丹药的炼制配方却早已经失传了。”
荆鸿儿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一声,她好像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花朝辞和她一样,都是兽人,而他一定是中了那个囚长老师徒的招,才会被当成妖兽一样对待,而他们,可能就是想要把兽人当成妖兽一样契约,据为己有。
细思极恐,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这里面的东西,我一定会弄清楚的。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荆鸿儿和白瑜凰告别,踏步凌空,急速朝浮屠阁奔去,黑色的夜,远不如此时她心中的黑暗来的恐怖。